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战风波 第三四九章
战狼在行动（3）
连跑带爬的埃里克少尉到达第三到壕沟时，他所防守的第二道战壕里面已经是爆炸连连，火光冲天；被从外面投掷过来的*爆炸后密集的弹片打击下的德军士兵，立刻死伤一地。一两颗*爆炸形成的威胁可能有限，就像先前在第一道战壕里面，德军士兵向冲进战壕的敌军士兵投掷的一样，爆炸后虽然会伤到一些敌军，但也因*数量过少，效果也就不明显。但是当十几、甚至几十枚*投掷到一个相对小的范围之后，其爆炸效果远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从第一道战壕冲锋的中国士兵，在到达距离第二道战壕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之后，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那就是爬在地上掏出自己的*，取下后盖，拉出拉火绳，等手里的家伙冒烟之后就奋力向第二道壕沟里面投掷了过去。同样投掷*，全身站立和半蹲、卧倒这三种投弹姿势，所投掷的距离也是不同。正常情况下都是站直身子投出的最远，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蹲着和卧倒这两种姿势哪一种更远，想一想就知道结果，是卧姿比蹲姿投掷的要远。所以现在别看冲锋的士兵都是卧倒以后扔*，却比刚才德军士兵在壕沟里面蹲着要远，三十多米，是一个合格士兵都可以随便扔到。这样一来战壕里面半蹲着的德军士兵就悲催了，被接二连三飞过来的*炸的鬼哭狼嚎；恰巧后面的迫击炮也发『射』过了一颗颗炮弹，第二道壕沟里面的德军结果可想而知。
跑到后面第三道战壕里面的埃里克少尉，脸『色』煞白的看着前面的战壕。自己的连队在此地驻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参加的大小战斗最少也超过了十多次。和法国人每一次的交手，自己部下虽然有伤亡，但比起法国士兵的伤亡，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可今天晚上这一仗，自己战死负伤的部下，比起全连之前，不、全营之前伤亡总和还要多。中国人怎么会这样冲锋，这样打仗，法国人以前可不是这么干的；他们只会排着队向前冲，没有闪躲，没有跳跃，更没有*，迫击炮也没有如此使用过。
和被虐的不像话的埃里克少尉相比，他的上司，营长安德里少校抗压能力就好很多。之前这个方向上的战斗，他已经通过手里的望远镜看到了，虽然晚上照明弹光线下对战斗细节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对方冲锋、自己机枪『射』击、对方迫击炮轰击、士兵投掷*，自己部下二连伤亡惨重退回来的大概情形还是看到了。攻击自己阵地的是中国军队不是法国人的消息，在接战后几分钟安德里少校就知道了；中国军队的真实战力在青岛战役时自己就已经领教过了，当然是他们对付日本军队的时候领教的。
那个时候安德里还只是一名尉官，在日军进攻崂山仰口湾战斗结束之后，曾经去当时的战场看过，有幸看到战斗结束后撤退的中国军队。那个时候，那种轻便的迫击炮就已经装备了中国军队，一个普通士兵就可以抗着走；可惜自己回来向上面反应这件事事，却被急着要回国的上司忽略了。一支能打败击败过沙俄军队的军队，他的战斗力会是如何，安德里想想就知道，可笑自己的许多战友都还在轻看中国人，认为中国军队只是将手里的大刀长矛换成步枪，其它没有什么变化；现在他们来了，来和德意志军队作战了，并且已经击败了自己的部下。看来，今天的战斗会是一场恶战，如果没有后援，没有机枪火炮强大的支持，自己的部队恐怕在劫难逃。
中国军队拥有数量庞大的机枪，安德里少校可比埃里克少尉知道的多的多，当然对于机枪的厉害，他也比年轻的埃里克知道的更多。少尉也只是从参加索姆河战役之后感觉到机枪威力的，而他则是在更早的一九〇五年日俄战争之后就明白了。这位德国远东殖民地青岛的守卫军队，对发生在距离青岛不远的旅顺半岛上的日俄战争最是清楚不过；战后他们曾经看过一个有关俄军机枪『射』击冲锋日军的纪录片，里面的情形让安德里少校在以后的几个月内都有些发抖。一座高地上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就封锁住了四千余日军的进攻道路，最后还将其全部『射』杀；从那一刻开始，安德里少校就对机枪这种杀人武器产生了恐惧心理，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指挥战斗都会离哪怕是自家的机枪阵地都会很远。
如今自己的机枪在这场战斗中似乎被限制住了，无法发挥之前的作用，那也就意味着敌人的进攻将毫无遮拦。埋头钻进自己简易的指挥所，少校来到电话机旁边，亲自摇动电话给自己的团长打电话，他要告诉团长，要么给自己派援兵，要么派人来替自己手收尸。凌晨三点许，没有德军的增援部队来到埃斯特雷蒙阵地，德军第二集团军第九军第三十六师步兵三团四营坚守的阵地，在两个小时前就失陷，全营一千名官兵战死四百一十六人，被俘五百八十八人，包括少尉连长埃里克，少校营长安德里在内；少校不知道的是，他求救的三团，也被一支从背后打来的中国军队所攻击，没有丝毫防备的团长只能带着自己的部署仓皇而逃了。
