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江川叹口气，看过去邓宗生，声音缓和。
“邓总，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有些为难，不过这世上，很多事儿，确实只能用非常规手段解决。”
“咱们不违背本心，只是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并不为过，太过拘泥于规矩，在这一行可混不久。”
这一句算是提醒。
自己很清楚邓宗生的性子，为人正直，信奉实力和诚意，虽然是好事儿，但这世上并不一定每个人都这样。
甚至可以说，邓宗生这种人，是极少数人。
在像是崇南市那种小范围当中，邓宗生的绝对正义能够发挥出绝对实力。
可是随着范围扩大，很多事情往往就会出现不同的情况，冲击邓宗生原本的世界观。
在这当中，如果邓宗生不能找到平衡，坚守自己本心的同时，融入这个世界。
那么不如回去崇南市，或许还能安稳一辈子。
这是宋向池教给自己的道理。
宋向池当时教的有些拔苗助长，现在自己用实际行动来教导邓宗生。
希望他能够明白一些事儿。
明白这些，才能够在这条路走得更远。
江川物流只是一个依靠，能走到哪一步，得看自己的经营和追求。
邓宗生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只是需要一点儿外界助推力。
“要不……试试吧……”
半晌邓宗生开口。
虽然确实觉得跟踪这事儿做的不是很地道，但仔细想想，如果不找到漏洞，单凭按规矩办事儿，或许下辈子都办不成这事儿。
私心里还是不想拖江川后腿，这条皖州省专线能走到今天，是江川的功劳。
可自己不能老是靠着江川办事儿。
无论怎样，路还是得自己走才行。
“行，兵分两路，有消息联络。”
江川说着就走。
后面邓宗生咬咬牙也是吩咐铺子里一声，正打算拿钥匙出门，忽然想起来什么，喊了一声隔壁。
“老李，今儿我开你的皮卡，你有事儿开我的小车行不！”
“老邓要去拉私货吗？”
隔壁老李扔过来钥匙，随口打趣儿一句。
邓宗生笑嘻嘻接着钥匙，没多说什么，只摇摇手。
“谢了。”
老李摆手无所谓，两人都熟得很了，不拘泥什么。
这边邓宗生上车，深吸口气才发动了车子，第一次干这种事儿，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只没想到江川办事儿这么不拘小节。
摇摇头，反正已经决定的事儿，就跟着江川干一把，说不定能成。
毕竟看江川也不会干什么不择手段的事儿，这算正常操作，当然不算正大光明操作就是了。
……
——
江川的车窗是贴黑了的，之前租车就有这个要求，毕竟自己原本租车的目的，就是为了搞事情。
停车在兴旺饲料门口已经三个钟头，时间临近下午五点，这边自己已经打听到，是五点半下班。
“咚咚！”
听着有人敲窗，江川看一眼，直接摇开了车窗。
“东西带来了吗？”
“带是带来了……”
外卖员有点儿脑壳打铁，还是头次遇到这种奇怪要求的。
说是要租自己的衣服半小时，然后就给自己一千块钱。
要不是这人真点了外卖，自己可不会过来。
“一千，你点一下数。”
江川一手拿过对方外卖，另一手递过去一千块。
这下外卖员是真的疯了，还真有这种脑壳有包的智障吗？
看上自己这身衣服了？？？
什么鬼？
“愣着干嘛？脱衣服啊？”
江川皱眉嘀咕一句，不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怎么僵了？
“噢噢噢。”
外卖员被吼一通才回神，只不过刚一脱就冷得打摆子，江川对后面努努嘴。
“进来坐着吧，空调开着的。”
“好好，谢谢。”
外卖员忙着进来，看江川模样，也不像是那种会把自己杀人灭口的架势。
不过他拿自己衣服干啥？想送外卖吗？
“那个兄弟……我想问问你是有啥特殊癖好吗？”
看江川真换上了自己衣服，外卖员忍不住问。
江川默默转头看他一眼，眸底意思明显——
你在想屁吃。
“我女朋友加班，我想给她个惊喜。”
“……咯咯咯！”
外卖员顿时明白了，一颗心彻底放下来，安心坐在后面玩手机，请个假，后面单子让给别人送。
只江川这边换好衣服，可一刻都没松了神，一直盯着办公楼大门口电梯的位置。
从电梯打开，到打卡，到离开办公楼，自己有三分钟时间。
如果不耽搁的话，应该可以成功。
也是今天运气好，副总经理程时焕，似乎有点事儿，打算早退，五点十七分左右，就看到人从电梯出来。
赶着下车，扣上帽子，一手拿着外卖，另一手假装打电话，一副着急模样就往办公楼里面赶。
也是刚好加上凑巧，在门口和程时焕撞个正着，没等对方生气，江川已经上赶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来的对这边不熟悉。”
“实在对不起，您没事儿吧！”
“……”
程时焕冷着脸，看看衣服也没沾上什么，倒也无所谓了，今儿女儿过生日，自己还得去取蛋糕。
“算了我没事儿，你下次小心点儿。”
“是是是，确实抱歉了确实抱歉了。”
程时焕松口，江川立马看看门牌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嘀咕自己送错了，然后三两步往另一边跑。
直看到程时焕上车，这才忙着边走边脱了外套，让车上的的外卖员下来，一脚油门儿跟上。
留下懵逼的外卖员，不晓得到底啥情况？
不说给女朋友惊喜吗？
咋个惊喜变成惊吓了吗？
咋看着这剧情，像是去捉奸的呢？
挠挠头，也不晓得咋回事了，反正这些人的世界，自己看不懂看不懂，还是送外卖去吧！
……
尚且没人注意，其实在江川后面三辆车的位置，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同样是全黑的车窗。
内里坐着柴鸿博，看着江川刚才的动作并没有阻止，面上情绪不明。
——
调整手机上地图的位置，江川戴上了耳机。
那头传来程时焕打电话的声音，似乎是在给自己老婆打电话，准备去取蛋糕，然后给自己女儿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