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立刻下令采取紧急措施,但遗憾的是,即便他的反应已经算是迅速,却仍旧未能阻止悲剧的进一步蔓延。
“高教授,情况不妙,又有两人选择了自杀。”助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将这个沉重的消息报告给他。
高士廉闻言,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力气,他不断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握成拳,全身都在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他愤怒地咆哮着,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很显然,那些死去的人都是知晓内情的关键人物,他们选择了畏罪自杀,这无疑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立刻!马上去抓他们的家人!一定要快!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逃脱的机会!”高士廉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无力感,但他的声音依旧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他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案件还未正式开始调查,就已经有三条鲜活的生命消逝了,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打击,更是对整个局势的严峻考验。
禁军将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知道,这次的事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带领着手下,火速前往刘都尉的家中,准备将其家人控制起来,以期能够从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府兵制的好处在于,由于士兵的妻女也生活在当地,这使得在紧急情况下,朝廷能够迅速而有效地将他们作为人质或后援力量加以利用,从而极大地降低了士兵因畏惧战斗而选择不战而降的风险。
想象一下,在战争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中,士兵们深知家人的安危与自己的选择息息相关,自然会增添几分坚守阵地的决心。
敌人若胆敢侵犯城池,烧杀抢掠的暴行几乎是无法避免的,这不仅是对百姓生命的践踏,更是对国家尊严的挑衅。
因此,为了避免这样的灾难性后果,无论是出于保护家园的本能,还是为了维护个人的荣誉与利益,士兵们都会拼死抵抗,誓死守卫每一寸土地。
然而,府兵制并非尽善尽美,其潜在的坏处同样不容忽视。一个显着的弊端在于,这种制度容易催生地方势力的坐大,形成尾大不掉的藩镇格局。
士兵长期在当地服役,与当地民众及上官之间建立了深厚的联系与信任,一旦上官萌生了叛变的念头,下面的士兵往往出于忠诚或是利益考量,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其脚步,一同踏上反叛之路。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就如同后世辽人守辽土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逐渐削弱,直至完全失去控制。
为了应对这一挑战,后来的改革者提出了跨区服役的兵役制度,这一创新举措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上述问题的重演。
通过打破地域界限,士兵们不再局限于某一固定区域,而是被分配到全国各地,这样一来,即便个别上官心生异念,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动员起足够的支持力量来发动叛乱。
诚然,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府兵制亦是如此。它确实在特定历史时期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与高效的动员能力,为国家的安全稳定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同时,其固有的缺陷也为后来的动荡埋下了伏笔。因此,我们不能一概而论地评判其好坏,而应站在历史的高度,全面而客观地审视这一制度。
在边境地区,府兵制凭借其强大的军事动员能力和对当地环境的熟悉程度,无疑是最具优势的制度选择之一。
在那个以首级论功行赏的时代,士兵们为了生存与荣耀,无不奋勇杀敌,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共同书写了一段段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
高士廉,这位向来以沉稳着称的智者,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时,也显现出了他果决的一面,没有丝毫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与此同时,程咬金那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们不仅遭遇了预料之外的阻碍,而且队伍中的陈琪也离奇身亡,其死状之诡异,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程咬金心急如焚地向高士廉汇报:“高老,我们似乎是遇上了强劲的对手,这些人行事之周密,竟未留下丝毫可供追查的线索!”
他原本以为凭借他们的能力,解决此事不过是易如反掌,未曾想,刚一上手就遭遇了如此棘手的难题。
高士廉听后,神色愈发凝重,他缓缓说道:“咬金啊,这一次我们所面临的,恐怕远不止是对手的挑战那么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且棘手的问题。”
言语间,不难察觉出他内心的惊慌与不安。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李渊虽然暂时摆脱了嫌疑,但他们自己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连日来的调查,非但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反而让他们陷入了线索全无的尴尬境地。
最关键的是,他们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找不到任何突破的可能。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从他们的家人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高士廉沉吟片刻后说道,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不过,估计希望也是渺茫。这些人既然敢做出如此大胆之事,必然是经过精心策划,行事之隐蔽,绝非我等所能轻易察觉。恐怕,这条线索至此已是彻底中断了。”
说到此处,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无助,显然,这次的挑战,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程咬金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些人都是骷髅殿的人,他们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这种巧合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不好奇其中缘由?”
