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科技的办事效率要远超张凡的想象，拿下那块地后，短短的两天的时间便将整个生产供应链搬了过去。
随着工厂的建立，义体的供应来源也算是彻底稳定，虽然过程中可能充斥着一些暴力因素，但说到底结果还是挺不错的。
建设完工厂后，张凡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递交审核申请，毕竟是在华国销售，一份正式的文件还是要的，在钟老的运作下，这份申请几乎没到一周便被批准了下来。
别以为这个时间慢，事关医疗的东西，正常审核时间最次都得以月来记，如今不到一周就能将手续批下来已经称得上是光速了。
万事俱备后，接下来要定的便是价格了。
考虑到义体那‘离谱’的成本，张凡最终还是‘忍痛’将其翻了两百到五百倍不等的价格。
成本价二十的手臂，要个十万不算过分吧...
“这个价格，你觉得华国的老百姓能承担吗？”
省委大院中，沙瑞金拿着张凡交上来的报价单犹豫良久后说道。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所以我才定的这个价格。”张凡耸了耸肩道。
“哦？”听到这话，沙瑞金也是来了兴趣：“说说。”
“这个价格对于百姓们而言，确实很贵，不过如果是贷款的话，其实价格上就没有那么离谱了，这是我准备的计划书，您可以先看一下。”
张凡说着又拿出一份计划方案交给了沙瑞金。
对方拿过后简单的翻看了一番，终于在中间的某一页突然定格。
“贷款不要利息？你认真的？”沙瑞金有些惊异的看着张凡，语调也是拔高了几度。
“您别误会，先看清楚，这个贷款只针对义体，至于其他的手术费还有医药等费用都是不包含在内的，并且分期年限最高为五年，按照十万来算的话，一个月就是1666左右，
这已经不是一个便宜的价格了，如果再翻番的话，那就是一个月三千多，这个价格对于某些人来说也会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考虑到民众的生活条件以及工资水平，我觉得这个条件已经不算低了，所以还请您千万不要认为我是发善心，我可没有那么多善心发下去。”
贷款不要利息这一点是张凡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决定。
残疾人普遍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经济水平不太行，就算是在义体的帮助下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生活，一时间也很难能像其他人一样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结合这些种种因素，张凡最终还是决定将利息这个点砍掉。
其实还有一点，也是他个人有的私心，虽然做的帮助不多，但也算是一份心意，至于人家知不知道，这都不重要了，能减一点是一点吧，他不是富可敌国的那帮家伙，还做不到所谓的兼济天下。
“看起来你很讨厌别人恭维你。”看着张凡着急解释的样子，沙瑞金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不，我只是单纯不希望你们误会，我是商人，一切都要以利益为主，在不影响我的利益情况下，我很乐意去做一些所谓的善事，
好了，沙书记，我的诚意已经放上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您表个态了？”
听到这话，沙瑞金微微一笑，随后将计划书合上道：“这个恐怕得开完省委会后才能决定。”
“您别跟我来这套，您这套说辞忽悠一下别人可以，在我面前就没有必要这样装了，不说钟老的影响力，就说你这位省委一把手要做的事情，我就不信有那个家伙有胆子拦你的。”
别人不知道沙瑞金，张凡还能不知道了？
人民的名义这部剧，张凡当初可是刷了至少四遍，对于这位作风强硬，诡计多端的沙书记，他的印象可是极为的深刻。
省委会？你确定不是一言堂？
每次开会时，但凡是沙瑞金确定的事，你看看有谁敢唱反调？
封疆大吏，你以为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尽管之前在钟老跟前，沙瑞金很像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但脱离了钟老，人家在汉东这片地方，说的话几乎就跟圣旨没什么区别了。
“你小子说话还真是一点忌讳都没有，但这件事我确实不能现在就给你答复，毕竟事关不少人，我们内部也需要开会讨论你这个方案的细节，光凭我一人可没这个能力能在短时间内给你定出一个章程来。”
沙瑞金轻笑一声，对于张凡的话不置可否。
听到这话，张凡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后也是点了点头，“也行，反正这事也不能急，会你慢慢开，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商量好了再联系我吧。”
“急什么。”看到张凡起身就要走的样子，沙瑞金这时说道：“大老远来的，这都中午了，留下来吃个饭再走，要不然显得我这位省委书记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了。”
“您这话聊的，每个来您这的人都能蹭上饭吗？”听到沙瑞金要请自己吃饭，张凡有些没忍住笑了出来。
省委书记亲自请的饭，放眼整个华国能有几个人可以享受这待遇？
“你是贵客，他们不一样。”
沙瑞金站起身，：“白秘书！”
“沙书记！”白秘书闻言连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打两份饭过来，也让张总点评一下咱们的食堂。”
“是！”白秘书闻言便转身离开，只是转身之时，那惊异的目光显得有些突兀。
说实话，对于张凡当初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白秘书其实一直还是记着的，之前吧多少还有点怨气，但现在他是半点不满都不敢有了。
人家连钟老的面子都不给，他一个秘书才只是被骂一顿而已，对比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这种生物就是喜欢对比，尤其是当比自己身份高的人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后，那份不满有极大的概率会变成幸灾乐祸。
大约十分钟后，白秘书带着两个饭盒回到了办公室。
沙瑞金起身接过饭盒将其放在桌子上道：“来吧张总，也尝尝我们这公家饭合不合口。”
“别说，我还真吃过一次，就在你们那光明分局里，那味道属实是记忆犹新。”
