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媄凤一听季之彦这么说，马上解释道：“三少，我……我当时只是留意云卿诺不服从管理，没有……”
“没有想到，就是眼界狭隘。”季之彦没有耐心听她解释，“这叠废纸为什么要打印出来？”
苏皎妍慢慢藏到了一个旁观的同事身后，留下肖媄凤一人扛下所有。
云卿诺看向那只躲到别人身后的鼠辈，眼里尽是轻蔑。
肖媄凤这个时候紧张得很，思绪混乱，说话也没谱，“可能是……操作失误吧。”
听完她的话，云卿诺与世无争在旁议论道：“打出的废纸堆积了一尺多厚，才发现是操作失误，真是匪夷所思，我请假之前，秘书处不是这样呀。”
季之彦看了一眼淡静如水的女孩，眸底涌出些许温和，“他们天天上班，有些细微的变化也意识不到，你请这怎么久，对秘书处的变化当然要敏感些，好在有你提醒，不然肖主任会在误区里越走越远。”
季三少一席话，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的立场，就是偏向云卿诺的。
云卿诺谦虚道：“三少理解就好，不是我诡探谁的位置，我只是在近一个普通职员的本分。作为职员，把没有定稿的文件私自打印出来，浪费公司资源，本就是违规。作为部门主管对系统崩溃没有后备方案，就是疏职。我好意提醒肖主任，但她坚持自己深信的，我……唉，好难。”
一声叹息，透着些许无奈。
季之彦转而看向肖媄凤，神色肃然，“谁弄丢的电子档就让谁弥补，这种低级的操作失误应该有惩罚，肖主任，不用我教你吧？”
肖媄凤除了点头，别的话也不敢说。
“江聿，守在这里，把肖主任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季之彦此话一出，不仅是肖媄凤，连旁观的同事也意识到，云卿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云卿诺没有目送季之彦离开，而是瞟了一眼旁边空空的办公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陈茄的突然出现和突然离开，留下的谜团太多。
但不用细想，也知道和季家父子三人有关。
她感慨于盛昱的内部之争如此激烈，残酷程度，不输当年父亲在宫廷之中尔虞我诈的夺嫡之战。
可最终成了太子，也未能笑到最后。
半个小时后，苏皎妍接了一个电话，面色难看的离开了秘书处。
走进季耀泽的办公室，森严的氛围令她起鸡皮疙瘩。
岳美不在，唐忠站在季耀泽身旁，眸中也是一抹肃然。
难道是因为云卿诺的事，季耀泽要找她算账吗？
苏皎妍低着头，慢慢走进季董的办公桌。
季耀泽没有出声，仍她站着。
过了许久，他深沉的声音才传进她的耳朵，“你父亲最近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你也应该很舒心才对。”
苏皎妍明白季耀泽话里所指，她猛的抬起头，“不……不是的季董，肖姐是秘书处主管，我要讨好她，所以站在她的一边为难云卿诺。”
季耀泽冷凝她一眼，不语。
唐忠在旁说道：“放肆，你以为季董什么都不知道？”
苏皎妍还想争辩，唐忠提醒道：“季董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你父亲，你再执迷不悟，不管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季董也不在乎舍弃一颗居心叵测的棋子。”
苏皎妍感到他们家危在旦夕，不管不顾的跑到季耀泽脚边，哭着说道：“季董，我错了。只因羡慕云卿诺在秘书处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季耀泽的裤腿被她抓住，也没有让唐忠拉开她。
苏皎妍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季耀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哭得满脸是泪，因紧张而咬紧的嘴唇，突然放开后，血色上涌，竟异常红润。
季耀泽微微眯了眯眼。
唐忠看了一眼boss，身为助理，他怎么不了解主子的心理变化。
“是羡慕，还是嫉妒季董重视她？”唐忠替主子开口。
苏皎妍微微愣神，然后又一次抱住季耀泽的裤腿，痛哭流涕的说道：“是嫉妒，我就是眼红她。”
季耀泽眉眼间的厉色少了一些，他就喜欢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不管是处于哪种原因。
“与其眼红，不如自己努力一点，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说不定，我会弃她而重用你。”
她家一切都依附于季家，苏皎妍是颗可用的棋子，而且不用担心她的背叛，对她的控制也比云卿诺简单得多，但是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论脑子，苏皎妍还是差了云卿诺一大截。
苏皎妍哪敢再去诋毁云卿诺，季耀泽肯说出放过她的话，她感激涕零还来不及。
“是，我以后不会针对她了，我改。”
季耀泽满意她认错的速度，他微微低头，看向哭红眼的苏皎妍，“马上会有新任务给你，检验你忠诚的时候，你会让我失望吗？”
苏皎妍感到终于来活儿，她是不是可以摆脱秘书处了？
秘书处的工作，看起光鲜，实则是六十八楼最没有地位的部门，干些累成狗的活，也得不到一句赞美。
“请季董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皎妍泪眼朦胧，显然被今天的阵势吓得不轻。
季耀泽眸色又温和了些，问道：“如果要你全力以赴的去完成呢？你肯付出些什么？”
苏皎妍再笨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反正她也没什么不能给的，直言道：“我没有顾虑。”
季耀泽很满意她的话。
续而，他宽大且满是细纹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头顶，苏皎妍只感到乌云压顶，她不敢出声。
“给季之珩做秘书，我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如果你能用别的方法知道得更多，我不但奖赏你，连你们全家都有奖励。”
季耀泽暗示她，可以使用美人计，换来更多有价值的消息。
苏皎妍微愣之后，不住点头。
虽然季之珩在盛昱远远不如季之垚和季之彦受宠，但是她不介意再傍上季家一个儿子。
她不会一直过着任人摆布的日子，总有一天连黎沼也会对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