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龙、孟在文、葛振路、广小颂、广小畅。”天有点阴沉，乍暖还寒的时候，凌衍带着乔锦然，捧着一大束白色菊花，拿了几瓶酒，一路走到那块空白的墓碑前。
凌衍的声音低沉、微哑，明明很好听，却让闻者为之心颤。
“还有乔璟聿、凌衍。”最后一个字落下，乔锦然的眼泪已经彻底决堤。
“翎然，打个招呼吧，他们会很高兴看见你的！”说完凌衍拧开盖子，将酒一一洒在地上，他并没有劝阻乔锦然的痛哭，而是看了她一眼，又依次点了七支烟。
“哥……哥……”乔锦然手里的花束再也捧不住，跪倒在地，连声哭喊到。
“哥，翎然来了，翎然……”
“哥，对不起……对不起……”
“哥，翎然好想你……还有姐姐……”
“大洪、三哥、小孟、二广，看见了么？这就是璟聿的妹妹，是不是很漂亮？”凌衍在一旁蹲下身，伸手按住乔锦然的肩膀，唇边溢出一丝笑意，缓缓说到。
只是这样的笑意却更让人揪心。
“我带她来看你了，璟聿，我会好好照顾她，而且是一辈子！”
“我们会一起为你们报仇，你们要一直看着我们，保佑我们！”
“我相信你们会一直在的！”
“凌衍……”乔锦然哭着转身扑到他怀里。
揽着怀里的人，凌衍深吸一口气，喉间哽咽，眼眶火热。
昔日熟悉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可是伸手所及却只有冰冷的墓碑。
乔锦然哭着，不停唤着再也回不来的人，已经顾不得其他。
凌衍缓和了一会儿，忽然身形一僵，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有道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虽说不上有多恶意，却很是强烈。
凌衍借着安抚怀里的人的动作，微微侧头瞥向视线来源处，不过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
凌衍眯着双眼盯着那道背影。
是个女人。
是她？！
竟然跟到了这里？
“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他们，下次你得和其他人说说话。”将怀里的人扶起身，凌衍低声轻哄。
“凌衍，不想走……”乔锦然哽咽的说着，眼睛哭的已经是通红了。
“雨势便大了，会淋病，而且今天和昨天你实在是哭的太多了。”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凌衍叹息一声。
伤悲也伤心、伤身的！
“挠头！”窝在家里看卫言和江浔忙碌的风凛斋收到凌衍的信息，叹口气。
那个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跟踪大人？
大人也是，一涉及到那几个死去的兄弟和乔大队长就有一丢丢失控，竟然让那女人跟踪成功，哎！
“难不成她还是想对乔大队长下手？”风凛斋真是搞不明白，挠着已经够乱的头发，嘀咕到，“她一个人可不会成功的，别是……”
想着某些可能，风凛斋还是叹息摇头，应该不会啊，不然那两个老头子怎么会把人派来，到底搞毛线啊？
卫言悄悄的看了眼抓狂的风凛斋，又看了看一旁淡定非常的江浔，对于这位他是有了全新的认识了！
“喵的，考核可还没结束呢！”突然，风凛斋就抬起头，哼了一声。
“小言子，那几个家伙正在干啥呢？”
“……”这是他的新名字？卫言有些懵，听着像唤那啥……
“连挚一大早就出了门好像去查什么人了，唐印好像是在跟着麦家瑜。”卫言有些疑惑，毕竟每个人的考核任务并不是他发到另外四人手机上的。
“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风凛斋疑惑的看着他。
“老大，邢灏从离开警局，再没有消息，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啊？”卫言咧咧嘴。
“是么？”风凛斋挑眉，“你说跟踪麦家瑜，麦家瑜有问题？”
“……”明知故问么老大？卫言满头黑线，看了眼一旁径自干着自己事儿的江浔，卫言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太淡定？
“麦家瑜好像……好像在跟踪大人。”顿了顿，卫言有些“艰难”的回到。
“呵！”风凛斋笑了声，“来，给他们派发新的任务。”
“那个……老大，你知道这个考核的时间么？”卫言有些犹疑的问到，“有些事不是很急么？”
“时间不论，有些事也急不得！”风凛斋干脆的回到。
这下不止卫言无语，江浔也很无语，这话谁能信？
很快，连挚、唐印和麦家瑜就收到了信息。
连挚和唐印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麦家瑜却是拿着手机，有些出神。
“立刻、马上联系大人！”
一看这说话风格，就很想某人，麦家瑜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都开始泛白了，却不知道这个“任务”该不该执行？
风凛斋跟她说的说，她委实是还没有想好，而且刚刚看着安慰乔锦然的凌衍，她心头就更加难受。
如果乔璟聿不死，她也会有人这样呵护的！
“大人啊！”忽然麦家瑜仰头看天，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的璟聿死后竟然是跟别人合葬么？都不能刻下自己的名字么？到底为什么？
忽然，麦家瑜眸色一厉，随即想到，当年他们去执行任务，只有凌衍一个人回来了？！
他……不会是有问题吧？
风凛斋没想到自己给她的信息竟然会产生这样结果，他若是知道非得喷出一口老血不成！
风凛斋让卫言发完了信息，又窝回沙发上想事。
想了一圈，忽然发现黄家的事消停了下来，出车祸的人到底是没有救回，这样一来，就只有黄革的“正室”一脉没有任何损失。
这样看是不是太明显了？
还有那个韦仁杰再没什么动静了，他到底是谁的人咧？
“表哥，有你的邮件。”江浔忽然出声，“你在手机上看？”
“知道了。”风凛斋颓然瘫在沙发上，打开邮件。
“乔队果然是不一般啊！”看着邮件内容，风凛斋嗤笑一声。
乔锦然之前的推测竟然真是对的，那个白叶雨和黄琦的确都不是原主了，DNA分析结果，甚至可能不会是国人的，真是特喵喵的！
事情可别再复杂了！
风凛斋握了握拳，继续往下看。
“啊咧？又有鬼？”风凛斋这个恼火。
那个谭红梅投奔黄家之前有几年查不到信息？！
这下可真是有的搞了！
那个白叶雨是死是活还不确定，如果活着也是个棘手的人物，现在再来一个谭红梅么？
黄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