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你们什么情况？”Renee J凑近温宁玉身侧小声问。
温宁玉收回目光，小声地回：“有点私人恩怨。”
“那这个代言我们不签了。”Renee J倒是想到了前不久去知味吃饭遇到苏夫人的事情，当时苏夫人的态度那可是相当恶劣，顿时他看苏慕杨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善起来。
“签，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温宁玉眯了下眼睛，如果要是不知道苏慕杨是她亲生父亲，她还会担心这是个圈套，但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
很显然，苏慕杨是想通过此举来做出一些弥补，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要，她不要难道要便宜白婳吗？
温宁玉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苏慕杨松了口气，她愿意坐下来说明她还没有恨他恨到无法沟通的地步，他来的时候就特别怕看到自家宝贝看到他扭头就走的画面。
“这是我方拟定的合同，你们先过目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芝玉这边代表团里为主的人连忙把合同递出去。
温宁玉接过合同，先快速浏览了一遍，而后着重看了一下双方的条例，确定这份合同对她完全没有约束力后直接拿笔签了名，还戳了指印。
两边的人都没有想到她这么直快，震霆这边负责此事的人看向Renee J，而Renee J此时也有些吃惊，他小声对温宁玉说：“温温，你不等大家帮你看看再确定？”
温宁玉看向对面芝玉的人，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他们既然这么有诚意找我，肯定不会坑我。”
“那当然了，我们公司一直以诚信为理念，不管是工作上还是产品上，所以温小姐尽管放心。”芝玉这边的负责人连忙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些条款都是给大老板过目并修改过的，上边的条例简直是丧权至极，不但对乙方毫无约束，反而约束了他们甲方，上边有一条明明白白写着，甲方不能以任何理由在合同生效期间终止合同，并且在乙方出现绯闻名誉受损的时候还要主动帮助乙方摆脱困境。
要不他们怎么会私底下猜测大老板是不是看上人家女明星了，不然怎么会自己主动制定这样不可思议的条例，一般这种代言合同约束的都是乙方，乙方没有维护好自己的名誉影响到甲方时，甲方是有权终止合同的，甚至有些还会要求乙方进行赔偿。
“嗯，”温宁玉微微颔首，“既然合同签完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告辞了。”她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苏慕杨终于忍不住开口。
温宁玉止步，表情平静地看过去，“苏先生还有何贵干？”
“我们单独聊聊吧。”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了两人身上。
Renee J起身，隔断了苏慕杨看温宁玉的目光，他不满地说道：“苏先生，工作归工作，你可不要把私人恩怨混到工作中来。”
苏慕杨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从Renee J的肩头看向温宁玉，带着几分恳求地说：“就五分钟。”
温宁玉沉默了好几秒钟，点了头。
最后其他人都走出了会议室，Renee J在走出去前还嘱咐温宁玉，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叫他。
温宁玉走回会议桌边，坐回原来的位置，看向对面的苏慕杨，主动问：“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她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苏慕杨虽然主动找她来聊天，但是举止以及看她的目光还是挺生疏的。
对于她能这么理智地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苏慕杨心里既是欣慰又不是滋味，他既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理智又希望她失态一回。
“在蒋老爷子的追悼会上，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念头，后来经过我不断的验证，我才确定下来。”
“那白婳呢，你没有跟她测亲子鉴定吗？”温宁玉很平静地问。
苏慕杨回答得也很平静：“测了，亲子鉴定结果是肯定的，所以她才能骗住我们。”
温宁玉眯了眯眼，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苏慕杨，“她是你的私生女？”
苏慕杨啼笑皆非，一口否定：“不是。”他有没有出去乱搞他自己还不清楚吗，他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私生女。
“你说她骗住了你们，可我不觉得她有那个能力在你眼皮子底下动亲子鉴定的手脚，而且你去做亲子鉴定肯定有自己的渠道。”在温宁玉的印象里，白婳并没有这样的本事。
“只有一种可能，”苏慕杨注视着温宁玉，“她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世，不然为什么你随身携带的玉坠会在她那里。”
