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油王僵住。
郑开奇的分析总是鞭辟入里。
不错，整场下来，似乎只有这一点是古怪的。
但作为心中有底线的中国人，明知道前面有陷阱，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日本人饱餐一顿，而不能让那些伪军趟雷。
正是这慈悲的里面，让楚老二敏锐的察觉，他们可能都是，或者至少一个是共产党。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两个在这次围剿战中会安然无恙。
他们早就获得了情报，把这次围剿变成了一场歼灭战。
这就是楚老二的逻辑。
简单直接，却是那么有效。
郑开奇突然说道：“不对啊，为什么只有你被女人骚扰？阿标呢？”
*****
阿标很兴奋。
他打开了那个自己花钱买的小院，嘴里不断说着话，试图引身后那个柔弱又悲惨的小女人笑一个。
可惜，他只会一些沾荤腥的段子，而这些段子似乎无法让背后的女人哪怕露出一丝笑容。
“你就住在这里，我一般都混在单位，很少回来住。”
阿标熟练的生火，打扫卫生。十几年的底层生活让他懂得许多生活技能。
屋子里有了火，渐渐有了热乎气。
他笑道：“今年打春早，这种冷日子过不了多久。先将就一下吧。”
女人说了句什么，阿标听不大清楚，靠近了过去问道：“你说什么？”
他闻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跟着浅川寿没少腐败的他心神一荡。
女人说了句，“我有些怕。”
阿标嘿嘿笑了，“没关系，有我在。”搂住女人就是一个深吻，把女人整不会了。
接着就是搂抱上床，看这轻车熟路的架势，孙物真感觉自己入了淫魔的房间。
“不，不......不，今天不方便。”
军统女特工，不光会制造意外，扮可怜，博取同情，欲拒还迎也是拿手好戏。
阿标色中饿鬼一般，“不方便没关系，跟你温存温存，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孙物真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
她略微用力，挡住了阿标的魔手，但他的嘴还是不断落在她的头上，脸上。
“我，受惊了，不要这样好么？”她楚楚可怜。
“床都没上，怎么会让你受精？”阿标怪笑着。
“你放心，我喜欢女人，但不强迫女人，你就住在这里吧。”掏出些钱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屋子，越过院子，锁上木门。
他叫了辆车，去了附近的妓院，听着曲儿，喝得酩酊大醉。
上海人骨子里是爱艺术的。
他是底层的代表。孙物真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搂着一个女人呼呼大睡。
好色，马虎，虚荣。
郑开奇靠他跟浅川寿搞好关系。
孙物真决定把主要精力放在阿标身上，舍弃小油王。
小油王太过谨慎，精明，又有商业上的视野加持。
一来他很难对一个刚出现的女人动心，二来很难对外人倾吐心声。
阿标不一样，他几乎集齐了所有男人的缺点。
她相信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能搞定阿标。
默默退出来，她原路返回，她需要回到那个小院，等着阿标去找她，他继续做那个
妓院房间里，一道纤细的人影再次进了阿标宠幸妓女的房间。
她没有像孙物真那样离开，反而坐在房间中间的桌子上，倒了杯酒，自斟自酌。
“谁？”床上男人忽然惊醒，黯淡灯光下，阿标有些疑惑，“影姐？”
“还有精神喝一杯么？”
“什么话！”阿标翻身起来，把床上女人叫醒让她离开，自己披了衣服坐在卫影身边笑着。
卫影不能喝酒，虽然一小杯，她有些上头。醉眼朦胧，打量阿标。
这个之前混迹在泥泞之中的小瘪三，在郑开奇手下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迹象。
并不是每个特务进入特务科都能有如此变化，大多数只是换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地方。
对付普通人肯定是趾高气昂，很少有敢对上位者心平气和说话的。
郑开奇不是， 敢对上位者龇牙咧嘴。
而他手下的兵，也很少有那种束缚。
现在替她搜寻郑开奇信息，情报的四个人，都是常年混迹社会的青皮。他们对自己都是恭敬有加。
而面前的阿标，以前根本都不会在那四个人眼里。
他却在自己面前很坦然。毫不拘束。
跟她管不管得着他没关系。
是一种心性的提升。
“不惊讶我来找你么？”她问道。
阿标反问道：“在妓院里，一个女人找男人，算是什么惊讶的事么？”
“开个玩笑。影姐深夜来找我，不会是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先说一句啊，小油王力气大，他拖着楚队长，我可是背着你啊。”
他指了指后背，“硌得慌，你得多吃肉。对了，你伤好干净了么？”
卫影有些恍惚。
自己受伤到现在，只有这个男人似真似假的问了句。
恩，郑开奇的问候不算，他更假。
阿标发现这位话难听的前副队长的眼神变了。
出身底层察言观色是本能，他稍微挪了挪身子。
这娘们不会要下黑手吧？
咱们队长可跟她关系一般。
卫影又要倒酒，阿标一把拿过酒壶，“这种小事，我来伺候。”
两人干了一杯，卫影身子踉跄，又去拿壶。
阿标拦住了她，“姐妹，看你这架势不像是能喝酒啊。”
“怎么，怕了？”微信乜眼看他。
“怎么说话呢？”阿标生气了，“我标哥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女人，更不会在妓院怕女人。”
他给卫影倒了小杯，两人再次干掉。
卫影打了个酒嗝，“你们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么？”
阿标有些茫然：“不是吧。还是会找有些特色的，美只是其中一个特色。”
卫影强笑，“都是借口。”
阿标有些犹豫，“影姐你不是谈对象了吧？闹别扭了？”
也不对，没听过那个女人闹别扭了来妓院找乐子的。
卫影一把揽过阿标，扔上了床。
阿标在半空中就开始凌乱，这是什么情况？霸王硬上弓？
“影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闭嘴。”
他被摔得头晕眼花，女人已经骑上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