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对你不是利用吗？”
郑瑞鑫活动了一下手腕儿，转头盯过去江川。
对此江川只笑笑，扶了他一把站起身。
“我们是互相利用而已，你何必这么较真呢？”
“……”
郑瑞鑫紧皱着眉头，心里有点儿奇怪的情绪蔓延，这江川心肝情愿被人利用吗？
“坐吧！”
看对方冷静下来，江川随口一句，然后自顾自坐在了对面。
郑瑞鑫看着江川一脸自如，饶是心底情绪不明，但也冷静下来坐着。
“你觉得柴赋池应该怎么对你，才是你心里期望的结果呢？”
“……”
听着江川问得直接，郑瑞鑫眼神顿了顿，不过片刻还是开口。
“我希望他重视我的能力，我之前和他提过，希望能够去分公司做区域经理，可说了好几次他都不同意。”
“他凭什么不同意，我有能力有魄力，在总公司后勤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不辞辛劳。”
“结果这么多年换来什么？”
“连我想独当一面他都不愿意！凭什么不相信我有做区域经理的能力！他就是不信任我，想让我在他眼皮底下盯着我做事！”
“二爷就不一样了……他已经答应我，只要这件事情办完，景丰养殖的其中一个分公司就由我打理，不用寄人篱下，也不用看人眼色办事，比在这儿不知道好多少！”
“就算柴赋池在你们手上又怎样？二爷已经联络上萧家合作，景旺肉业可不是二爷的对手！”
“……”
“……”
听完这一段，江川和柴鸿博都禁不住对视一眼，一个是内心不满，另一个是笑某人天真。
“你觉得柴赋池不让你去管理分公司，是不信任你吗？”
江川随口问一句。
郑瑞鑫瞪着眼睛张嘴。
“怎么？难不成这是他信任我的表现吗？”
“我给他说了那么多次，总是用时候不到来敷衍我！当我傻子吗？”
“我好容易等着可能有调职区域经理的空缺，结果呢？过去的竟然是方明义！他妈的柴赋池是当我死了吗？”
郑瑞鑫是越说越气愤，江川却一脸淡定依旧，深吸口气道。
“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你也没有能力坐稳一个公司区域经理的位置，柴赋池看得很清楚，所以才会一直拒绝你。”
“方明义确实比你更适合。”
“放屁！”
郑瑞鑫狠啐一口，张嘴就想怼，却被江川眼神硬生生给盯了回去，眼神躲闪一瞬间，复又自顾自坐下不说话了。
“当初公司脱离过柴赋池的管理一次，你做过什么吗？”
“这一次柴赋池离开半月，公司五个部门经理，应该合起来打理好公司，结果你们呢？没了柴赋池，就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转。”
“或许是柴赋池不够信任你们，但说实话，你们也从来没有向柴赋池证明自己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如果你真的想做分公司的区域经理，那就不是去求着柴赋池给你一个区域经理的位置，而是你自己选定一个，做一个深入分析，你如果当了这个区域经理，能做到哪一步，能把分公司提升到哪一步？”
“我想柴赋池不会不同意你去做区域经理……”
“方明义平常也是和你一样不吱声的那种，但做事却有前瞻性，他的大局观比你强，如果他比你先独当一面，我并不意外。”
“郑瑞鑫，确实，要想得到，得自己争取，虽然很多东西争取了也不一定会得到，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只是你这看人的眼光确实不行。”
“……”
喉头滚了滚，郑瑞鑫梗了梗脖子，盯着江川张嘴一句。
“你凭什么这么说？”
“呵呵！”
江川确实忍不住笑，片刻摇了摇头。
“你以为柴傲廷是真的看重你吗？他对你更是利用。”
“……他给了我我想要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郑瑞鑫怼回去，显然对江川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只江川面上依旧笑容不减，呼吸透出冷静，微微抬眼。
“郑瑞鑫，首先你要存在利用价值，才有被人利用的资格，而你的价值，在于办事认真谨慎小心翼翼，后勤经理对你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岗位。”
“你为公司创造了一个安稳的环境，这是柴赋池对你的利用。”
“至于柴傲廷，他对你的利用是什么？利用你得到公司内部的消息，然后给你什么呢？”
“我宁愿你收到他几千万办这事儿，也不愿意你得到他一个画饼。”
“你给他办了那么多事儿，临到现在，其实什么都还没得到不是吗？反而还放弃了原本最适合自己的工作。”
“柴赋池是在利用你，但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柴赋池！”
“如果不是他，费劲心思培养你，帮你找到最适合的岗位，你觉得自己能有今天吗？有失必有得，你得学会感恩。”
“如果你真有驾驭一个分公司的能力，那么就要证明自己有，否则只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死循环而已。”
“你胡说！”
郑瑞鑫整张脸都皱着，喊出来一句苍白到不行的话。
“二爷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能力，所以才愿意帮我一把！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我只是尽我所能回报他的帮忙而已……”
“你确定吗？”
江川静静反问了一句，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盯着郑瑞鑫，等着对方的答案。
“我……我……”
对面郑瑞鑫紧张到无法出声，江川却开口继续。
“不如这样吧！我们来试试，如果柴傲廷真的是看重你的能力，那么……如果你有事儿，他应该会帮忙的对吧！”
“给他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就说……你被发现了，需要跑路希望他能给你一笔钱，帮你安排后路，毕竟你帮了他那么多。”
“……”
抿了抿嘴，郑瑞鑫眼神虽然迟疑，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接过了江川手里的陌生手机。
按照自己手机里的号码拨了过去，那头很快接起来。
然而一番话过后，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阵忙音——
电话直接挂断了。
郑瑞鑫拿着电话的手僵在原地，一双眼睛瞪着，整个人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