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夏。
下午四点一刻，值班教员准备回家，寒假期间校领导不在，今天又是北方小年，他想早点回去帮婆娘打扫卫生。
“卧槽？”
临出门前，教员瞥了眼窗口，一句国粹不禁脱口而出，随后他秒开电脑，竖起耳朵，心急如焚的等待系统加载。
“噔！噔！噔！”
脚步声越靠越近，看着依旧没进桌面的电脑屏幕，教员眼珠一转，主动开门：“找谁……呦！校长，您怎么来了？”
对方不答，只是指了指耳机：“老马，我到了，你还要多久？”
“马上？那我在值班室等你。”
挂断电话，校长背着手，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今天值班？”
“对。”
教员赶紧伸臂虚引，又手脚麻利的翻出纸杯，趁机偷扫屏幕。
特瞄的，终于进来了！
不多时，有人推门而入，教员连忙问好：“马院长，您也来了。”
“嗯。”
院长微微颔首，转又请示上级：“曹书记，去我那儿？”
校长摇头：“算了，空了这么多天肯定一屋子灰，就在这说吧。”
他轻点桌面，低声道：“刚接到部里电话，ScA点名要跟你们武术学院签交换协议，朱部的意思是尽快办完。”
“ScA？”
“南加大电影艺术学院。”
“哦……”
院长似懂非懂，交换协议他知道，毕竟北体大每年都有交换生，可ScA跟北体大签交换协议，这就很难理解了。
“怎么，不愿意？”
校长揶揄：“你要觉得不行我就回了他，什么破学校，听都没听过，也配跟我们交换？”
“没没没！”
马院长赶紧摆手：“南加大可不是破学校，我只是不太理解，他们是拍电影的，我们是搞体育的，不挨着啊？”
“别说你，开始我也懵！”
校长大笑：“朱部告诉我，那边给出的理由是为了学习中国武术，增进文化交流，推进动作电影的发展与创新。”
教员翻了个白眼，这话别说院长，他都不信。
果然，校长低声解释：“后来我找人问了问，实际情况是有人点名要来你们武术学院，ScA这才发的交换申请。”
院长眉毛一挑：“什么背景？”
校长不答，只是端起纸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于是教员知道，自己该走了。
事实上两位校领导在这碰头并不是为了保密，而是武术学院的公章就在学校，签交换生合作协议不盖章可不行。
不过也有其他原因，比如人。
交换协议是双边协议，南加大能派人来，北体大自然也能派人去。
至于派谁……签完协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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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唐人街。
由于时差和信息传递等因素，接到通知时，秦战刚陪孙爷爷和李八指过完小年。
“谢谢院长。”
结束通话，他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搞定了，喵了个咪的，当交换生真不容易。”
“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去。”
阎宫不屑道：“国内武校有啥好学的？全校上下一个杀过人的都没有，真打起来，你给他们当老师还差不多！”
这两句话信息量不小，听的三人组一脸茫然。
何方不懂就问：“交换生是啥？”
大小姐也挺好奇：“你要念武校？哪家武校？”
方娉娉悄悄竖起耳朵，这俩问题正是她想问的，至于杀人什么的她倒没多想，毕竟植村死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北体大。”
秦战略作解释：“交换生就是国内和国外的两所大学互派学生，去对方那学习一段时间。”
“给毕业证吗？”何方直指核心。
“有的给，有的不给。”
秦战耸了耸肩：“具体要看交换协议怎么约定，我这种是不给的，北体大只给学分，最后还是南加大发毕业证。”
“那我觉得阎老弟说的对。”
一听不给毕业证，何方瞬间倒戈：“这年头，记名弟子能不能学到真功夫都得看师父心情，武校能教啥有用的？”
“就是就是。”
穆雨婷也投了阎宫一票：“要我说你就该去中戏或北影，以南加大电影艺术学院的名头，不怕那俩学校不录取。”
方娉娉弱弱提醒：“我也觉得阎大哥说的有理，你要拍一人之下，去影视学院临阵磨刀，总比去武校念书强吧？”
好家伙，四比一！
这是天下皆反呐！
秦战摇了摇头，辩驳道：“首先，一人之下里没我的角色，我是动作指导，动作指导掌握的套路自然越多越好。”
方、穆若有所思。
“其次，没杀过人不代表没本事，比方说梁哥和吴师叔，他俩就没杀过人，但他俩的修为比咱们任何一个都强。”
这下，阎宫和何方也不吱声了。
秦战露出胜利的微笑：“最后，我本来就没打算在武校学实战，我只是想学套路，他们教不教真功夫都无所谓。”
“为啥？”二人齐齐发问。
“为了拍电影啊！”
秦战笑道：“我现在确定投拍的有一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其中电视剧是动作指导，电影是男一号加动作指导。”
“另外华纳还邀请我给《神奇女侠1984》当动作指导，这么多动作戏，不多学点套路哪行？”
众人吸了口凉气。
这货，好像才十九吧？
刚成年就投拍了三部影视、指导一部好莱坞大片，除了那些一出生就抵达终点的投胎怪，谁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别这么看我。”
秦战好像猜到了众人的心思，低叹道：“项羽十六起兵，二十八封王，霍去病十七封侯，二十一封狼居胥，比起他们，我只是侥幸罢了。”
他说的是实话。
毕竟西楚霸王和冠军侯都没外挂，而他如果不开挂，就算重活一世，估计也会拿着父母的百万保险金混吃等死。
可惜实话总是没人信，比如穆雨婷就连啐了几口：“呸呸呸！举例也不举个吉利点儿的例子，赶紧吐几口，快！”
秦战愣了愣，继而哑然失笑。
他忘了，项羽二十八封王不假，可三十岁就自刎于乌江，霍去病也差不多，封狼居胥后只过了两年便将星陨落。
“那我换个例子。”
他从善如流：“本尼特兹十七岁拿金腰带，扎克.伯格十九创立脸书，比尔.盖茨二十创立微软，这回总行了吧？”
穆雨婷茫然：“本什么？”
“威尔弗雷德.本尼特兹，拳坛最年轻的金腰带获得者，夺冠时只有十七岁零六个月。”
秦战对拳坛记录多少了解一些：“泰森和阿尔瓦雷兹是二十岁多点，德拉.霍亚和梅威瑟夺冠时也才二十一岁多……”
“别转移话题！”
穆雨婷刁蛮打断：“童言无忌，大吉大利，赶紧呸！”
行吧……
秦战打开车窗呸了两口，随后神色一怔。
看着后视镜里的点点火光，他忽然想到，逢年过节是要给父母烧纸的！
占了别人的躯壳就要履行别人的义务，既然不在这边过年，那小年总得去坟头意思意思，否则心里也不安生。
“哥，前面调头。”
他打开手机地图找纸扎店：“我要给父母烧纸，另外年前我肯定去云南，买一车纸钱，你欠的那些我替你补！”
阎宫眼眶发热，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