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滴滴响起，程澈熬过了十分钟的回笼觉，在下一次闹钟响起之前爬起来，踩着拖鞋出门，仰着头看着天空。
奥赫玛的天总是明亮的，但显然不符合人体规律。
一旁，丹恒同样起床，脸上带着睡眠充足的神清气爽，嘴角都不耷拉了。
他伸了个懒腰，平静道：“永昼对你的影响很大。”
程澈像是没睡好的样子，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
不过列车航行在宇宙之中，天外星辰再如何闪烁，只要不靠近发光星体，列车就只能依靠灯光。
闻言，程澈点点头，“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太亮，但是我又得开窗户透气，我总不能带个空调来吧？”
一天到晚都是亮的，很影响睡眠的，就算是在外面叫的虫子和鸟，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和正常虫子作息并不相同，总是吱吱吱的叫。
丹恒看了一眼程澈，“以后回列车去睡，睡醒过来就行。”
说完这句话，丹恒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若非令使，我们三人不会轻易落败。”
“再看吧。”程澈轻声应着，侧头打了个哈欠后去浴室洗漱，“今天事情有点多，我们早餐吃三明治，喝杯咖啡行吗？”
“嗯。”丹恒点点头，踩着拖鞋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漱，身后还有一个打哈欠的星核精和星期日。
院子向阳的卧室之中，男人躺在床榻之上，透过窗帘的缝隙注视着屋外的阳光，听着门外交谈的声音浑身绝望。
怎么？
昨天吃完宵夜把他忘了，让他挪了半个小时才发现他。
今天起床又把他忘了？
那刻夏从被子里拿出手摸了摸喉咙，总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舒服。
倒是不会就此死亡，只是一种若隐若现的不适感。
那刻夏眉心蹙起，思索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在那刻夏绝望的等待之中，代表希望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最后推开门，门缝之中露出了半张带着好奇的脸。
对上那双清透的浅琥珀色眼眸，那刻夏依旧冷着脸，“想起我了。”
“嗯，总不好每次都把你忘了，多不礼貌。”程澈解释着，推门进屋，顺手拉开窗帘。
那刻夏抬手捂住了眼睛避免强光刺激，却在下一瞬被人扶了起来。
程澈一手举着热毛巾，没有半点儿犹豫的覆盖在那刻夏的脸上，暴力搓揉几下，这才开始交代今天的行程，询问那刻夏的意见，“我们今天要送万敌参加火种的试炼，然后跟着缇宝他们追捕黑衣剑士，回来之后陪伴星参加欧洛尼斯的试炼，在这几件事情之中，你有什么想要参与的事情吗？”
闻言，那刻夏抬眸看着程澈，“你就这么相信阿格莱雅说的一切？确信那就是真相？”
程澈扯过椅子，双手卡着那刻夏的肩膀将对方从床上挪到椅子上，然后抱着椅子往门外走，“没关系的，在你玩小游戏的时候，你也不会在意那些弹出的小广告，虽然需要动动手关掉，但是总会回到游戏界面获得一点过关的成就感。”
“对真相也不在意？”那刻夏发出一声冷笑，但笑声都显得有点虚弱，“或许说，真实。”
“我总会知道，何必非要急着现在呢？”程澈将椅子放在水池前方，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那刻夏脑袋上竖起来的呆毛，“难道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活到死？过程不需要吗？”
那刻夏：……
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
那刻夏在心底沉重的叹气，“我不参与你们的任何活动，我有我自己的研究。”
“哦，那我让阿格莱雅今天给你送饭，好像只有她闲着。”程澈盘算着不能让那刻夏饿死，却陡然看见了那刻夏皱起来的眉头。
他盯着那刻夏看了半晌，点点头，“哦懂了，我不会吃那女人带来的任何食物，这算什么？嗟来之食？”
那刻夏一噎，定定的看着程澈。
他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吗？
“让斯科特给你送，他会自己出去骗吃骗喝的，还能给你带上一份。”程澈将自己的人手安排的明明白白，牙刷牙膏塞进那刻夏的手里，转身去捡外卖，“我有些时候还真是佩服你们这种搞研究的人，挖空了心思要研究出一个真相，怎么样都不放弃，不像我……”
闻言，那刻夏冷笑一声，“把你的好奇心放在喜欢的东西上，那么不需要搞研究你也会自己去发觉真相的，不一定要是研究什么东西才有意义。”
程澈一愣，用一种狐疑的视线打量着那刻夏。
半晌，程澈终于憋出一句，“你真的不认识一个叫做拉帝奥的人吗？维里塔·拉帝奥，真理医生。”
那刻夏仰着头，用一种冷漠平静的目光看着程澈。
程澈伸手，将那刻夏歪了的眼罩扯端正，“好吧，我去准备早饭。”
小院之中看起来很有烟火气，厨房烧着热水，洗漱过后的青年站在廊下捧着一杯热茶，晒着太阳看着手机上的待办事项，灰发少女蹲在水池边刷牙，同样举着手机回复未读消息。
就是那个小卷毛抱着垃圾桶捡垃圾的动作有点刺眼。
片刻之后，星终于从朦胧的睡意之中回过神来，洗脸刷牙然后坐在了餐桌旁边，还不忘将那刻夏挪过来。
星很是熟练的核对外卖标签，将早餐分给伙伴们，提醒道：“程澈别忘了把小贴纸洒出去，可别到时候我们跑路都来不及。”
说到这里，星仰着头看着程澈，“能抓那个黑衣人吗？”
程澈想了想，摇摇头，“靠黄金裔的话不太可能，那小子的力量好像克制黄金裔，加上你们几个人……开大倒是可以。”
星想了想，“星期日去元老院，我们先去涡心送万敌，然后我和丹恒打架。”
程澈点点头，仔细回忆了一下万敌和白厄这两个人有关的事情，“感觉也没什么需要留心的，万敌看起来就像是个不会失败的人，以防万一等会儿我去给他身上藏个小贴纸。”
啧，怎么现在治疗都得兼顾打野和跑路两件事了。
这算什么？
奴役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