温宁玉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慕杨：“既然你都已经知道白婳是个假的，那这些天你拆穿白婳的身份了吗？几天前我还碰到了你夫人，她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现在挺后悔没有录下来，不然还可以给你听听。”
“……她是你妈妈。”苏慕杨感觉很无力，万万没想到秦婉会在他公布真相之前先遇到宁玉。
“她现在是白婳的妈妈。”温宁玉往椅背上一靠，她发现自己真正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比想象当中冷静多了，看到面对的人哑口无言的样子，她甚至还觉得很好笑。
苏慕杨叹了口气，说道：“那年绑匪说已经撕票了，还把一具烧焦的小孩子尸体的照片寄给我们，婉婉她当场就晕倒了，那之后又生了几场大病，不仅身体垮了，连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只好带着婉婉出国居住了，白婳出现后，婉婉精神状态好多了，所以我想在和你相认后再去告诉她这个消息，免得她患得患失。宁玉，别怪你妈妈，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自责中，睡梦中都在流眼泪。”
温宁玉沉默了。
“回家吧，大家都很想念你。”苏慕杨说道。
温宁玉却是站了起来，“这么多年没有你们我也活得很好，本来能找到自己的亲人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我一想到你们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认错就觉得很膈应，认了别人也就算了，白婳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你们却把她当块宝给宠着。”
“宁玉。”
温宁玉脚下一顿，“五分钟的时间早就过了。”说完，她走出了会议室。
“温温你没事吧？”Renee J看到她出来连忙询问。
“没事，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工作。”
芝玉代表团的人看到温宁玉都出来了，他们大老板还没出来，赶紧去到会议室门口查看情况，看到他们大老板正扶着额一脸黯然神伤，几个人互相推搡，都不太敢当第一个触霉头的人。
推搡间，其中个头瘦小的男同事被推了进去，其他人迅速撤到了门外。
这个瘦小的男同事本来想退出去的，抬头一看，大老板已经注意到他了，他讪讪地说道：“苏总，被拒绝了也没啥，再接再励就好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您可不能气馁。”
苏慕杨愣了一下，倒是被这一句话给点醒了，他豁然开朗，点头道：“言之有理。你叫什么？”
“姚、姚勋。”姚勋十分的受宠若惊。
“你很不错。”苏慕杨夸赞了一句。
“谢谢苏总夸奖。”姚勋美滋滋地退出了会议室。
其他人看到他一脸笑容地出来，纷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苏总夸赞他了，其他人顿时更加好奇他跟大老板说了什么，这时苏慕杨走了出来，大家迅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站好。
“以后宁玉的代言相关事宜就交给姚勋全权负责。”苏慕杨说道。
大家刷地看向了姚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刚才进去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笼络住了大老板的心，厉害厉害！
苏慕杨回到家，就看到秦婉正在指挥着阿姨打包桌上弄好的菜和汤。
“你这是在做什么。”
“哼！不想理你。”秦婉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想理我？”苏慕杨走上前去，从身后轻轻拥住秦婉。
“让你帮宝宝去解决那个破代言带来的麻烦，你偏找各种理由敷衍我，宝宝是我一个人的吗，为什么你这个当爸爸的不去管，最后还得我去求外人帮忙。”秦婉委屈地说道。
“好了，别生气，我们的宝宝我肯定得帮。”
“那你倒是去帮呀！”
苏慕杨朝打包菜汤的阿姨微微挥了下手。
这个阿姨在他们家做了很久的保姆，一下子就意会了苏慕杨的意思，当即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避开他们的谈话。
“婉婉，你和白婳接触得最多，难道没有感觉出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苏慕杨说道。
秦婉皱起眉，转过身不满地看着苏慕杨，“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宝宝好着呢，慕杨你这是什么语气，你还在怀疑小婳不是我们的宝宝吗？明明都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是你自己去做的，难道还有假？”
“今天我去见宁玉了。”
秦婉愣了一下，“你去看宝宝怎么也不叫上我？”
“我说的是温宁玉。”苏慕杨说道。
“你去看那个坏女人做什么！”秦婉生气了。
“她不是坏女人，她是我们的宝宝，我们真正的女儿。”
“……”秦婉张着嘴，一脸震惊，“你在说什么？”
“白婳才是冒充了我们宝宝的坏女人，婉婉，我们的宝宝是宁玉。”苏慕杨很肯定地说道。
秦婉倒退了一步，她捂着头，身体晃了晃昏倒在赶紧来扶的苏慕杨怀里。
“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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