张凡接过沙瑞金递过来的筷子，随后将饭盒打开，揭开盖子的瞬间，一股食物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听到张凡说起光明分局，沙瑞金脸上挂着浅笑道。
“为什么要避讳？那件事本身就是你们错了，对了，说起这事来，我今天还得跟你这位书记好好告个状呢，你们政府做错了事，到现在没表态就算了，还找人给我的律师施压，不让起诉，这合规矩吗？”
说起这事，张凡也是来了脾气，之前经过房千凝这么一闹，光明分局居然稀里糊涂的便从舆论漩涡里全身而退了，而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那边的人居然要求张凡委托的权璟律师事务所将光明分局从诉讼名单中撤下。
“那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听到这话，沙瑞金的脸上的笑容也是凝固了一下。
“我？简单啊，我是当事人，想撤诉得有我授权才行，他不是想撤名字吗，可以，让他找我当面谈，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官老爷，有这么大的架子，还敢玩这一套了。”
“哈哈哈~”听到张凡这话，沙瑞金嘴中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直接笑了出来。
“你真是一点脸都不打算给他们留啊。”
听到沙瑞金的吐槽，张凡倒也是干脆，“我很想给他们脸，可他们不要啊，现在那边不露面，光会在背后耍招，我呢本性比较老实，对于这招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人家开个律所不容易，不能说因为我的事再把自己的后路给走绝了，
律师，吃的就是法律的饭，真得罪了你们，我倒是没事，人家可未必吃的消，我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权璟在我事业起步阶段给了不少帮助，我们合作的也不错，没有理由因为我给人家添这么一个大麻烦，
而我在官场上又不认识什么人，现在你算一个，没办法就只能找你告状了，我知道程序上可能不太符合，但你就说你管不管吧。”
听完张凡的话，沙瑞金脸上笑容未减，随后道：“行了，先吃饭吧，吃完别着急走，有场大戏得你品鉴一下。”
“大戏？”听到这话，张凡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里好像预感到了一些什么，“是不是关于赵瑞龙他们的事？”
“先吃吧，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沙瑞金没有明说，但脸上那别有意味的笑容已经证实了张凡的心中所想。
这么快就要收网了吗？
回想起自己出车祸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张凡心头不禁萌生出一抹感慨，这位胜天半子的祁厅长最终还是要面临这种结局吗？
不行，绝对不允许！
就祁同伟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姥姥！
“说真的，这一幕倒是让我想起来狂飙里的那个高启强，啧啧...”
说实话，祁同伟的遭遇和高启强确实是有很多相似之处，如今眼看着祁同伟就要服诛，张凡也是缅怀了起来。
“狂飙？高启强？”听到这两个较为陌生的词，沙瑞金眉头一皱道：“你说的是什么？”
“呃...狂飙啊，你没看过吗？”作为近些年来的爆款电视剧，张凡对这个片子印象还是挺深的，上个星期还抽空重温了一下。
“电视剧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沙瑞金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凡，这一幕让他心头不禁一突。
拿出手机，打开网页...
十几秒后，张凡陷入了沉默。
明明上个星期还有的，你就是消失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吧。
“没事了，我记错了。”说完张凡垂下了头开始专心干饭。
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一般消失的电视剧往往就意味着一种可能，那就是出现在了现实中，而以狂飙的背景来看，如果真的被沙瑞金盯上了，那场面...不敢想。
“说话说一半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对于张凡这突然的举动，沙瑞金语气里带着几分批评的意味。
听到这话，张凡心头一动，随后抬起头看着沙瑞金道：“沙书记，我冒昧问一下，汉东的省政法委副书记是不是有一位叫何黎明的？”
“何黎明？”
对于张凡如此奇怪的问题，沙瑞金也是愣了一下，随后道：“怎么？他也惹着你了？”
“没有，我就是...听闻过他的大名。”
张凡苦笑了一下，自己问这话简直就是多余，别说省政法委副书记了，就是正书记在沙瑞金面前也不是个啊。
何黎明，狂飙幕后最大的boSS，看起来厉害的很，但在沙瑞金面前，办他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
“哦？这位何书记有这能耐？让你记忆犹新？”听到张凡这话，沙瑞金顿时来了兴趣，同时心里对这个叫何黎明的家伙也是升起了几分兴趣。
虽然只是初来官场几个月，沙瑞金可能对所有人并不是很能认全，但何黎明怎么说也是省政法委副书记，长什么样可能不一定记得，但记个名字还是可以的。
“怎么说呢，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那会我还在上学，对于这位来视察的领导还是很有印象的。”面对沙瑞金的盘问，张凡倒是给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电视剧什么的还是太扯了，反正沙瑞金调过来没多久，他还就不信对方真的会查何黎明几年前视察的记录。
就是希望这位何书记要挺得住，被沙瑞金盯上，这滋味恐怕不会好受了。
“原来如此。”沙瑞金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对于何黎明这个名字已经记在了心里。
“对了，既然说到政法委书记了，你知道高育良吗？”
说完何黎明的话题后，沙瑞金接着便趁势说起了高育良这位正书记。
“这怎么可能不认识呢？祁厅长的老师，汉东政法大学的教授，听说若不是您来，那这会估计跟我谈话的就是他了。”
说起高育良，张凡也不陌生，对于这位祁同伟背后的靠山，张凡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好气，说起他时，语气里更是带上了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