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送完文件后,“苏晴欢”就去了一趟宠物店,把前几天没有买的要买回来给小白。
这家宠物店里特制的猫粮小白是最喜欢吃的。
路过某街道时,那不祥的预感又浮现出来了,“苏晴欢”皱眉,心里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的。
进宠物店后,她站在窗边一个隐蔽的位置,往外看去,看看是否是自己多疑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没发现有可疑的人物。
呼~
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脊背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攥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
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的,自己这段时间有点过于敏感了,感觉有点被害妄想症了。
午后的阳光把人行道晒得发烫,“苏晴欢”拎着刚买的猫罐头和其他猫咪用品从宠物店出来,装在店长送的帆布包里,背在肩上,帆布包带在肩头勒出浅痕。
她为了早点回家,选择从巷角里穿过再坐公交。
苏晴欢跟着“自己”飘着。
背着帆布包的“苏晴欢”拐过一条巷道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两个不一样男人。
他们身形挺拔,比周围闲逛的路人高出大半个头,最扎眼的是他们的手臂,袖子被随意卷到肘部,小臂肌肉贲张,像藏着团蓄势待发的力量,青筋在麦色皮肤下若隐若现,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练过的。
不像是出现在这普通巷子里的人,气质也和普通人非常不一样。
而飘着的苏晴欢瞬间绷紧,因为她一眼就看出他们是跟踪“自己”的人,上次也是他们跟踪的。虽然穿着不同的衣服,却带着一模一样的、像狼盯着猎物般的审视感。
她想告诉“自己”要快点出这条巷子,往人多的地方去,但是旁人看不到,没办法提醒“自己”,只能提心吊胆地看着“自己”加快了速度。
苏晴欢欣慰,看来“自己”也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脚步轻快地往巷子外面走,帆布包里的猫罐头偶尔发出轻响。
那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脚步声也极轻地跟了上去,像两道贴地而行的影子。
快走,再加快点速度!
苏晴欢暗自为“自己”着急。
加快速度的她没回头,只是握着帆布包带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尖泛白。
苏晴欢看见“自己”飞快地扫了眼手机屏幕,又抬眼望向巷子深处——那里只有堵斑驳的砖墙,而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得能听清鞋底碾过碎石的轻响。
几乎是本能驱使,“自己”突然转身,不是往回跑,而是朝着巷子另一侧的岔口冲去。从导航那里得知那里有一个菜市场,是这片巷里唯一人多的地方。
背后跟踪的两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追上来。
苏晴欢飘在半空,看着“自己”踩着帆布鞋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帆布包带拍打着后背,猫罐头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越跑越隐约能听见菜市场的喧闹声,接着岔口的光亮越来越大,混杂着讨价还价的吆喝、自行车铃的叮当声,还有水果摊切开的西瓜甜香。
“自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出去,猛地撞进人群里。买菜的大妈、骑车的小贩、追着气球跑的小孩……人潮瞬间将她吞没。
她没敢停,顺着人流往主干道挤,帆布包一次次撞到旁人的胳膊,她连句“抱歉”都顾不上说,只顾着埋头往前。
直到冲出菜市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她才扶着电线杆大口喘气,回头望去——那两个身影停在菜市场入口,被涌动的人潮挡了去路,终究没再追上来。
苏晴欢也松了一口气,凭着没人能看到她就大胆地看着周围环境。
就是这一下没注意,“自己”便被撞肩膀然后被迷晕了。
苏晴欢:Σ(?д?|||)??是谁!!
她气得跺了跺脚跟,很是无奈地跟着飘去,看着“自己”被一个男人拉着走,拉进了一辆车,然后开走了。
苏晴欢加快速度跟上去,她要看看是谁要对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生下手!
……
陆寒霭整天整夜地守在苏晴欢身旁,身体最终还是受不住了,晕了过去。
等醒来后,发现自己也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站着自己兄弟肖泽烨,还有黄忠。
肖泽烨见他醒来,忍不住指责道:“陆哥,苏小姐还没醒来,你这死犟模样,装给谁看啊!”
黄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气氛不对,他装作孙子一样默不出声。
陆寒霭没有被骂清醒,还是犟驴一样,“你别管我,我知道自己干什么,今天只是个意外。”
“呵,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懒得说你,让你随便死在这里得了。”
黄忠:“……”这里是医院,有没有可能不会随便死在这里的。
陆寒霭没有反应,像巍然不动的石头一样。
肖泽烨被气笑了,“好好好,我懒得说你,最好她醒过来你就睡过去了,还见屁面!”
陆寒霭原本还算忧郁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只剩下冷硬的弧度。
“你再说一遍?”声音不高,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涩意。额角的青筋隐隐跳了跳,他盯着肖泽烨的眼神像结了层冰,带着冷峻的寒意。
黄忠见氛围不对,立马不装孙子了,转移话题道:“消消气消消气,肖队长,今天你过来是案件有什么进展了吗?”
话题转到这,陆寒霭收敛了脾气,只是垂眼盯着自己病床上的被子,不冷不热地说:“刚才是我话说急了。”但语气带了点缓和。
方才像结了冰的空气,渐渐融开。
旁边猫着的黄忠轻轻拍了胸脯,还好还好,没有接着吵起来。
肖泽烨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个不算自然的弧度,“今天过来确实是为了这个案件,之前捉的那波人有几个招了,审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情况?”
“就是之前提及虎子的那一波人,不是给你捎了苏晴欢被绑架的纸条吗?按道理说绑架一般不是电话通知勒索吗,怎么是传纸条呢?顺着这一条线索,果然查出不一样的东西。”肖泽烨看着陆寒霭说,观察着他的表情。
“什么线索?”陆寒霭皱着眉头问。
“这条线索与你有关。”肖泽烨盯着陆寒霭的眼睛说,眼神不像刚才关心兄弟一样的担忧,而是带着身为警察职业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