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运十项目
“拉赞助？应该不可能吧？”舒月问道。
“怎么不可能？”李涯解释道，“国家这么大，经济、技术落后，到处都需要钱，一个飞机项目能够得到多少经费？”
接下来李涯给舒月介绍了运十项目成立的背景和参考技术。
舒月说道：“这么说来，这个项目前景就不乐观了。”
“岂止是不乐观，能不能继续下去都是个问题。”李涯说道，“现在运十的技术主要参考波音七零七，从国内技术设备等各方面来看肯定达不到七零七的技术标准。再说，波音七零七现在已经落后了，马上面临淘汰。”
“现在运十才刚制出几架样机，就算达到波音七零七的标准，要量产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李涯说道，“现在来看，这个项目还要一个花费大量经费、大量时间，还不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不过，运十项目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已经积累了大量技术经验，如果现在放弃，实在太可惜了。”李涯叹息道，“随着经济发展，国内国际需要的商用大飞机将会越来越多，呈井喷式增加，市场巨大。不说卖到国外，就算只是国内，那也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几十年后国内到处是机场，不过，干线飞机都是外国货，就是支线也是基本是波音空客，想想这是多大的市场！不过，现在连大飞机研制的经费都无法提供，那之后还得投入大量经费，花几十年时间追赶别人才可能有进入门槛的资格，怎么算都不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舒月说道：“就算以后前景非常好，但是这需要大量经费研究，而且短时间别想有成果，这不是一个好的项目。不过他们既然邀请了，那就友情赞助一两百万？多了也是打水漂。”
李涯说道：“也只能这样。最多就是建议他们用现在已经掌握的技术与其他厂合作或者自己生产，自我造血，来支持项目持续研究下去。”
“说起来，像大飞机这样的项目，能够带动一大批企业的发展。而像中国的这样的大国，终究得有自己的大飞机。如果现在放弃，实在可惜；但要继续，又没有那么多钱来支持。”李涯叹息道，“真是左右为难啊！”
“嗯，这是国家项目，而且研究人员也是国家队伍，就算我们想要接手也不可能。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投入。”舒月说道。
“谁说不可能？”李涯笑道，“现在不是可以吸引外资合资吗？我们严格来说还算不上外资呢，这是商用大飞机，又不是军事项目，不会保密的，既然国家投入困难，马上面临项目下马的形势，那我们合资或者全盘接手对国家来说都是好事。至于资金，又不可能一下就得投入全部。可以投入一笔钱之后，用项目研究产生的新技术新材料建厂或合作，得到的利润用来支撑项目研究，这样就可以坚持下去了。最后就算没有成功，但是如果把项目的研究人员保留下来，那以后当国家再次启动大飞机研究项目的时候，直接就可以开始，不需要从头再来。”
“你想接手这个项目？”舒月问道，“这需要多少投入你知道吗？”
“呵呵！有钱有有钱的方式，没钱有没钱的做法。”李涯笑道，“如果只是保证最基本的研究，使得科研队伍不散架，那每年投入几千万就可以，按我们现在的收入，每年投入几千万也不会影响发展。”
“这摊子越铺越开，银行贷款也越来越多。”舒月说道，“看来开辟苏联的商路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前年勃列日列夫死了，上位的安德罗波夫最近也死了，苏联现在的领导人是比安德罗波夫还大几岁的契尔年科。现在苏联领导人这么频繁变动，中苏边境形势稳定下来了，据说现在边境上走私倒爷不少。”李涯说道，“要想和苏联搭上关系，也许还要从国内的倒爷身上想办法。”
“那就让温哥华那边先做出一个计划，然后从倒爷里面找一个代表，先把关系接上。不然语言都不通，还如何做生意？”舒月说道。
几天之后，舒月接受邀请到六四零所视察，在听过解说员的讲解之后，舒月对项目现状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虽然现在项目研究有不少新的东西，但是还是没有走出自己的路，仍然还是处在通过研究波音七零七积累经验的阶段，想要造出自己的飞机，现在还看不到一点希望。
“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舒月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商用大飞机，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研制出来的。就算现在我们有波音飞机参照，就算不顾专利技术等直接模仿，想要实现量产也不容易，除了材料工艺等方面，还有生产设备。比如飞机机翼，现在有没有达标的材料；还有制造工艺，大飞机机翼是锻压出来的，那锻压的机械设备是不是达到锻造机翼的要求了？”
“一一二厂有一台三万吨的模锻机。”副主任回答道。
“三万吨未必够用。”舒月说道，“美国在五五年就有了两台四点五万吨的模锻机，为美国后来称霸世界航空工业奠定了基础；二十年前苏联为发展航空航天工业，建造了两台世界最大的七点五吨级的模锻液压机，三万吨的也有几台。”
“相比起来，我们投入的太少了。”舒月说道，“想要发展大飞机，锻造设备是关键设备，它不但关系到飞机材料的研究，还关系到最后的成型。”
“大飞机这个项目，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几十几百家企业合作，这是一个国家级大工程。”舒月说道，“所以，我建议联合国内相关企业研制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要联合企业？”所长叹息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现在项目经费就那么点，所里的研究人员的工资都够呛，哪还有钱请相关企业参与研究？
“确实是个难题。”舒月说道。前几天李涯说的时候，舒月还觉得困难不大。但是现在仔细一了解，才知道困难丛丛，让自己也感觉没有成功的希望。
“这个项目利弊都很明显，短时间又不能成功，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是一个问题。”舒月说道，“最好还是能有自我造血功能，利用现有的技术先开发其他产品，赚钱来贴补项目研究。”
最后离开的时候，舒月说道：“如果坚持不下去，项目下马了，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或者接手，当然，经费也不会有多少，也许只能保证科研队伍不散架，毕竟这可能是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没有产出的投入。”
李涯之所以想接手项目，是因为上一世大飞机项目零八年启动，一七年才完成首飞，拖的时间实在太多了。如果一直继续下去，那根本就不用等到一七年，也许零八年就可以了。
回到家之后，舒月跟李涯详细介绍了这次行程，感叹道：“看了之后，我才发现困难比想象的更大。”
“从一穷二白开始，就算只是仿制，也不是随便就能成的，不然，世界上就不会只有波音空客称霸了。”李涯笑道，“不过，经过仿制，能够积累大量经验，迅速缩短差距，节省大量时间和经费，，更容易追赶先进技术。”
“从大飞机项目，就可以看出现在国内的科研现状。”舒月叹息道，“重工业国防工业科研还是很落后。”
“是啊。”李涯赞同道，“虽然我们成功了*****，卫星上了天，但是和美苏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整个工业也落后太多，只有奋起直追，才不会继续沦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