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二楼。
一眼望去，整整齐齐排列着的书架。
几乎占据了二楼所有的空间。
“听说你是A国人？”
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走在书架丛中。
何之洲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
时不时地东瞥一眼，西瞄一眼。
看得出来，兴致并不是很高。
“嗯。”
“那你可知道我们C国和你们A国向来水火不容？”
“知道。”
何之洲仍有些稚嫩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淡然自若。
可是垂在身侧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
“那你又知不知道——”
老人脚下一顿，猛然回过身，神情凝重，语气严肃。
“以渐是我亲自选定的继承人，不久之后，C国必定会交到他的手上？”
“知道。”
“既然这些你都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以你的身份，你可以是他的女人、情人，但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妻子！”
“呵！女人？情人？”
何之洲低笑了两声，随手取下书架上的一本书。
书皮还有些新，看得出来应该是刚放上去不久。
她随便翻看了两页，然后拿在手里扬了扬。
“就和这里面这些女人一样吗？平安无事的时候就是你们傅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外人口中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只要一出现什么危险情况，这个众人口中不齿的第三者，马上就又成为了你们这些人的替死鬼！敢情所有的好事，都被你们占了是吧？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何之洲气得将书狠狠砸到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不过，比起她的愤然失控。
老人明显就要淡定地多。
深沉的目光在书架上粗略一扫，随即走到她跟前取下另一本书。
随意地翻了两页，指着上面的内容，不咸不淡地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而我们所做的，不过是怎样最大限度地提取你们身上的价值。当然，这绝不是免费的！”
“就好比这个女人，她是我祖父在任时的情人之一。老实说，她除了那张长得还算可以的模样，身上再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学生时期，学习不努力，逃学、旷课、酗酒，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工作之后，不仅身无一技之长，而且还懒惰成性。最后只能靠着出卖身体来换取活下去的资本。”
“这样的人，说句难听的话，活着都是一种浪费。不过好在她长了一副漂亮的模样，再加上她本身也不算聪明。”
“所以后来我太祖父找到她，把她留在了我祖父的身边。因为她本人实在是太过不堪，祖父担心影响到傅家后代的基因。”
“所以除了没有让她留下一儿半女，直到死，她所拥有的，都是别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你说，这对她来说算不算得上一件好事？”
“你们……你们这简直就是……就是……”
纵然在A国的时候已经从舅舅那里听说过一些名门内里类似这样的肮脏事。
可是现在亲口从他嘴里听到这些事，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窝火。
她努力想要从大脑里搜索出一个足以形容他们这种行为的词语。
可是，即便是翻遍了她脑子里所有的词汇量，她还是没能找不出一个能用在他们身上的词语。
最后只能干瘪瘪得憋出一句，“你们可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