高士廉闻言,眼神闪烁,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恐怕有着两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方面,他们是想看能不能真的将罪名嫁祸给李渊,从而搅动朝堂风云;而第二种目的,必定是在拖延时间,为骷髅殿的某些不可见人的计划争取更多的筹谋时机。
“不好!这些人恐怕是要杀人灭口,销毁证据了。”程咬金闻言,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轻轻一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力感,“就算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些,此时也来不及了,只能尽可能的深入查探下去,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弄死一个副将,对于整个大局来说,这一趟行动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毕竟,一个副将又能有多大的危害,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高士廉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那些人之中,定然会有人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的。他们这些人,已经过上了奢靡无度的生活,享受着权势和金钱带来的快感,肯定不会愿意继续跟着骷髅殿过着朝不保夕、刀尖舔血的日子,更不愿意为了骷髅殿去寻死。”
程咬金再次点了点头,深表赞同:“高老这话倒是有些道理。骷髅殿对任务失败的下属向来是非常严格的,这种高压政策也导致他们很多人心生不满,怨声载道。毕竟,任何势力都需要松弛有度,才能长久维持下去。骷髅殿太过严苛,若是他们是当局者,处于明处,那还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有着强大的实力和威严镇压着。可是,他们只是阴暗中的地老鼠,行事诡秘且见不得光,自然也就没有这种当局者的优势了,内部的矛盾和裂痕也就愈发明显。”
“这件事要抓紧处理,骷髅殿的手段阴险狡诈,实力不容小觑,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难以找到如此关键的线索了……”高士廉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若能借此机会,从骷髅殿中挖出几条大鱼,他们两人无疑将立下赫赫战功,这对于他们未来的仕途无疑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
毕竟,这些人胆敢算计李渊,无论是李二还是李渊本人,都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全力追查,严惩不贷。
“那就赶紧动手,事不宜迟,这件事绝不能有任何拖延。”高士廉的话语刚落,军中便迅速行动起来。
这些禁军中的佼佼者,个个训练有素,行动如风,一旦接到命令,便立即投入到紧张的侦查与准备工作中去。
而另一边,房俊与李渊的行程却显得相对悠闲。
他们一路上缓缓行进,并不急于赶路。段鹏带领着三百名精锐护卫,紧紧跟随在李渊的马车旁,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不测。
“段鹏……”李渊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说说看,为何不让我亲自过问此事?我李渊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被人陷害了还要被人限制行动。”
段鹏闻言,神色一凛,他深知李渊的脾气与性格,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太上皇息怒,此事关系重大,且敌人狡猾多变,我们担心太上皇的安危,所以才……”
段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渊打断:“安危?我李渊一生征战沙场,何曾怕过?你等只需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即可。”
段鹏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太上皇,这一次末将发现的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末将发现的人远不止这陈琪一人,在其背后,还隐藏着不少同伙。”
“哦……”李渊闻言,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都是些什么人?”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这件事极为关注。
一旁的房俊也面露好奇之色,他倾身向前,似乎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牵扯的人数不少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推测,显然对段鹏接下来的话充满了期待。
段鹏点了点头,神色更加凝重,“牵扯的范围很广,很多人都有参与,末将已经将详细的名单悄悄的给了高士廉大人。”
“嗯?你是怎么给的?”李渊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似乎对段鹏的行动方式感到有些不解。
段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末将是利用陈琪作为掩护,将名单悄悄塞到陈琪身上,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及时发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但又不失谨慎。
房俊闻言,神色上面带着几分笑容,他摇了摇头,“这个真不好说,程咬金和高士廉都不是以查案见长的高手,没准真的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事情发展的淡然态度。
李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要是错过了,那我的仇岂不是报不了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这件事的结果极为关心。
房俊看着李渊焦急的神色,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老爷子,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们不需要亲自去做,不然就会显得我们过于急切,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匠气。”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似乎想要安抚李渊的情绪。然而,李渊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担忧,显然对这件事的结果难以释怀。
涉及皇室之事,尤其是关乎当世最为尊贵的两位人物——太上皇李渊与当今圣上李世民,房俊身为臣子,自然不可能不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他深知,若能将此事处理得恰到好处,太上皇李渊或许会念及他的功劳,给予嘉奖;然而,对于心思深沉、多疑善变的李世民而言,就未必会如此轻易地给予认可了。
在华夏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站队”一词自古至今都如影随形,房俊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明白,在皇权斗争的漩涡中,轻易站队李渊无异于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皇室之中的父子关系,看似血脉相连,实则暗流涌动,与仇敌之间又有何异?
