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荣万宇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云绾说得对，脸色都不对劲了。
荣老爷子背着手，瞥了一眼程如意：“小小年纪，不想着好好提升自己，反而花样层出不穷，倒是小看你了。”
程如意脸色煞白：“荣爷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程小姐，与其辩解，不如道歉。”
御司霆没想到程如意当年拿奖，靠的是云绾的作品，对她唯一的一丝善意彻底断了。
程如意眼圈倏然红了：“阿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年是事出有因！”
她做梦都没想到云绾就是当年的枪手，更是炙手可热的晚秋！
她当年原本是想拖着晚秋下水，却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事出有因就能倒打一耙？你所谓的证据，让一个天才被辱骂三年，你不觉得你应该道歉吗！”
荣老怒喝出声：“像你这样心思狠厉，胸无点墨，善用舆论，倒打一耙的人压根不配在这一行立足！”
“我会立刻将事情反馈到sd大赛组委会，取消你的金奖，收回奖杯以及奖励金！”
“荣爷爷——”
程如意不缺钱，不在乎那点奖金。
可一旦取消了她的金奖名额，她身上所有的光环都会被击碎，到那时候，她还怎么嫁给御司霆！
荣万宇也觉得后果太严重。
正想说话，却被老爷子瞪了一眼：“识人不清，不分青红皂白，指控他人抄袭，你给我好好反省反应，三个月内不许参与任何项目，滚！”
荣万宇惹火烧身，不敢再替程如意说话！
他看向云绾，一扫之前的桀骜和自负：“御太太，今天的事情是我荣某做得不对，请您原谅，改天我亲自登门道歉。”
道了歉，荣万宇没脸再呆了，转身离开。
现场一片死寂，记者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将这一幕直播出去。
顷刻间，全网都是程如意造假的消息！
【我真的想吐，程如意能不能要点脸，三年前靠着买枪稿拿到奖杯，还倒打一耙，诬陷云绾抄袭！】
【yue出来了，程如意一再针对，甚至撺掇荣万宇针对云绾，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绾早就有对策了！】
【只有我好奇，云绾当年遇到了什么困境，需要靠出卖自己的设计稿才能生存吗？】
【还能是什么困境，没钱呗。你们不知道啊，三年前云绾还没被云家找回来，一个穷高中生，能有多少钱？】
【程如意不要脸，滚出设计圈！】
【行业败类！】
【三年前的事情，我们都欠晚秋一个道歉！】
【是啊，当年证据都不齐全，程如意却发动钞能力，舆论不断发酵，云绾又出了车祸，错过了黄金时间，如今想来，云绾真的好惨！】
全网舆论一边倒，全都支持云绾维权，指责程如意抄袭可耻！
现场鄙夷的目光让程如意无地自容，攥住了拳头，“云绾，就算我当年买了稿子，你也不应该曝光，我们是做交易——”
“是，我给过你机会了。”云绾面无表情：“你一次次针对我，倒打一耙让我背上抄袭的罪名。趁我不在家，闯入我的家，给我老公下厨做饭，甚至把自己当成女主人！”
“一桩桩，一件件，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为什么不能曝光？”
“程如意，从你挑衅我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就只有这个结局！”
“什么，程如意还去云绾家里给御爷做饭？这是知三当三吧！”
“程如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这心眼比筛子都多！”
“八百个心眼子，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议论纷纷，程如意涨红了一张脸，想跑。
却被姜南拦住了：“程小姐，道歉！”
为她的所作所为，为她的针对，挑衅，陷害，一一道歉！
程如意白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御司霆：“御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您现在要护着云绾，是吗？”
御司霆揽着云绾的腰，修长骨节微微用力：“我太太，我不护着，谁来护？”
程如意咬住舌尖：“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让我道歉，程家绝不会再——”
“如意，闭嘴！”
程如玦闻讯赶来，听到妹妹说的话越来越过分，连忙上前，警告的看了一眼程如意。
程如意眼圈都红了：“哥，你帮帮我！”
她宁可死，都不会道歉！
程如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想要包庇程如意的想法：“道歉！”
程如意如遭雷击。
她亲哥哥，也要站在云绾那一边，逼着她道歉！
程如玦讳莫如深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看不到一点光，程如意却莫名发冷。
她这个大哥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手段确实极其狠厉。
她不敢轻易忤逆。
再三权衡之下，最终选择服软，白着脸：“对不起。”
这话是对着云绾说的，却带着几分赌气的味道。
云绾莞尔一笑：“程小姐好大的架子，连道歉都这么别出心裁！”
毫无诚意！
程如玦看过去。
程如意呼吸一颤，随即闭着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御太太，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虽然没有实质性作用，但看到程如意道歉，还是挺爽的！
程如玦看时机差不多了，幽幽道。
“阿霆，嫂子，这次的事情是如意做的不好，我们程家服从你们的所有安排。荣爷爷，这件事请您事无巨细转告给组委会，我们会全额退完奖金和奖杯，针对这次给各位造成的不愉快，我代表程家，再次致以诚挚的道歉。”
程如玦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荣老爷子也不好再揪着这件事不肯放：“不愧是程老头最疼爱的孙子，做事就是周到一些，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到此为止吧。”
御司霆只想教训程如意，没想过和程如玦，程家撕破脸。
毕竟几十年的交情，程家也不舍得毁了这么多年的情谊，否则程如玦不会这么快赶过来。
“如玦，以后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眼前。”
否则，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
“我知道的。”
“走吧。”
程如玦转身，程如意跟在身后。
走出会场。
“啪——”
程如意被打倒在地，程如玦甩甩手，依旧是冷淡矜贵的模样。
金丝眼镜后的黑眸里充斥着几分幽冷：“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和阿霆作对，你不想活了？也想牵连整个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