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改革
云锦放下了筷子，自然也是替阿行高兴的。
“好，不错！阿行真是太棒了！”云锦毫不吝啬的夸奖这个尽了最大努力的孩子。
沈燕归也高兴，让下人去准备酒。
他亲自给阿行倒了一杯酒，“来，阿行，父亲敬你。”
阿行双眼都湿润了，想都没想就一口把酒闷了，从来没喝过酒的孩子，被呛得满脸通红。
“慢点喝。”云锦劝了一声。
“我没事，谢谢父亲，谢谢母亲。”
阿行双眼通红。
是发自内心的对面前这两人的感谢，如果不是他们，他哪里有今日？
“傻孩子，跟我们客气什么，快点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会试的成绩单这么优秀，那殿试的成绩自然也就稳了，所以云锦当日就让人给曾经教导过阿行的先生们报了喜讯。
当天晚上沈善归过来了，还拎了两壶酒。
“阿行真是厉害啊，二叔去看过你的文章了，策论是第一名，就是八股比第一名差了一点。”
然后沈善归就拉着阿行说了他这次考试哪些方面的不足，阿行听得认真，叔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注意一会儿把两壶酒喝完了。
当天晚上两人都醉了。
这两日家里气氛那是一个好，就连两个小不点都知道家里这是有喜事了，他们就仗着大人这几日心情好就可劲儿调皮捣蛋。
终于在小玉儿打碎了云锦最喜欢的一个花瓶之后，家里的气氛陡然就变了。
那花瓶就放在云锦和沈燕归最不容易碰到的地方，但是小玉儿偏偏就是爬上去要拿下来那个花瓶。
然后就是花瓶太重他太小，他没接住那花瓶，花瓶直接就碎了。
花瓶碎了也还不是很要紧的，毕竟再好看也就是一个花瓶。
偏偏当时花瓶掉在地上的动静把小玉儿吓到了，他脚下一滑然后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胳膊被地上的碎瓷片划伤。
当时沈燕归正在外间教小正写字，云锦在旁边看着，他们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再就是哇的哭声。
他们赶忙起身进了内间，看到小玉坐在一堆碎瓷片里面哭。
云锦看到地上那么多的血当时脑袋嗡嗡响，等沈燕归把小玉儿抱起来查看伤势的时候，云锦脑袋一沉，突然就晕倒了。
当时府里那是一个兵荒马乱啊。
沈燕归一边要安抚着小玉儿一边又要关心云锦那边的情况。
小玉儿伤口不是很深，被沈燕归抱着处理了伤口，等适应了疼痛之后才慢慢的停下来了哭泣。
而云锦这边也醒来了，大夫说她没事，是喜脉，只是脉象不稳，需要慢慢养着。
这是喜事，但是看儿子这么难受的样子云锦又很担心。
问了一番小玉儿的情况。
伤口自然是不能碰水的，至于会不会留疤那就要看看之后的恢复情况。
看着趴在沈燕归怀里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的小玉儿，云锦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骂也不行。
把小玉儿抱到了他们院子里照顾了几日，看着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云锦开始跟他算旧账了。
“说吧，那花瓶在上面好好的你为什么去拿它？”云锦手里拿着一个戒尺，神情很严肃，小正都不敢发出声音。
小玉儿胆怯的看了一眼云锦，就要往沈燕归怀里躲。
“别在你父亲那里装可怜，你现在伤口都愈合了，我们是时候说说那天的事情了。”云锦说。
小玉儿抽了抽鼻子，“我，我就是想看看那花瓶里面有没有东西。”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云锦问。
小玉儿摇头。
“阿娘……母亲，母妃~我错了。”小玉儿试图萌混过关。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云锦问。
“不应该动阿娘的花瓶。”小玉儿小声说。
“错，你不应该爬那么高的地方去碰这些易碎品，东西坏了是小，但是这些碎片把你扎伤难受的还不是你？”
小玉儿点头，“阿娘，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讨好人就是有一套。
云锦也发不出来脾气了，“伸出手。”
小玉儿犹犹豫豫，沈燕归直接拉着他的手递上去。
被打了五戒尺，小手心都红了。
“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知道吗？”
小玉儿点头。
云锦也知道这是孩子求知和探索的过程，就做了小小的警告。
小玉儿一直几天都表现的很乖，一直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突然问伺候他的奶娘。
“嬷嬷，我前几天不乖了，那弟弟是不是就不选择我了？”
奶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让他先睡，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小玉儿却又跟奶娘说——
“嬷嬷，昨晚上我梦到了，不是弟弟，是妹妹。”
“其实妹妹也挺好的。”
“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奶娘就当是小孩子说梦话，没当回事。
*
会试结束了之后就是殿试，四月底的时候阿行被贡院的人带领着进了宫，一同进宫还是几十名其他学子。
殿试的成绩是五月初公布的。
当时宫里的喜讯传到了王府。
阿行中了探花。
状元和榜眼都是寒门子弟。
会试成绩第二，但是到了殿试就成了第三名，阿行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阿行你也别多想，这成绩已经不错了，这次殿试成绩前十就三位世家子弟，你该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沈善归今天休沐，一大早就过来这边等消息了。
他话说完，厅房里视线齐刷刷的都落在了他身上。
沈善归叹了一口气，“昨日我就知道前十的人已经定了下来，但是榜眼和探花的人一直有争议。”
没想到最终皇上和内阁那些人还是选择了寒门。
“皇上是要提拔寒门子弟？”阿行问。
“其实朝廷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氏族在朝中根深蒂固无法撼动而已，现在不一样了，新皇政绩斐然，就算他现在有意提拔寒门，那些氏族也无法可说。”
“毕竟，这些年真正为朝廷做事的大多还是那些出自寒门的官员，氏族看似光鲜，内部最为腐败，为了支持皇上的改革，前任的内阁首辅致仕，把位置让给了他的学生，出身寒门的恭大人。”
沈善归说完大家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