在某些关键时刻,这种所谓的亲情甚至还不如陌生人之间的情谊来得可靠。
房俊深知自己不能轻易卷入这些皇室内部的纷争之中,一旦涉足,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首异处,连累及家族。
李渊闻言,轻轻哼了一声,那眼神中分明透露出对房俊心思的洞察。他自然明白,此时的房俊确实不宜过多参与这些敏感之事,否则一旦引起李世民的猜忌,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将不再是他房俊能否安然离开长安的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李渊自身能否安享晚年、正常终老的大事了。
“小子,你虽不想趟这趟浑水,但那些人若留下,未来迟早会成为心头之患。”李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警醒。
房俊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随即恭敬地回答道:“老爷子,您所言极是。只是,这些人目前我们确实不宜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还是借助高士廉等朝中重臣的力量,让他们去想办法摆平此事。这样一来,既能避免我们直接卷入纷争,又能确保局势的稳定。”
房俊依旧保持着那份坚决不参与的姿态,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并非他不想参与,也非他不愿意助一臂之力,而是现实的情况让他无法参与其中。
在他看来,此时此刻,最为明智的自保之策便是置身事外,对一切纷争都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然后尽快地南下远行,以避开这场可能的风暴。
“那就抓紧南下吧。”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深知,如果这一次李二对他产生了怀疑,那么今后他想要再离开长安,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被困在这繁华而又束缚的长安城中已经整整十年,李渊的心中早已充满了厌烦和无奈。
“老爷子,我们这次就悄悄地南下,就我们四个人,轻装上阵。”房俊向李渊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渊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忽然明白了之前为何会遭遇困境。
原来,正是因为带了太多的人,虽然一路上小心翼翼、隐蔽行踪,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那些暗中窥视的眼睛。
“你是想……”李渊的话还未说完,房俊便已经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深知,这一次南下并非简单的游玩或者避难,他们有着更为重要的使命和目的。而且,对于李渊来说,这次南下还有着他个人的私心和期望。
李渊闻言哼哼唧唧地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明白,既然已经决定了南下,那么就必须果断地行动。
至于那些随行的人员,他们回去后还可以继续为自己打掩护、迷惑那些可能的敌人。
“那就走吧!”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他知道,此刻的拖延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房俊也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启程了,他深知与李渊一起出行总是麻烦不断,身边总是跟着一堆累赘。
但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抛开一切束缚,轻装上阵,去追求他们心中的目标和梦想。
“房小子,你可有准备好足够的银子?”银子在大唐王朝时期仍旧是极为值钱的硬通货,尽管这个时候主要的流通货币是铜钱,但银子的价值依然不可小觑,尤其在紧要关头更能显现其分量。
“自然是早已备妥……”
一旁的段鹏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惊慌,显然对即将进行的行动心存顾虑。
李渊,这位大唐的开国太上皇,竟决定脱离禁军的保护,秘密南下,这无疑是一项极其危险且充满变数的决定。
“太上皇,就我们四个人,我实在是心中忐忑……万一有个闪失……”
“你究竟在怕什么?”房俊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他们四人之中,最弱的也是宗师级别的高手,武王更是多达两人,再加上一位半步踏入武圣境界的强者,这样的阵容,按理说应是所向披靡。
“房驸马,太上皇此刻仍处于他人的算计之中,我们此行真的没有问题吗?”段鹏依旧是一脸的忧虑,显然对于此行的安危难以释怀。
房俊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担忧。“人少,反而会更加的安全。你想想看,我们四人,一人扮作阿郎,一人充当管家,再带上两个小厮,这样的组合,在外人看来,不是再寻常不过了吗?谁会想到,这四人之中,竟藏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倒也是这个理儿……”段鹏闻言,神色稍缓,但心中的忐忑却并未完全消散。
段鹏着实没有料到,房俊竟然连扮演的角色与人设都已构思周全,这份周全与细致着实令他暗暗称奇。
而一旁的李渊,听闻房俊的计划后,非但没有半分迟疑,反倒是兴致勃勃地拍板决定:“那就这么办!”
