第二天晚上，顾西西让经纪人清空了当天的行程，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一个位于郊外的仓库，到处堆放着废弃的建材，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因为是半夜，偌大的场地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有其中一个仓库亮着灯。
顾西西才刚走进去，没有看到杜文芳，却看到了另一个人。
于春红。
对方似乎也在等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是顾西西，脸色瞬间一变。
“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和杜文芳约好，今天来这里拿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国。
可是没想到，顾西西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于春红心里有些慌张，她当初和顾西西说好，只要发现程舞的消息就告诉她，可是现在自己不仅隐瞒了下来，还想拿了钱就走，要是被她发现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于春红紧张地后退了几步，开始四处张望。
顾西西自从上次和于春红见面之后，就没有在和她有过联系，本来以为她没有找到程舞的消息，可现在看她的样子——
精心打扮，脚边放着行李箱，一副明显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看来，她早就发现杜文芳的真实身份了。
“好久不见，你也来找杜文芳吗？”
于春红迅速反应过来。
“她也约了你在这儿见面？”
顾西西点头。
“没错。”
“为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于春红急了。
刚说完，杜文芳的声音传来：“当然是想把这件事做个了结。”
她快步从仓库后方走出来。
这里灯光有些昏暗，只有头顶一个大灯，斜斜的光线将她本来就瘦得畸形的身体影子拉得很长，颧骨高耸入云。
来者不善。
于春红看见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马上跑过去，小声解释道：
“我可什么都没告诉她，你快点把钱给我，我这就离开，以后永远不会再回来。”
没想到，杜文芳却道：“我没带钱。”
闻言，于春红愣住了。
看着她惊讶的模样，杜文芳笑起来。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给你五百万吧？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就一个也别想走！”
说完，她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上面的按键，仓库大门轰隆一声落了下来，将三个人都关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另一道铁门落在仓库中央，刚好把杜文芳和他们隔开。
几乎是一瞬间，于春红和顾西西就被困在了里面。
于春红顿时慌了。
“你想干什么？”
杜文芳慢慢笑起来，高耸的眉毛和颧骨在脸上留下长长的阴影，看起来形同鬼魅。
“我想了想，还是死人的嘴最严，不然换做谁，我都不放心。”
听见这话，于春红吓得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迅速后退。
“你要杀我？如果警察发现，你就不怕……”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春红，本来我想放过你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她现在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要是当初偷走顾西西的事情被曝光，警察找她的麻烦，沈静和顾有城也会找她的麻烦，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还不如，送别人去死。
只要这两个人一死，她就彻底安全了。
“你疯了！你疯了！”
于春红惊恐万分。
她本来只是想拿了钱就跑，就当这二十多年来的补偿，根本没打算把自己的命搭出去。
“我不要钱了，不要钱了！你放我走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慌张地开始求饶，但杜文芳并不打算放她。
“晚了。”
“待会儿等我从后门离开后，这个仓库就会发生一场爆炸，明天警察到了之后，只会看到两具尸体，还有满地的化学用品，所有人都会以为，这里是因为材料泄露，才会意外引发爆炸。”
“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太蠢，我只是抛出一点诱饵，你们就上当了，跑过来送死。”
果然，仓库角落里放着几箱容易爆炸的化学用品，看来她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于春红冲过去，摇晃着面前的铁门。
撞了几下，却只发出轰隆的声音。
见铁门打不开，她突然指着杜文芳，破罐破摔地大喊起来。
“顾西西，她就是程舞！她就是当初把你偷走的人！”
顾西西全程一直冷静地站在旁边，听见于春红的指控，丝毫不觉得惊讶。
“是你？”
杜文芳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
此时顾西西按照计划被关，她才终于肆无忌惮地承认。
“没错，程舞就是我，我就是程舞，怎么样？没想到吧？”
顾西西看着她疯癫的模样，模样异常冷静。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想到。
杜文芳得意地笑着，抓着铁门，瞪大眼睛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偷走吗？”
顾西西：“不想。”
但杜文芳还是继续道：
“当然是为了报复！”
她咬紧牙，眼里涌现出汹涌的恨意。
“怪只怪沈静太无情！我明明求过她很多次了，让她把顾有城让给我，我那么可怜，她竟然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就是不肯同意。”
“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就恨！凭什么他们可以那么幸福，我却只有一个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们为了找你四处奔波，痛不欲生，而你却被我养在身边，受尽折磨，我做梦都会笑出声。”
一个几乎可以猜到的故事。
听完，顾西西感觉自己像看完了一个狗血家庭伦理剧，直想翻白眼。
杜文芳还在那儿喊。
“顾有城凭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比沈静差？我就是要让他们后悔！”
顾西西：
“你平时不照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