让战狼雇佣军团二十四日晚上（二十五日凌晨）三个师的战斗，让张自忠和马跃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最后竟演变成一次法军在索姆河南线战场大的攻击行动，法军第十集团军也赶来凑热闹。距离战场最近的第十七军军长米勒思·莫特上将，在中国军队通过他的防区时就已经让自己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当然他下达给各师的命令是封锁战场，准备在中国军队被德军打败后防止中国的『乱』军冲『乱』自己的阵脚，给德国人攻击的机会。
在莫特上将看来，中国军队这是自己在找死。虽然之前集团军司令官米舍莱将军告诉过他，中国人打败过日本军队，而且在西亚和奥斯曼帝国军队打的还很不错，但仍然改变不了上将对中国人和中国军队的轻视。上将的祖先就曾经到过中国，将那里手持大刀长矛留长辫子的中国军队打的打败，并且还亲手用缴获的大刀砍下过几个俘虏的脑袋。对于软弱的中国人，就算现在他们将手里的大刀长矛换成了火器，哪又怎么样。
下午战狼雇佣军团参谋长马跃派人来协调通过十七军防区时，上将怀疑的心情多过惊讶。他可不认为在西亚沙漠和一些野人（土耳其人在上将眼中等同于野人）交手胜利过几次的军队就能够和世界第二陆军的德军（浪漫的法国人一直认为他们的军队才是世界第一陆军，从一战到二战都是这么认为的）交手。所以在中国军队通过十七军的战场之后，军长大人就立刻下达了封锁战场禁止任何人从前方冲击自己阵地的命令。同时，将军也派出了侦察兵，跟随在中国军队后方，看看中国人是如何惨败的。
这些命令下达之后，上将就在自己的指挥部等候消息，等候中国军队被德军击败溃逃的消息，可等来的结果却是让他惊讶加怀疑，他甚至怀疑前来报告的军官是故意在和他开玩笑，或者是在说反话，把中国人的失败说成了胜利。军官的原话是：“将军，中国人没有退回来·好像他们进入了德军的阵地”。听听，是“好像”，不是肯定，而且还是“进入”，不是攻占德军阵地。不过等前面侦察回来的报告递交到上将手里之后，那个想讨好上将的副官就被将军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然后去后面养马了。
中国军人在一番激战之后攻入了德军阵地，德国好像不支，已经在后退，似乎有兵力不足的现象，这是侦察人员给上将的报告。莫特上将的心在听完报告之后就莫名的狂跳了起来，这是真的，前一段时间飞机侦察报告德军第二集团军有调动部队北上的动静，当时自己还不大相信，以为那是德军的圈套，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德军在此处的兵力真的不多。上将想派飞机前去侦察一下，可这个时间天还没有亮，只能作罢。就在上将兴奋、怀疑、犹豫、不甘、愤怒、不解等复杂情绪交织环绕的时候，集团军司令部来了电话。米舍莱将军的经验和勇气明显要比莫特上将强，战场临机处决的本事也比上将要高，在得知中国军队发动进攻并取胜的消息后，立即命令十七军全面发动，攻击对面的德军。
于是，法军第十七军上下就连夜出动了，一〇六师在师长多罗斯克少将的带领下，沿着中国军队进入的道路，最先奋勇向前杀去；紧邻一〇六师的法军七十三师、八十九师、一一二师、一一八师等部队也都随后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饿虎扑狼一般朝自己前面原先的德军位置冲去。捡便宜，或者说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全世界所有人都会做，法国人也不例外。到天快亮时，靠近圣康坦运河附近的战场杀声一片，战斗仍然在进行，从阿蒂、梅尼兰泰勒、郎库尔等地退下来的德军背靠圣康坦运河，做着最后的抵抗。不过此时进攻他们的法国军队，战狼雇佣军团的三个师，早就在天蒙蒙亮时撤离了战场，顺原路回到索姆河东安附近休整。当然，他们也顺便带走了德军在郎库尔一个仓库里面的所有军火，包括里面的六十八门1909式105毫米*炮（虽然这种火炮的『射』程只有六公里多一点，拉回国内给保安团使用还是不错的。）
只打晚上的仗，这是战狼雇佣军团高层事先计划好的，自己没有空军和重炮，白天和德军作战，被炮轰和扫『射』的机会相当大。为了减少损失，这一次的攻击只能在晚上，反正是要偷袭，晚上肯定比白天好。果然，天刚亮，德军的飞机就成群结队的来到索姆河南线圣康坦运河战场，一百余架德机对地面见到飞机后『乱』窜的法军第十七军士兵毫不留情的进行了轰炸和扫『射』，在运河边是德军士兵大声欢呼和留下一地法军士兵尸体之后，摇摇翅膀飞走了。
德军飞机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轰炸和扫『射』的的速度一点也不慢。进攻的法军十七军几个师都受被德军轰炸和扫『射』波及到了，损失也是极为惨重。昨天晚上德军在南线阵地被攻击后一个小时左右，在北线指挥作战的第二集团军司令官加尔维茨就得到了报告。惊慌自己老巢被攻击，司令官就想带领自己前来北线支援的六个师南撤，却被知道消息的贝洛将军挽留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回不去的加尔维茨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空军的身上，天不亮就给负责索姆河战场空军指挥官去了好几份严厉的电报，要求他派出飞机轰炸攻击自己阵地的法军。于是，打的正欢的法军十七军就倒霉了，成为中国雇佣军团在战场上的替罪羊，成了加尔维茨泄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