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寒仙域。
小世界内。
方羽与卓古面对面。
他直接盘腿坐了下去，同时也让卓古坐下。
被转移到小世界内的卓古，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
虽然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但元气大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卓古老头，之前原始神族来找你，具体跟你聊了什么内容？”方羽问道。
卓古盯着面前的方羽，没有回答。
“好歹我也刚救了你一命，还不只是你……连带着把你古族的那些修士都救了。”方羽微微挑眉，说道，“不会连问你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愿意回答吧？”
“他们只是要让我加入他们的阵营。”卓古答道，“说只要加入他们，就能掌握他们族内的一切。”
“他们已经在划分未来了，他们认为自己一定能把你和人族除掉，同时取代至高神族目前的地位。”
“但我能看出来，加入他们的代价很大，他们想要的不是盟友，而是听从一切命令的奴隶。我不可能为此而低头，即便当年面对……”
“面对天帝你都没有低头，怎么可能对这些原始神族杂碎低头？对吧？”方羽迅速接过了卓古的话，说道。
“……”卓古一时无言。
“你拒绝之后，原始神族立马跟你翻脸，那个武神就带着小弟找上门来了对吧？”方羽问道。
卓古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要把我镇压，之后必定还是要逼迫我为奴。”
“嗯……看来原始神族的胃口的确很大，复苏还没多久，已经打着全位面的算盘了。”方羽摸着下巴，说道，“其实我有个疑惑啊……目前复苏的这一批原始神族成员，按理说已经被封印在神异之地无数的年月了……”
“别说这么久，哪怕被封印个千百年之后再苏醒……都会有一种脱离时代的感觉吧？”
“可这群原始神族一回来，就有一种王者归来，霸气侧漏，还有无尽的自信……这就让我感觉，这些家伙这么多年来其实并没有被封印，只是隐世不出，其实还默默关注着仙界乃至于整个位面的发展……并且与时俱进。”
听到这番话，卓古神色凝重，点头道：“的确很奇怪，先前我与武神交战的时候，就发现其所运转的法则以及各种手段，都与当初那个时代相距甚远，他们被封印期间，似乎也在进步与提升。”
“你也有这种感觉……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方羽挑眉道，“他们被封印在神异之地内，其实是开了后门的……在里面可以修炼，可以了解外界的变化……”
“开后门？谁会这么做？”卓古问道。
“谁封印的原始神族，谁就能这么做啊。”方羽答道，“原始神族到底是被谁封印的？我听到的说法，似乎就是位面法则把他们封印的吧？”
“你的意思是……位面法则给原始神族……”卓古眉头紧锁，摇头道，“我觉得不大可能，位面法则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倒觉得很有可能，按照目前得到的关于原始神族的所有情报来看……原始神族其实就是位面法则的亲生子……在位面诞生之初，创造这么一个族群作为修士模板，甚至可以说是生灵模板。”方羽说道，“你要是创造出这么一个完美的后代，你舍得直接把它按死么？再怎么不符合时代，那也是先藏起来，等之后有用了再放出来。”
“你的猜测，把位面法则视为了生灵，让其拥有了感情与神智，但位面法则是不会有这些想法的。”卓古说道。
“你为何这么想？”方羽问道。
这个问题，让卓古沉默了一下，说道：“这就是一直以来的认知，位面法则就是位面的规矩，它不应该具备这般自我的意识，否则……-一切都会乱套，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现在一切不就乱套了么？”方羽笑道，“你还嫌不够乱啊？过去的多层位面都整合到一起了，到处都在开战抢地盘抢资源……之前一个至高神族作威作福，现在又跳出来一个原始神族想要统御位面……这都不乱的话，什么才叫乱？”
卓古再次沉默。
“反正在我看来，位面法则也没有那么的公平。”方羽说道，“而且，我是亲身经历过的……它可能不会直接使用自身的力量去做成某件事情，但它会利用可利用的力量去为它达成某个目标。”
方羽说的，指的自然是先前他被利用来对付南狱的南天皇，而后续又有可能被利用来对付北狱的道屠帝尊这两件事……
总之，在方羽的心中，位面法则从来就不代表着所谓的公平。
“好了。”
方羽站起身来，看向卓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卓古回过神来。
如今他遭到重创，实力再次倒退。
而且，还落到了方羽的手中。
不得不说，这已经是相当困难的处境。
“你不愿加入原始神族的阵营，那不如加入我们的阵营吧。”方羽说道，“放心，我们这边不搞什么血脉融合，主打一手兄弟情深。”
“你辈分太高，我就不让你做我小弟了，否则听起来也怪怪的。但从大角度而言，你还是得听从我的命令行事，这样才算是一个整体。”
“你让我加入你的阵营？”卓古眉头皱起。
他过去从没想过要与方羽成为盟友！
“是啊，现在他们都在抱团。原始神族已经把大部分始祖仙帝都带回去了，至于至高神族，本来就掌握最多的资源，我们人族阵营相对而言还比较弱，除了我以外，就没几个能镇住场子的。”方羽说道，“至于你，要是继续单打独斗，我看凶多吉少。”
“原始神族肯定还会再次对你出手，你还能撑得住么？”
“哪怕你能跑，能躲，那你麾下那些古族修士呢？你还能保得住他们么？”
这番话，让卓古陷入了沉思。
他很清楚，方羽所言就是现实的处境。
眼下融合为一个整体的位面，看似有着无数大族势力在交战，混乱无比。
但实际上，真正能够影响位面格局的就是三大阵营。
巅峰大族至高神族的阵营，以及刚回归位面的原始神族阵营。
还有一个，就是眼前方羽所代表的人族阵营。
两个神族的阵营都是不可能加入的。
至高神族不会让外族加入他们，而原始神族则是想要奴役所有的外族势力。
而眼前的人族阵营，虽然表面上看去是综合实力最差劲的阵营。
但有方羽的存在……一人便能抵过其他两大阵营的绝大部分核心力量！
卓古和古族其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卓古老头，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方羽说道，“不过也别考虑太久，否则我可没时间跟你耗了。”
“……我不必考虑太久，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卓古看着方羽，沉声道。
“哦？如何？”方羽问道。
“我和古族愿意与你，以及人族成为同盟。”卓古眯起眼睛，答道。
“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感谢信任。”方羽走上前去，拍了拍卓古的肩膀，微笑道。
“我并非信任你，我只是愿意相信天帝的选择。”卓古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是天帝的继承者，我相信……天帝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他必定是认为你能够带领人族再度崛起，才会让你继承他的力量。”
“基于这一点，我才会愿意与你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