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专程去东殿,若是路上遇到了就问个安。她同花翡好,现在花翡被关到了别的殿,带进来的丫头又被遣送去看陵墓,心情得坏到极点。我不敢去劝的,这么大的事劝了也没用。”
人若碰上了极伤感的事,别人七嘴八舌的去安慰,反倒让她一而再再二三的想起那些不愉快。
倒不如当做没有那回事,平平淡淡的,都不在意,没准儿当事人能更容易将坏事儿淡忘。
“哎呀姐姐,咱们聊咱们的,提旁人做什么。咱们下午去御湖玩玩吧,听说再冷一些,湖面的水就会结上冰,那就得有一阵子才能看到湖水了。”
乔落盈盈笑着,还那么美,是个人都不忍心不答应她的要求。
苏锦扬了扬眉,故作思考,又多听了几声娇俏的恳求。
最后当然是笑着答应了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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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内另一处,春满园,人工湖背面一隅。
侯白泠在这里打碎过太后送给禧妃的补汤,同时亮出了勤王府的玉牌门令。
“娇嫔好酒量啊。”
禧妃拿只半满的杯子在手里头转来转去,对徐娇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酒的豪爽表示钦佩。徐娇喝酒时,下巴高仰,酒杯举高于口上方,手一侧,满杯酒就全部进了嗓子。
禧妃怀疑她有没有尝到酒确实的味道。
“唉。”
徐娇抹了抹嘴角,把空杯子往石桌上一放,望着杯子底,思绪已经不知道瞟到哪儿了。
“宫里头太无聊,喝酒好啊,喝醉了睡一天,睡完了接着喝,一天一天的过得飞快,还挺开心那。”
徐娇笑了笑。
嗯,禧妃能理解那种开心,睡了喝,喝了睡,想伤心都没时间。
敏锐的禧妃察觉到,对面的徐娇正在鬼鬼祟祟地观察自己,她提了提唇,装作不知。
“啊,不知道北北现在如何了呢。听说,她离宫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带走,还未苏醒就被送出去了。蔚城在大曜边境,又与谷国相邻,山高路远,真的是挺可怜的噢。”徐娇似有所感地说。
既像是自言自语抒发情感,也像试探。
禧妃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现在又抬手托起了下巴,眼睛虽然睁开着,但又像随时打个哈欠就能睡过去。
她歪了歪头,好心提醒。
“宋北北,是罪女。娇嫔父亲为一国之相,且受到王君重用,还是不提她为好。”
感觉到对方并不赞同,摇摇头,再替她宽心。
“勤王曾经在三清殿明确表过态,说宋北北,是他的勤王妃,那么王君暂时就不会要她的命。否则,像这么大的事,有十条命都丢了,还大费周章送那么远做什么,娇嫔你说是吧。”
禧妃这段措辞可谓精妙。
既没有暴露自己,说的都是宫里头不懂事的小内侍公公们传出来的小话,同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同时还把宋北北有可能真实面对到的处境,以逻辑分析的方式传递给徐娇,让她大可不必多操闲心。
禧妃还以为徐娇听了这段话得点头称是呢。
岂料,
徐娇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