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萨摩藩造的孽
四天后,梁之垣、夏之令、许浩然、牛胜在参观完奈良唐大招提寺后,启程向大坂。
这期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倒是有些所谓大师请牛胜或许浩然指教,除了少数几人缺胳膊少腿逃脱之外,其六七人都被许浩然和牛胜当街砍了。
之后就是政仁的德川秀忠派人来道歉赔礼。
梁之垣对此嗤之以鼻,说谁既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
站在甲板上,望着大坂港口渐渐变小的人影,梁之垣和夏之令面沉如水。
“有倭奴小船朝我们挑衅,末将想开火!”牛胜满脸怒容的来到甲板上,大声道。
梁之垣和夏之令顺着牛胜指的方向看去,几艘倭奴的“战船”的军卒在远处做着侮辱动作。
梁之垣淡淡道:“把他们送去见龙王,另外,大明火炮精度不够,可别让几颗炮弹射到人家港口上。”
牛胜愕然,随即狂喜,夏之令看着怪叫着吩咐几艘战船摆好位置的牛胜,笑着摇了摇头,而许浩然则是悠然抱着双手,看向港口。
待战船摆正位置后,那几艘倭奴的小舢板慌了,港口上送行的德川家光和倭奴官员也慌了。
“放!”牛胜怒喝一声,转头看向那几艘小舢板。
“嘭!”“嘭!”“嘭!”“嘭!”
炮声响起,一息后,炮弹秘籍落在小舢板位置,还有几颗偏了,落在倭奴大坂港口上,摧毁两个船坞,港口上的人落荒而逃。
小舢板消失,德川家光看着渐渐远去的大明船队目录恐慌,眼底一丝阴狠和贪婪闪过。
一天后,萨摩藩,主城鹤丸城(今鹿儿岛城,鹿儿岛市内)外港口,四十九岁的藩主岛津家久率领家臣和几个儿子在港口等候。
随着海面一支船队出现,岛津家久斜眼严肃训斥,让家臣和几个儿子最后整理一遍衣装,严肃下氛围。
岛津家久目光看向渐渐变大的船队,眼中野火熊熊。
直到船队靠港停泊,萨摩藩上下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窒息和压迫,别说他萨摩藩,就连整个日本上下,都没有如此高大、宽阔的战船!
岛津家久压制着心中的野望,看到大明战船上走下来的天使团队,深深鞠下躬。
周遇吉带着一千将士先下了船,梁之垣、许浩然、夏之令脚踩陆地的瞬间身体忍不住晃了晃,大半个月的航行时间,使三人已经习惯颠簸的战船,一时还不习惯稳定的地面。
幸好那些小矮子已经把头低下,没看到大明使团的窘态,大明一行人相互扶持稳了稳身形,甩了甩脑袋,才从眩晕中回转。
听到脚步声,岛津家久带头下跪,大声道:“大明皇帝陛下圣安!日本萨摩大名岛津家久领萨摩上下,迎接天使到来,天使辛苦了!”
梁之垣、许浩然、夏之令和随行的官员、将士吓了一跳,实在是这矮矬子的声音太大!
“朕安,平身吧。”作为天使的梁之垣此时代表朱由校的身份,有资格代天子说话。
看着秃顶的日本一群男矮矬子,梁之垣、许浩然、夏之令、周遇吉等人心中一阵恶心:这帮矮矬子不光矮,还丑!我的眼睛,回去得洗洗。
双方相互介绍一番。
岛津家久弯着腰引着梁之垣几人,邀请梁之垣、许浩然、夏之令、周遇吉等人坐着“轿子”入鹤丸城。
梁之垣淡淡道:“不急,本来想邀请你们的大御所和大将军一起来,结果他们害怕你们萨摩藩,不敢来,本官等人在海上航行半月有余,倒是遇到几次倭寇。”
岛津家久和其身后的家臣和儿子都是心中一紧,岛津家久神色肃然大声道:“海贼乃日本大和族之耻!惊扰天使实在罪该万死!所幸天佑天使!”
抬头看向鹤丸城突入天际的天守阁(是日本城堡中最高、最主要也最具代表性的部分,具有了望、指挥的功能,也是封建时代统御权力的象征之一),听着身后岸上大明将士的号子声和港口风帆烈烈声,梁之垣背着手笑了笑,淡淡道:“天佑倒是真,不过我们抓了几个活口,审问了一番,藩主可知道那领头的倭寇供述了什么?”
许浩然眼睛微眯,左手搭在刀柄上,周遇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倭奴士兵和家臣,右臂与右腿拉开三拳的距离,夏之令漠然看着岛津家久的秃头,几人身后,伴做护卫的二十锦衣卫和五百将士沉默。
港口上,一时只剩下海浪、鸟鸣和微风声。
岛津家久微微弯腰道:“小臣愚昧,还请天使明言。”
梁之垣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萨摩藩上下人员,幽幽道:“说来可笑,那人居然说是受了藩主的指使,伙同大明逆贼,经常劫掠大明商船和海疆。”
“哗啦~”
梁之垣等人面前的萨摩藩上下,又重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岛津家久大声道:“天使明鉴!那帮海贼为了脱罪栽赃我岛津家,胡乱攀咬,请天使明察!”
