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传染给主子们。唉，可要是把得了病的都轰走，人手就不够用了，哈博尔公公又会责难……”
“姑姑，我……”
眼看着青露殿越来越近，小青愈发焦急起来，急忙插话打断：“奴婢不想回东殿了，姑姑能替奴婢换个地方做活儿吗？”
苏沫吃了一惊，实在为难：“若是没有明目，怕不是那么容易。我这儿虽然怎么都能依得你，可随后总归还得呈报给哈副宫领拍板。”
“主子容不下我，我在东殿只会招她不快，迟早会被打发掉。”小青咕哝说。
打发在宫中包含许多种意思，差遣到宫中别的地方做活儿，不在眼前惹人不爽快是一种；前位青露殿姑姑宋北北被发配到将士陵也叫算一种；莫名被了结性命再见不到隔日天光则适用于被主子深恶痛绝的情状。
苏沫不懂小青所说是哪一种打发，但从她终日不肯展颜的情况猜想，怕不是已经试探过主子的心意，实在没有退路方才出此下策。
是了，苏沫这会儿忆起来，从小青绣工桌面上堆放的材料越来越少开始，她就郁郁寡欢。
材料少说明越简谣的冬装完工在即，小青并非司制处的宫人，既不会再给她安排其他的活计，也不肯收留，只剩回到东殿一条路可走。
“小青，你家主子在之前，不得王君喜爱是众所周知，不知是使了怎样的办法，扭转乾坤，可否透露一二，姑姑好奇的很。
若是说不得，那也没关系，姑姑不怪你，无非闲话几句。”
小青记恨越简谣不替自己出头，不说公道话，才导致自己明明占了理，却还不得不在人前人后的低头陪笑。即便苏沫最终不会替自己办成调离东殿，她也巴不得把那些是非缘故说与别人听。
“是宋北北，青露殿上一任的领事姑姑，牵涉到花翡丽人与太后八字相克那档事中被罚去看守将士陵。
主子就不得圣眷，死马当活马医，就给她去了信。没想到收到了回信，她只是按照上头教的大概意思照做，才能被王君唤进黄金台侍寝的。”
苏沫咂摸了一阵，似还有疑问。
“你说她写了信，给看守将士陵的那位贴身宫婢，可是这样？信是怎么传出去的呢，你知道吗？”
小青经过思量，心想，要是不能出东殿，就会整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被主子整倒还能承受，可她不能拖累方素嬷嬷，她与主子互相看不惯，夹在中间难做人的还不是方素嬷嬷吗。
“是勤王。”小青斩钉截铁对苏沫说。
苏沫大为震惊，蓦然色变，紧紧追问了小青数遍，勉强将信将疑。两人分开后，苏沫回到北殿，把小青所说之事据实向苏锦禀明。
“姐姐，小青说的这个事可信吗？”苏沫仍不确信。
一只飞虫从北殿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苏锦的目光追随着它，看它在时而嚣张地在眼前显现，时而隐匿了身影，就是不肯稳稳停在某地，宫女很难拍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