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指尖点了空，想了片刻，借着台阶下，也没真去抢手机。
万一他也要四千万，那她干脆卖身得了。
“林悠，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沽清时是个很能控制自我情绪的人，稳沉且又内敛，心思很难揣测的到。
无论面对什么他都是一脸冷漠，波澜不惊，就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失控的，却唯有眼前这个女人，一次次的让他破了例。
顷刻间又用极为冷静的语调问她，仿佛刚才扔手机那一幕，不存在。
林悠身处娱乐圈，演技手到擒来，控制情绪，管理表情是她的强项。
更何况是在顾清时的面前，她更是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她漆黑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肉ti关系？”或者说一夜qing？
“···”顾清时面无表情地提醒她：“男朋友这层关系是被你给吃了？”
林悠一顿，仿佛有很多往事的画面在眼前打转，她说：“是前男友，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同意了吗？”顾清时语气冷淡。
林悠眉心一蹙，声音很轻。“你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起码我认为是分了的。”
宽敞暗色的办公室无人说话时，四周都是静得能听见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顾清时从西装裤袋里掏出烟盒，他点了根，递到薄唇间。然后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目光深沉的打量她，才开腔问出：“你现在不想当顾太太了？”
林悠点头：“做林小姐挺开心的。”
“是吗。”男人嘴角一扯，凉凉道：“被广告商解约，赔偿巨资也开心？”
林悠彻底没了好脸色，大概是被气惨了。紧接着她感到小腹在发疼，手无力扶着桌沿，也不顾形象就蹲在地上，表情很痛苦。
她的这一举动，饶是顾清时这样习惯掌控局面的男人，也没有防备，直接来个措手不及。
他皱眉：“怎么回事？”
林悠脸色苍白，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眼睫毛颤个不停。
“疼。”她说。
顾清时深信不疑，林悠是被林家娇惯长大，性子虽然有些野，却很是怕疼，很轻的疼痛放在她身上都会被无限放大。
细皮嫩肉的，就连当年口勿她，都得注意力道。
那些过往的事从脑海中抽离，顾清时皱着眉把烟头捏灭，紧紧地盯着脸色发白蹲在地上的女人，语调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强势逼迫了：“哪里疼？”
林悠注意到了男人转变的态度，她想说的话也卡住，顿了几秒，换了另一种说辞：“还不都是你，昨晚你弄·疼我了，我忍了一整天的，好··像伤到了。”
她责怪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无意间还带着女孩的娇嗔。
顾清时的脸色明显僵了几秒。
毕竟男人在这方面都有着天生的自信感，就跟他们对这事无师自通是一样的，总觉得自己身强体力得征服了女人，更是不会接受女人对他们的质疑。
林悠蹲在地上继续发挥她的演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男人的反应。
她估计是被饿了一整天，加上热搜那事爆出来，没吃两口饭就被逮着出门了，才会胃疼。
林悠自然不会实话说，趁现在这个好时机，她把这事往男人身上推，要他愧疚就对了。
顾清时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他伸出有力的大手握住女人的细胳膊带起来，说：“我带你去医院。”
刚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果然停下了，不过林悠也愣住。
去医院做什么？
她身子被男人抱起，一下子没了安全感。
“喂！”
林悠紧张的僵住表情，连声音都带颤：“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她去什么医院啊，才不要去。
顾清时置若罔闻地大步朝外走，这会周遭安静，公司所有员工早就下班，只留下几个保安还在，哪怕林悠叫破了喉咙也没用。
走进电梯后，他皱着眉头看挣扎的女人：“你不是那个地方被我····弄伤了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顾清时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想在这方面上质疑自己技术。
林悠本来胃疼就没什么力气，也就是象征性地抓着男人的西装衬衫，呼吸声断断续续的：“顾清时……我不疼了，真的！”
说不疼，脸色却苍白一片。
电梯直达楼下，缓缓打开。
顾清时没有立刻迈步走出去，低沉的嗓音响在安静空间里，给她选择：“去医院看，还是让我看看？”
林悠：“！！！”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医院。
······
市中心，妇科诊室。
“有点轻微擦伤，这几天最好不要同房，多休息，注意卫生不要感染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在值班，给林悠检查完，一边给开了药，不忘嘱咐着。
林悠低着头坐在医用床上，秀发垂落下来，掩住她精致的脸蛋，只露出白皙下巴。过于的安静了，大概是觉得自己二十六年来的脸都丢在妇科这儿了，无法接受。
顾清时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口前，他没有全程盯着医生检查，却也没有离开。听到这句话，俊美的五官神色依旧很淡漠，开口说道：“谢谢医生。”
医生看他有礼貌，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衬得气质也稳重，不像是不讲道理的，就多唠叨了几句：“你女朋友初次经历姓事，肯定是会疼，回去好好安慰人家小姑娘，以后做的时候，温柔克制点，或是买瓶润滑剂，这样她会舒服一些。”
医生在这家医院待了几十年，经验非常丰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病人，说话自然也就没了这层顾忌了。
她这一说，林悠更是没法淡定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
这话一出，医生表情尴尬，没想到多管闲事了。
顾清时皱起眉头，似是不悦。
林悠低垂下眼眸，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不可能再跟他发生那种事了。
这个点医院已经没什么人，空荡冷清的走道只有两人脚步声响起，头顶的灯光明亮，照映着地上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
林悠跟在男人的后面，从妇科室出来，谁都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