话音未落,四人便迅速行动起来,与大部队做了个简单告别,随后张罗了三辆马车以备不时之需。
其中一辆装饰颇为考究,显然是为李渊这位重要人物准备的;另外两辆则相对简朴,用作装载货物之用。
至于那马车上究竟放置了何物,外人自是不得而知,只能隐约猜测,但单从外表看来,这一行四人颇有几分行脚商人的模样,而且还是那种规模不大、本小利薄的小商人。
四人一行沿途走走停停,节奏并不匆忙,似乎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与自在。眼瞅着就要迈入冬季的门槛,天气也已不复秋日的凉爽,而是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沿途所见,枯黄之色愈发浓郁,落叶纷飞,似乎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然而,自大唐开国至今,已历经二十载春秋,百姓的生活也在逐渐好转,国家亦在稳步前行。
即便是在这寒冬腊月,街道上依旧可见行色匆匆的行人,虽然无法与昔日隋朝那繁华盛世的景象相提并论,但这份逐渐复苏的生机与活力,仍旧让人心生几分欣慰与期待。
四人就在这样一番景象中,缓缓前行,心中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念头与憧憬。
“小子,你看看这些百姓,现在竟然还是如此的困顿不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李渊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周围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迷茫与困惑。
大唐,这个他亲手参与缔造的国家,如今已经步入了所谓的贞观盛世,可眼前的景象却与盛世二字大相径庭。
百姓们的衣着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脸上更是挂着长期营养不良所致的菜色,这哪里像是一个盛世该有的模样啊!
“老爷子,您也不必太过忧虑,这就是真实的大唐啊。所谓的盛世,其实也不过是能让百姓们偶尔吃上几口像样的饭菜,能有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可以耕作罢了。”
房俊在一旁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坦诚,这既是实话,也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李渊闻言,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我们当初……”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起了那段波澜壮阔、充满血与火的岁月。
“老爷子,您不必多说,有些事是需要时间去慢慢改变的。”房俊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坚定。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李渊的心上,让他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立刻就明白了房俊话中的深意。
“好小子,你说得对!若是你真的能让百姓们的生活过得好一些,那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做对了一些事情了。”李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期待。
想当年,他不过是一介叛军首领,经过多年的征战杀伐,才终于有了如今的大唐江山。
这期间,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消逝在了战场之上?如果他打下的这片天下,与前隋相比没有丝毫的进步与改变,那他当初又何必去冒那个险,去经历那场场生死考验呢?
“老爷子,你这就有些杞人忧天了。就算当初你不动手,难道前隋那风雨飘摇的局势,就不会继续糜烂下去了吗?隋朝,那的确是一个曾经辉煌无比、强盛至极的朝代,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隋炀帝他走得太急了,太急功近利了。
他妄想着仅凭自己短短几十年的时光,就打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任何时候,任何变革与改变,都需要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去驱使人心,去稳固根基,不然都是如同无根之木,不能长久的。
哪怕这个人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无法违背这个铁律。
隋炀帝他一心想要效仿那战国时期的商鞅,希望通过一系列激进的改革来重振朝纲,可他却没好好想想,商鞅的结局又是什么呢?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哎,这历史的教训啊,真是血的教训。”
“太上皇小心……”忽然,段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道。
闻言,李渊和房俊两人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他们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有几个身影悄然出现。
这几人身形隐匿,周身没有任何的真气波动,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没有丝毫异样。
但正是这种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深藏不露的状态,才是最危险的,最让人难以捉摸和防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