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首长，是我啊。”
“这电话终于接通了，您这大清早的也忒忙了，电话不断啊...”
办公室里，王老站在桌前，手上握着电话，嘴里发着牢骚，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变相的恭维。
自从钱老说完，王老就明白自己该干啥了。
至于钱老嘛，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离开，将发挥的空间交给对方，省的他在这影响发挥。
电话对面，陈老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刚才接到上级的通知。
对于支援安南的态度，上面终于达成了一致。
而这种改变，也让他在应对联盟的要求中获得主动权。
起码，粮食问题将不再是可讨论问题。
在没有完全解决国内温饱的前提下，任何粮食都不再是无偿援助。
此外，以前援助的物品可以不追究，但从今往后，任何物品都会有价格。
而这一切，都会由联盟买单。
不同的是，他们给出的价格，是个良心价而已。
此外，电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关于这改变的缘由，所有人都得到了通知，不得讨论，不得外传。
尤其是不能从他们这些人口中传出去。
陈老清楚，这是在变相的保护那小子。
也幸亏自己当时让秘书多个心眼，告诫了知情的人。
现在，总算是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了。
听到话筒里喋喋不休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对方能将所有好话都说完。
“老王，大清早的嘴上抹蜜了啊，这好话说了一箩筐，你不累我都听累了啊。”
“哈哈，首长，您还真是了解我啊，正好口渴，喝口水先。”
“你啊，快说啥事，我这边还忙着呢。”
王老喝了口水，同时酝酿下情感，立马哭穷起来，“首长啊，我们七机部快揭不开锅了啊...”
“打住打住！”
陈老听了开头就知道这丫的打啥主意。
“你是不是也在打钱的主意，我告诉你，这钱另有用处，谁都别想。”
陈老连忙喊停，将王老的话塞进肚子里。
“不是，首长，我这还没说完呢，您总得听取下革命同志的意见吧...”
“说多少都不行，这钱的用处我也不怕告诉你，再去重建工作一直拖延，没有起色，上级决定将这些钱投入其中。”
“所以，这钱你就别想了。”
陈老说完，王老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靡。
原以为可以从这里面分一些，他们七机部也能好过。
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
可想到这钱要用来救援灾区，那他说啥都没用。
而且他也不能说。
“首长，刚才你说啥，还有人也打这钱的主意？”
王老觉得自己的痛苦需要人来分担下，于是便开口询问起来。
“有，好几个呢。”
“老三，老五，老六都打电话了，不过都被我回绝了，所以你也别打这主意了。”
陈老说完，王老嘟囔一句，“章石头这家伙还好意思伸手，现在就他跟老秦那家伙富余，全国都围着他们转，真不要脸。”
“还有周老六，他们的船...”
“行了，没啥事赶紧忙吧，我挂了。”
“等等。”
王老突然想到什么，“首长，黄大牙没要？”
“老黄？没有。”
“对了，说起来还要表扬老黄呢，这次红星机械厂要扩招...”
陈老突然又来了兴趣，开始帮着黄老说起好话来，让王老又是一阵吃味。
可当听说机械厂用机器机床换人的时候，心里又是无奈。
他也想换一些机床啊，可他们七机部到底是比不得一机部家大业大啊。
这法子，行不通。
可怎样才能要到钱呢？
“对了，首长，还有件事问一下。”
王老突然开口问道，“这次机械厂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不会没有奖励吧。”
“当然有啊！”
陈老笑呵呵的说着，毕竟机械厂现在可是他手下的直属部门，机械厂受到表扬，他这个做领导的脸上也有光啊。
“机械厂这次的表现十分出色，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所以上级决定，每辆采购的鼹鼠装甲车给予五千元的奖励。”
“当然，这不是联盟币啊。”
“五千？十辆就是五万，一百辆，五十万？”
“我的个乖乖...”
“这一个车间，都能够养起老子的实验了。”
王老嘴里念叨着，然后就听到陈老笑呵呵的说道，“五千也不多，比起十万联盟币，连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呢。”
“好了，没事我先忙了！”
“哦，哦！”
电话挂断，王老靠在椅子上，神情变幻着，“五十万啊，我该怎么要这个钱呢？”
“不对，不对，不是五十万啊。”
“这只是第一次，后面搞不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行不行，这钱，这钱得握在手里啊。”
“可是...”
王老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思考着各种可能。
最后还是将主意打到杨小涛身上。
思索片刻，王老还真想到来一个办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行。
“既然不好要，那就让他主动送来！”
想到这里，王老立马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喂，是计算机研究办公室吗？找一下韩三凤。”
王老说完，电话那头沉静片刻，接着就有人接起电话，“首长，我是韩三凤。”
“韩主任啊，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首长您说，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嗯，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跟红星机械厂的杨小涛很熟，对吧。”
韩三凤立马嗯了一声，“对，我们曾经一起去过西北的，回来后也有些交流。”
“那就好，我记得他找你帮过忙？”
“首长，您到底要说啥？”
韩三凤了解自家这个老大，只要是问三遍以上的事，那肯定是被他盯上了。
“哈哈，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王老压低声音说道，“这样，我听他岳父说啊，杨小涛想要找人研究一种计算器，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没人帮忙是真的。”
“我想啊，咱们都是革命同志...”
