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玺目光追随司焱的背影而去，他端着一盘车厘子出来了，放在宗玺面前，动作熟稔自然。
宗玺拿起一个放到嘴里，车厘子很甜，如她现在的心情。
——
第二天，宗玺很早就下楼了，今日她换了一身墨绿色长裙，谢忱看到她坐在客厅喝茶，恭敬地过去行礼问好，宗玺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神君酷爱绿色。”
“世间的颜色，我都喜欢。”
谢忱摇头，“一袭绿色长裙，不带一丝其他点缀，其他人这样穿，就是一棵移动的绿树，神君则不然，偏偏穿出神秘素雅之感。”
宗玺没理他的彩虹屁，“我今日为自己占了一卦。”
“神君也会好奇自己的运势？”
宗玺挑了挑眉，“雅俗共存，有何不可？”
“那我可以知道吗？卦象如何？”
宗玺叹了口气，“不太好，看来这个第一名，我是毋庸置疑了。”
谢忱有些惊讶，“神君厉害，听闻神君刚进学院不久，就能得到第一名，不愧是……神君。”
宗玺呵呵，“我说的是最后一名，倒数。”
谢忱嘴角的笑容一顿，逐渐消失。
“神君，真会开玩笑。”
宗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从来不开玩笑。”
“那神君，以后还去那学院吗？”
宗玺哼了一声，“不去了，没心情。”
这拽拽的神情，还真是和某个小孩很像呢，谢忱嘴角一抽，忍住没让自己笑出来。
司焱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和谐地坐在一起喝茶，顿时头顶冒烟了。
大早上喝茶，还真是宗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她总是特立独行，曾经，还带他去凡世，冬天钓鱼，夏天看雪，春天采果，秋天看花。
“阿焱，这世间不可能的事情，和你在一起，就都有了可能。”
她好像随时都能说出情话，他那时总是被撩拨得面红耳赤，毫无还口之力。
“阿焱，阿焱……”
“不要一直喊我。”
“你害羞了吗？”
他的小耳朵快速地抖了一下，嘴巴却固执得不行，“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吵。”
不该大不敬，会被她惩罚。
她在惩罚他的时候，还恶劣地戏弄他。
“还敢吗？”
他哼唧两声，不敢说话。
“阿焱，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喜欢我惩罚你是吗？”
他立刻炸了，“才没有。”
宗玺一把捏住他的尾巴，在手心把玩着，“可是你一直在摇尾巴，摇尾巴，说明你开心，承认吧，我想听你说喜欢，嗯？”
他没有承认，后来，他承认了，她却不想听了。
——
“喝茶吗？”
谢忱举着杯子，笑意盈盈看着司焱，只是眼底，满满都是嘚瑟。
司焱扯了扯嘴角，没理会他幼稚的举动。
坐到宗玺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
“看你脸色不太好，欲求不满？”
司焱偏过头看着谢忱，目光危险。
“我开玩笑的，别这么严肃，对了，我今天要出去一趟，蹭个车吧。”
“你去哪里？”
谢忱一脸神秘，“暂时不能说。”
宗玺挑了挑眉，“给阿糯的母亲买礼物？”
谢忱咳了一声，“不是，是给阿糯买礼物。”
宗玺点点头，随后她看向谢忱，“你有钱吗？”
谢忱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金子，嘚瑟地在手心里颠了颠，“有很多。”
宗玺轻笑，“行吧，不过你得找个地方，把这玩意换了，否则，花不出去。”
谢忱愣了一下，“金子花不出去？为什么？”
“这不是货币。”
谢忱有些郁闷，“太麻烦了，这个世界太麻烦了。”
万千世界，神君怎么就偏偏来这个小世界了呢？
“去哪里换？”
宗玺微微一笑，“和我换啊，我有钱。”
是了，她最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比财神还财迷，怪不得他们可以做好朋友，谢忱把金子推了过去，宗玺拿了起来。
“只可惜，我没有现金，你让他给你搞一个身份证，然后买个手机，办张卡，我再给你转账。”
谢忱傻眼了，“这么麻烦？”
“是啊，这都是我经历过的，不懂可以问我。”
谢忱欲哭无泪，“需要多久。”
“半个月吧。”
半个月？杀了他吧。
——
捏着一块金子，宗玺坐在司焱的车里，心情愉悦，后排的谢忱一脸茫然，没有钱，他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看到一个银行，宗玺让司焱停车，下去自助提款机给谢忱取了五万块钱。
司焱看到后，心里酸酸的。
抠门的宗玺居然拿钱给别的男人花，他真想把谢忱丢下去。
谢忱捏着一沓钱，嘴都要笑歪了。
“好多钱，我能花多久？”
宗玺笑他天真，“省吃俭用，可以花很久，若你买好一点的东西，可能还不够。”
谢忱咽了咽口水，“其实阿糯也说过不需要我给他带礼物，哎，谁让我一穷二白，只能委屈儿子了。”
宗玺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他，“他喜欢什么？”
“剑，那孩子最喜欢耍剑。”
“我有一块寒天玄铁，你替我带给他。”
谢忱和司焱同时看向她，都有些惊讶，寒天玄铁，神界也就那么几块，她竟然要送给阿糯。
谢忱感慨万千，司焱头顶不是冒烟，是直接长出柠檬了。
“给阿糯，是不是浪费了？”
谢忱有些担忧怎么和阿糯解释玄铁来历，宗玺摆摆手，“我喜欢那孩子，尽管没有见过他，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他喜欢就好。”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谢忱酸了，他多想有朝一日，也能云淡风轻说出这么欠揍的话。
到了一个商场，谢忱下车了，看他进去买礼物，宗玺心里有些难受。
“怎么了？”
“阿糯会喜欢我给他的礼物吗？”
司焱叹了口气，“你给的，他一定会喜欢。”
宗玺点点头，“那就好，月栖山条件艰苦，真是难为那孩子了。”
司焱心里也有些闷闷的，不过他自认为是吃醋产生的反应，并没有多想。
来到学校门口，想到今日还要考化学和英语，宗玺生无可恋地下了车。
“我不喜欢英语。”
司焱忍住笑，“为什么？”
“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