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
艾德伸手在秦战眼前摆了摆，揶揄道：“还在想刚才那个妞？伙计，你眼光不错，那身材……”
他想比划一下，可惜眼前出现了一只看着就吓人的拳头：“那是我前女友。”
“哇喔。”
艾德耸了耸肩，他不认为这种情况需要道歉，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换了个话题。
“这个给你。”
他递给秦战一摞报纸和一份资料，并道：“boss已经预约了记者招待会，你最好把它背下来。”
秦战眨了眨眼，有些不悦。
不过在大致看过报纸和资料上的内容后，他痛快点头：“我会的。”
……
这是一场鲸吞游戏，秦战只是扣动发令枪的那根手指，几天后他才从零零散散的信息中还原了大概过程。
其实秦战一直在疑惑。
因为乔纳森是政客，秦战不认为一个美国政客会像白求恩先生那样无私的帮助中国。
就算是，也只限于帮助中国，而非仇视日本。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乔纳森会在他受袭后不遗余力的声讨日本，并且始终没有明确目标。
现在他懂了。
那摞报纸出自同一家报企，报企的母公司是一家传媒集团，总部在洛杉矶，其股份小部分属于前参议员，大部分来自日本。
所以，它的舆论偏向可想而知。
这几天乔纳森一直在各种场合打压日本，但却并没有明确指向，而是对所有日本人开地图炮，杀伤力约等于无。
但加上秦战手中的这份资料，结果便大不相同。
资料分作两部分，一部分是秦战的发言稿，另一部分是警局和三大情报机构的调查结论。
其中NSA提供了日本右翼团体的极端言论和暴力行径，时间能追溯到两年前，并且与报纸上的舆论针锋相对。
或者说，用事实打脸。
而cIA则提供了右翼团体的资金来源，并用「推测」、「怀疑」等字眼将传媒公司推定为右翼团体的资金支持者。
警局和FbI主要说明案发经过，但故意弱化了枪手的杀人意图，并强化了幕后主使——也就是日本人的教唆。
看到这里，乔纳森的布局也就不言自明。
先通过不遗余力的渲染，让民众段时间内对日本人产生负面印象。
再在民怨最高时告诉他们一个事实：
一家日本人控制的传媒公司，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不断歪曲事实、并用读者的钱支持恐怖分子！
而后再动用公权力，以反恐之名介入调查。
这种调查并不会导致公司破产，但口碑必然跌落，销量也会断崖式下滑。
此时，三方联盟在洛杉矶设立的子公司便会发挥作用。
乔纳森的白手套、前《oK》杂志首席财政官凯瑞.福克斯，将秘密接触前参议员的白手套，以相对合理的价格买下他的股份。
在成为小股东后，凯瑞又会以退股的名义要求日方股东收购股份，而且价格高的离谱。
但同时NSA和cIA这两个对外情报机构也会施加压力，最终迫使日方股东贱卖股份。
因为传媒公司是典型的资本、权力集合体，前参议员通过白手套低价入股，日方股东用大把的真金白银换取支持。
所以在前参议员进了IcU，集合体断了一条腿的时候，根本挡不住现参议员的清洗。
而走到这一步，乔纳森的目的便基本达成。
这时警方和情报机构会回归正轨，以NSA的调查结果为依据，抓一批真正的极端分子并安上恐怖分子的标签。
之后该起诉起诉，该坐牢坐牢，而之前对传媒集团的调查自然是场误会，凯瑞先生也会高调宣布集团股权变动。
如此一来，乔纳森便能以极低的价格，让影响力遍布加州的传媒公司成为喉舌，为竞选乃至更高的目标摇旗呐喊。
老实说，这是污蔑。
起码按照现有证据来说是污蔑，因为并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向右翼组织输送利益。
但秦战不管这些，做为中国人，坑鬼子是刻在他灵魂里的本能，更何况这家公司还给日本洗地，不坑它坑谁？
……
就在他边看资料边推测乔纳森的布局时，艾秘书又拿出一份文件：“秦，boss想让你辞去董事长职位，暂时的。”
“没问题。”
秦战看了一眼内容便痛快签字——这里的董事长不是拉斯维加斯的投资公司，而是投资公司的洛杉矶子公司。
子公司要鲸吞传媒集团，所以它的董事长必然不能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否则乔纳森的把戏就可能被有心人拆穿。
而且摩根也提醒过秦战，代人持股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股东要分红，分红要纳税。
秦战只有5%的分红权，却要承担38.3%的分红税，万一乔纳森卸磨杀驴，单是逃税罪就够秦战吃一辈子牢饭了。
所以秦战压根儿没问什么时候官复原职，反而鼓动艾德：“嘿，谁接我的班？要不你跟boss说说，让你上得了！”
艾秘书有些心动，小声道：“boss还没指定人选，大概率是凯瑞。”
“那家伙不靠谱！我跟你说……”
秦战嘀嘀咕咕的将凯瑞数落了一通，并道：“你跟了老板这么久，也该放下去干一番事业了。”
艾德咽了口唾沫：“不说这个，你快背，再过两小时就该采访了。”
“我背完了。”
“背完了？”艾秘书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表：“这才三分钟！而且你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报纸！”
“我记性好。”
秦战把发言稿递给他，然后照着系统屏幕上的影印件，一字不差的给他「背」了一遍。
“上帝！”
艾德佩服的不行，不过很快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那这份也背了吧，我本打算等你背熟那份再给你的。”
“怎么还有？”
秦战看了一眼，旋即惊呼：“我靠！原来boss是拥枪派？！”
艾德不屑：“这有什么奇怪的？boss是象党，象党本来就是拥枪派。”
“好吧。”
秦战耸了耸肩，装模作样的浏览了一遍，而后再次收获了对方的惊叹。
“真不公平。”
艾秘书掏出小本本，哗啦哗啦的翻：“你该做我的工作，还能兼任保镖！”
“得了吧！”秦战撩开上衣：“你见过这么能惹麻烦的秘书或者保镖吗？”
艾德想了想，飞快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