“首长，咱是自己人，您就别兜圈子了。”
咳咳
王老被呛了下，“你这家伙，就不能留点面子。”
好在都是熟人，他也没在意，连忙说道，“我想让你派几个人过去，组建一个计算器研究组，立个项目。”
“然后呢？”
韩三凤可不相信自家老大会这么好心，肯定另有所图。
“嘿，你不知道，这次机械厂是发财了啊...”
随着王老的讲述，对面韩三凤的呼吸也在加速。
就像是王老说的那样，机械厂，真的又发财了。
不，应该说，机械厂，太富了。
这要是全力支持他们，充足的资金下，他们早就干出来了啊。
韩三凤很快就领会王老的意图，就是借助这个项目，要机械厂，不，应该是要杨小涛往里面投钱啊。
至于给他们的钱用在什么地方，这就不是杨小涛该知道的了。
不过，以杨小涛的精明肯定明白个中关键。
不过这都没关系。
他们这个计算器的项目，就跟以前研究合金一个套路。
他们出人，机械厂出钱。
做出来的东西，归机械厂。
当然，以他对自家老大的了解，要是有了成果，肯定会厚着脸皮往上凑。
咳咳
“你明白了？”
王老见电话里没有动静，连忙开口询问。
“我明白了。”
“我这就找人准备工作。”
“好。人手你安排，机械厂那边，我跟他们联系。”
王老说完，又嘱咐道，“对了，人员挑选不要糊弄人家啊，毕竟是给钱的，上次给的大学生，可是被念叨了好久呢。”
“您放心，上次他要的人，我这次都满足他。”
“好，咱们七机部能不能有充足的经费，就看你了。”
说完，王老挂断电话，然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拿起电话准备拨打出去。
只是片刻，王老就变了脸色。
电话打不通，不是接不通，而是占线。
挂断电话，王老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拿起，还是打不通。
“糟糕，不会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吧。”
王老想到一种可能，也顾不得打电话了，立马跑出办公室。
......
机械厂，办公室。
杨小涛来的比较晚，坐在桌子后还是哈欠不断。
昨晚回家后简单收拾下，就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
没想到一看就是半夜，睡觉的时候又觉得热，于是冲了个凉水澡，早上就睡过了头。
娄晓娥看着杨小涛在那里打哈欠，又看了眼手头上的文件，心里不由腹诽，昨晚上肯定没干好事。
现在制药厂的事情工厂内部不少人都知道。
也都听说了关于药酒的消息。
对于药酒这东西，男人与女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装作无视！
这啥玩意，不需要，根本没必要生产！
啊，卖到国外去，那倒是可以，得多多生产！
而在内心深处，男人跟大多数女人，压制的却是渴望。
只有极少数女人，能够做到表里如一。
而娄晓娥，就是这表里如一的一个。
最起码现在是！
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对男女那点事更是兴趣缺缺。
当然，这可能跟许大茂有关系，但不可否认，当年为了要孩子，她俩可是耗费巨大的。
但后来吗…
没了许大茂，生活并没有太多不同。
当然，现在车间里更多的目光放在新搞出来的鼹鼠装甲车上。
据说这玩意很厉害，比夔牛装甲车都挣钱。
也不知道真假。
娄晓娥跟在杨小涛身后知道的消息多一些，起码小道消息上是这样。
而且她还听说，昨天杨总跟那外宾可是关系亲密，一副革命同志一家亲的模样。
想到这里，娄晓娥就看向桌子上的文件堆。
“杨总！”
就在杨小涛打着哈欠想今天的安排时，娄晓娥走过来抱着一摞文件。
“咋了？”
杨小涛好奇，娄晓娥这样子，有点不正常啊！
“杨总，你是怎么做到一整天，一份文件都没批改的？”
啪嗒
文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娄晓娥脸上很有意见。
杨小涛听完，然后看着桌上的文件，眼睛眨了眨，然后皱眉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啥时候练的这本事！”
“你放心，等以后我练好了，我肯定把这本事交给你！”
娄晓娥听了差点笑出来，合着偷懒不干活还成练功了啊！
“您这不叫本事，叫脸皮厚！”
“赶紧的！”
娄晓娥直接戳破杨小涛的掩饰，然后往座位上走去。
“上面的文件是最紧要的，上午就得审批完！”
“中间的是下个月的计划。”
“最下面的是…”
铃铃铃
不等娄晓娥说完，桌上电话响起，杨小涛赶紧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