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虚空是冲着魔族来的，魔族如今势大，想要战胜虚空也不是全无可能。
虽然虚空并不针对人族，但人族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可以无视双方的手段差距。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都不是能够确定正确与否的道路。
而除了这一个选择之外，还有一件事是风天行难以抉择的。
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左右这场战斗的胜负。
或者说，他一个人的力量在如此多魔族面前，已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就算能够策反见到的每一个魔族，风天行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把伽罗手下全部策反，更何况他还不可能做到策反每一个见到的魔族。
“你想好了？”
硫瑟多尔默默的看着风天行，看着他陷入沉思，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看了看四周，硫瑟多尔的心有些不安宁。
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在他们前方延伸数百里，便是大批虚空的驻地，巡逻一次接着一次，被发现也只是时间和概率问题。
风天行默然摇头。
“不行，我左右不了这一场大战的走向。”
近乎是认命一般的说出这番话，风天行略带几分颓丧的低下头。
魔族这次出动的人数已经不是百万级别了，而是在伽罗的主导下倾尽全力！
如此多的数量，谁能保证里面不会有新崛起的天才？
谁能保证自己看中的棋子一定能够存活下去？
变数实在是太多，多到无法用任何一个已知的手段进行推演。
“也罢，那就试试占星术。”
风天行把心一横，他自然无力算出这场大战的结果，但他知道谁可以。
天道。
以天道所处的高度和实力，他能轻松判断出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
而占星术便是借用天道手段的一种方式和法门。
正想要凝聚灵气动手，风天行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沉思片刻，看向一旁的硫瑟多尔。
“帮我个忙，替我用占星术看看天象。不需要你知道他是什么，你能记下来就好。”
硫瑟多尔本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如今风天行提议，她自然第一时间答应。
在风天行的亲自指导下，硫瑟多尔将占星术的手段掌握，而后一番占卜，将占卜的结果丢给风天行，捂着刺痛的脑袋，硫瑟多尔说到。
“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天道的，就算我动用这手段都被针对，难受。”
风天行随手将一枚丹药丢给她。
“吃了会好些，窥伺天机本就不被天道允许，你想想，若是你知道明日出门必有一死，你还会出门么？你的存在打乱了天道本该有的顺序，长期运转下去，就成了巨大的变数，这不是天道想要看见的。”
“至于天道现在，它应该没那个心思盯着我，白观星不会只留有那么一点手段。”
硫瑟多尔吃了丹药，这才将占卜结果递给风天行。
“你自己看，我先休息片刻。”
风天行拿着占星的结果一番仔细察看。
占星对风天行的意义并不是察看结果，而是借用天道的力量进行大局推演。
从那一两个并不重要的地方，推断出整个战局的走向。
“奇怪，居然败得这么快？”
风天行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早已胜过一切。
按照他对虚空的了解，他们就算能够针对魔族，那也不至于短时间内击败魔族。
可这占星的结果却是短短半月，魔族败亡。
这个结果对应的可能不多，风天行眼珠一转，心中已经开始盘算。
“要么虚空还有更强的，我没窥伺到的强大手段。要么，魔族并非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强大，要么，就是某个关键地点出啦差池……还有一种可能，这是天道给我留下的陷阱，这个可能也得设法排除。”
在一番仔细的筛选之后，风天行等硫瑟多尔休息足够，便带着他返回魔族营地。
虚空的手段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进行更细致的探查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法排除这种可能，不如从其他的地方下手。
眼下最容易调查的，便是魔族大军的内部是否有虚空内应。
有内应，里应外合之下，大军的溃败也是情理之中。
别看这数以亿计的魔族大军声势浩大，真要有人在其中捣乱，光是查明都需要不少时间，一旦流言飞起，总会带偏某些魔族的想法，而后便是全军的溃败。
手中士兵越多，行事的要求越简单，稳健！
只要行事够稳不出错，一步步压进，哪怕对手是绝佳的天才，也不可能扭转战局。
而这样规模巨大的战场上，个人的勇武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哪怕是再强的魔族，也不可能摆脱境界的限制，越级战斗永远是天才中的天才才可能染指。同境界的战斗，永远是人数优势最重要。
有时候哪怕只是多一个人，也会打出极为夸张的战损。
依照风天行对虚空的了解，他们此刻极有可能派人蛰伏潜入，只等关键时候反水。
“多尔，你手中有没有鸣光武麾下统帅最近的情报？我想要知道他们有没有叛变魔族的可能。”
硫瑟多尔沉思片刻，然后给父亲传音求助了。
她真没那么多资源和情报。
不多时，硫瑟多尔摇头。
“父亲那边没查出来什么消息。”
风天行沉思片刻。
既然不是顶层魔族，那多半是底层了。
想要在魔族底层搞出来事，最迫切的需求还是两个字，人数。
数以亿计的大军当中，一两个魔族溃败逃散就像是大海中落入的一片树叶，微不足道。
“那行，我先回去和鸣光武说说这件事，这事交给他料理，我还需要前往其他的地方。”
三日之后，风天行回到了鸣光武的大帐外。
进入营帐将自己的担忧给鸣光武细说了一番，并叮嘱他好好彻查内部，提前做好应对的同时，做好逃命的准备。
大军一旦溃败，不需要犹豫，立刻逃走。
鸣光武欣然答应。
约定完了这一番事，风天行又离开了大营。
硫瑟多尔问道。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你方才给我说的那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敢相信。”
风天行笑了笑。
“你信不信无所谓，有一个人绝对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