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残酷
皇上神色中几分难堪，视线从沈燕归身上移开，良久之后叹息道：“你果真在怨朕，也是朕的错，你小的时候是朕没有能力把你接回来。”
沈燕归抿着唇没说话。
洪公公断了一杯茶，“陛下，老奴刚刚听说二殿下昨日被毒蛇咬了，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
皇上一听这个神色一肃，马上看向沈燕归，“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毒蛇咬了？京城怎么有毒蛇？”
沈燕归依旧低垂着眉眼，“昨日去新府邸查看，不小心被毒蛇咬了。”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对洪公公说：“工部那边怎么办事的？皇子的府邸怎么有毒蛇？查，给朕去查！”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查。”洪公公退下。
皇上余怒未消，“这件事情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时间不早了，陪朕用一顿午饭吧。”
“是。”
让人通知了云锦那边，然后沈燕归跟皇上一起用了午饭。
明明是父子，但是两人用饭的时候基本上没交流。
沈燕归表现的很淡定，但就是淡定的显得格外疏离，皇上看的心里不是滋味。
下午沈燕归和云锦一走，皇上就退散了宫人，进了暗室，跟皇后的排位诉心肠去了。
离开了皇宫，沈燕归和云锦回了家之后沈燕归就收到了调查的结果。
这次铁面黑衣人当着云锦的面汇报了情况。
“主子，根据我们的调查，两天前确实有人进过那个新的宅子。”
云锦看着书，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汇报情况的铁面黑衣人，没说话，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沈燕归微微拧眉，“查到什么人了吗？”
铁面黑衣人点头，“查到了，是寻芳。”
听到这个名字云锦错愕的抬头，视线落在面前这个铁面黑衣人身上，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寻芳是怎么进的那个宅子？”云锦忍不住问。
铁面黑衣人看向云锦，恭敬的说：“根据我们的排查，这人可能是从后院预留出来的那个狗洞进去的，我们从黑市卖蛇的人那边也确定了是寻芳。”
云锦看了一眼沈燕归，沈燕归问：“人抓到了吗？”
之前寻芳都已经跟着四皇子被贬为庶人赶出了京城，如果她安安分分的大可以平安的度过这一生，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去他的新宅子里面放蛇，差点就伤到了云锦。
铁面黑衣人神色有几分犹豫，“主子，那寻芳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沈燕归问。
“我们的人找到四皇子和寻芳落脚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我们在里面找到了已经烧焦了的一具女尸，从身高各方面来推断，那应该是寻芳的尸体。”
“四皇子呢？”沈燕归问。
“四皇子已经不见了，而且，寻芳的尸体上有很多斧子的砍伤，寻芳也是被人杀死之后烧掉的，我们的人追查了四皇子的下落，往南追了三十里地就失去了踪迹。”黑衣人说。
沈燕归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人不见了。”
铁面黑衣人看着沈燕归的脸色，问：“主子，我们要不要继续追查四皇子的下落？”
沈燕归看向云锦，“娘子以为呢？”
云锦握紧了手里的书，“追查到四皇子也没什么意义，但是，四皇子这人无所不用其极，如果就这么放任他离开了，怕是他会弄出来什么事情。”
顿了一下，云锦说：“可以派人继续查他的下落，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倘若他有什么动作，我们也可第一时间就掌控。”
沈燕归轻笑了一声，对黑衣人说：“那就听我娘子的，派几个人手追查他的下落，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是。”
黑衣人转身离开。
云锦看着黑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又看向沈燕归，“就是他，当初好几次救我的人，我还说怎么这么巧的，每次我有什么危机的时候都有这个人来帮我。”
沈燕归小心看着云锦的脸色，“娘子你不怪我让人监视着你吧？”
“如果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派人跟着我，那我就不怪你，但若是你提防着我而派人跟踪我，那我可就我要好好的跟你谈谈了。”
沈燕归赶忙举手做发誓状，“娘子，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让人跟着你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云锦哼笑了一声，“没怪你，别弄的就跟我是母老虎似的。”
沈燕归握住云锦的手，“娘子，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你以前还假喜欢我不成？”
“都是真喜欢。”
云锦放下了手里的书，“这些铁面黑衣人，是你的手下还是皇上的？”
“是我的，”沈燕归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这些人是当年跟着我铲除绝响楼之后收留的人。”
云锦不禁睁大了双眼，“他们原来是绝响楼的人？那你敢放心的用？”
沈燕归握紧了云锦的手，神色有几分沉重，“他们也都是可怜人，你知道绝响楼怎么训练探子吗？”
“怎么训练？”云锦问，看沈燕归这副样子，云锦也能猜得出这训练的方式肯定不好。”
“绝响楼训练人是从三岁孩子就训练，他们十岁就学会了一身杀人的本领，十三岁就要外出做任务，但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进入俗世之后难免会沾染上俗世的气息，他们也会对以前的生活方式产生怀疑。”
“然而这些孩子只要产生了这个念头，在绝响楼看来就是有了背叛的心思，他们会把这些孩子重新关押进与世隔绝的地方，再次进行残酷的训练，如果能纠正认知那还是绝响楼的人，但如果还对俗世有贪恋，那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后果。”
这个后果可想而知，就是死。
“当初我带着人除掉了十宴邰，解救了一批孩子，他们想要自由我就放了自由，想要跟着我的我就给他们安排住处，请人教他们读书，让他们做一个正常的属下而不是杀人的机器。”
沈燕归说起来这些的时候语气沉重了一些，或许绝响楼的情况比他说的还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