“请天使明察!”岛津家久身后的家臣和儿子大声重复道。
“放肆!尔等是在质疑我等吗?!”夏之令怒道。
岛津家久身体一抖,急忙道:“下国小臣不敢!天使息怒!”
梁之垣默然几息,就在岛津家久流汗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上前扶起岛津家久,看着一脸冷汗的岛津家久笑道:“哈哈哈~,一介倭寇胡言,挑拨日本与大明的关系,不值一提,你们的大御所和大将军虽然对你萨摩颇有微词,但还是回护你萨摩,本官还是相信萨摩的。”
不值一提那你还提什么!你分明就是要给我岛津家一个下马威!大御所和大将军会替萨摩说好话?我信你个鬼。
“不过尚有一事困扰本官,在本官出行前,陛下也命本官好好问问藩主。”梁之垣握着岛津家久双臂郑重说道。
岛津家久被握住双臂,不能自已,微微低头道:“陛下但有所问,小臣知无不答。”
梁之垣依旧不放开岛津家久,看向其身后的众多家臣问道:“不知哪位是桦山久高?请上前来。”
一个头发斑白的武将迟疑下上前跪下道:“小臣桦山久高,见过天使。”
岛津家久疑惑不已,稍微抬头看向梁之垣,梁之垣喝道:“拿下!”
许浩然一招手,在岛津家久惊愕的目光中和其余家臣的错愕声中,五个锦衣卫如狼似虎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桦山久高按倒在地上。
岛津家久看着挣扎不开的桦山久高大急:“天使!这是何意?!”就要挣脱梁之垣的双手,而他的家臣纷纷怒喝,就要上前解救桦山久高。
呛啷一声,岛津家久和桦山久高以及其余家臣同时停止挣扎叫骂,因为,许浩然的刀已经架在岛津家久的脖子上!
岛津家久冷汗瞬间又流了下来,木然转头看向许浩然和梁之垣。
“八格牙路!”“放开家主!”
“闭嘴!”岛津家久大喝一声,看向面无表情的额许浩然、梁之垣、夏之令和抬起右手的周遇吉,几人身后,一千大明将士已经持枪拔刀,对准萨摩藩上下所有人。
咽了咽口水,岛津家久艰难开口:“天使这是何意?”
许浩然理都没理他,漠然看向那群愤怒的萨摩家臣以及他的儿子。
梁之垣甩甩衣袍,然后叉着手,淡淡道:“陛下问。”
说完,看向岛津家久,岛津家久咬了咬牙,跪下,萨摩上下,随着下跪,不过目光中,除了惊恐,还有愤恨。
“陛下问:琉球与日本同是大明藩属,为何岛津家久要派兵攻打琉球、囚禁琉球王室?”
岛津家久脸色一白,一时说不出话来,桦山久高大声道:“是我怂恿家主的!也是我私自带兵攻打琉球!”
周遇吉和夏之令转头看向桦山久高:倒是条忠狗。
梁之垣看向岛津家久淡淡问道:“萨摩藩不仅攻打琉球、囚禁琉球王室,而且还强迫琉球签订什么狗屁《掟十五条》条约,让堂堂大明藩属做你萨摩的藩属!还不许琉球私自与大明通商!更丧心病狂的是竟然强迫琉球割让奄美五岛予你萨摩藩!你萨摩藩还是不是日本臣属?!还把不把你国主放在眼中?!”
梁之垣转身,抽出许浩然的绣春刀,刀尖指在岛津家久左眼怒喝道:“你岛津家眼里还有没有大明皇帝陛下?!”
岛津忠朗、北郷久直、岛津忠広和一众萨摩藩家臣大气不敢出,生怕激怒梁之垣,梁之垣直接把岛津家久剁了!
岛津家久咽了咽口水,大声道:“萨摩是日本臣属!大明皇帝是天下共主!我!岛津家久和萨摩上下永不敢忘!”
“不敢忘就敢派人暗中劫掠大明吗?!就敢私自派兵攻打大明藩属琉球吗?!”夏之令怒道,恶狠狠看向岛津家久。“岛津家久!还有什么你不敢?!是不是下一次就敢取代你们国主自立为王?!还是。。。!
“还是想占我大明?!”
“罪臣不敢!罪臣绝无此念!”岛津家久有些怕了,通过声音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许浩然哼了一声,拍拍手道:“带上来。”
后方锦衣卫从船上推搡着五人走下船,临到近前,岛津家久以及他的儿子和家臣都有些慌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吧,你们是什么人,都干了些什么?”许浩然语气冰冷。
“我叫北郷昌吾,是家主赐予的名字,家主让我扮成海盗,与上国的士绅勾结,抢掠上国沿海。”
“我叫。。。。”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说着,许浩然掏了掏耳朵,看着面如死灰的岛津家久淡淡道:“你的家主是谁?!”
“就是他就是他,岛津家久,就是他。”
呵,在锦衣卫的拷问下,还没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岛津家久,你还有何话说?”梁之垣把刀尖抵在岛津家久眉心幽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