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不慌不忙地说:“灾区物资匮乏,大家都是累了找个地方随便一躺,这叫患难与共。”
蚩灵更生气了!
跟她玩文字游戏!
讽刺她读书少是吧?
她气得扭头就走!
走出去几步,她又停下脚步,扭头狠狠瞪着沈天予,“我今天就走!马上走!这边的人我是一天都不想救了!我在医院累死累活地治病救人,你倒好,瞒着我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同住一个帐篷,过小日子!”
沈天予道:“可以,我找车送你,机票派人给你订。”
蚩灵一甩袖子,“不用你管!”
她抬脚就跑。
原本光鲜亮丽的朱红色衣裙,已不如来时光鲜,裙摆上满是灰尘,柔顺的及膝长发打了结,落着薄薄一层灰尘。
曾经是那么爱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短短几天也变得灰头土脑。
元瑾之急忙去追她。
蚩灵以为是沈天予追来了。
跑着跑着,她脚步慢下来,等着他追。
可是看到追来的人是元瑾之,蚩灵快要气死了!
她冲她发脾气,“谁让你做好人了?心机婊,就知道装!假惺惺!”
元瑾之不恼不怒,只平静地说:“我送你去坐车。”
“不用!”
“听话,这边交通瘫痪,车子不好找。”
她伸手去兜里摸手机,手机没电。
她朝蚩灵伸出手,“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蚩灵一巴掌打到她的手上,“不用!不用!都说不用了,你还当滥好人!那么想当滥好人,就离沈天予远远的,别跟我争他!”
手被打得巨疼,元瑾之仍然不恼。
她微微一笑说:“那不行,什么都能让,唯独天予哥不能让。”
听到这里,沈天予转身走了,还得继续去参加救援。
附近有警卫,福市一把手不敢让元瑾之出事,蚩灵也不是大恶之人。
蚩灵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元瑾之借了警卫的手机,拨给舅舅上官腾,“舅舅,你们到福市了吗?”
上官腾道:“到了,刚要打电话联系你。”
“让您帮我带的充电宝带了吗?”
“带了。”
“上次在北斗村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她也来了,她要离开这里。这个村镇是重灾区,交通瘫痪,不好找车。您开车过来,送她去坐飞机好吗?”
上官腾面色骤变!
没听她说,蚩灵也来了。
早知蚩灵也在福市,他就不来了,派手下人来一趟就好了。
上官腾找借口:“我还有事,等他们把物资卸完,我派车过去拉她,行吗?”
元瑾之纳闷,“来这边只赈灾,您还能有什么事?小姑娘长得很漂亮,这边兵荒马乱的,别人送我不放心。”
蚩灵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觉得她虚伪死了!
上官腾拒绝,“我也是男人。”
“您是我舅舅。”
再推辞,她该起疑了,上官腾只得答应下来。
他此行有带轿车。
问清楚地址,他带上司机开着轿车,来接蚩灵。
等他把蚩灵接走,元瑾之才去忙。
蚩灵气鼓鼓地坐在车子后座,觉得被沈天予和元瑾之联手欺骗!
气愤难平,她低头对腹中金蚕蛊说:“宝宝,咱们回去好不好?回去你去毒死元瑾之!”
被挤到副驾上的上官腾吓了一大跳!
她才十八岁,刚成年,怎么就有宝宝了?
还要毒死瑾之。
这可怎么办?
内心激烈斗争一番,上官腾扭头,强装镇定,一脸和气地对蚩灵说:“小姑娘,毒死人是犯法的,你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你这么小就有宝宝了,你妈妈知道吗?宝宝的父亲是谁?姓什么?做什么工作?家是哪儿的?”
蚩灵讨厌元瑾之,连带着也讨厌上官腾。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上官腾被她瞪得头皮发麻。
蚩嫣年轻时十分温柔,生的女儿怎么这么娇蛮?
难道是因为从小缺少父爱?
上官腾心中有些愧疚。
他继续对她说:“小姑娘,宝宝父亲多大年纪?这个孩子,你打算生下来吗?如果对方不想负责,我可以帮你去谈。当然如果对方条件太差,或者太渣,这个孩子你就别生了,生下来麻烦。”
蚩灵十分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她摸摸小腹,对腹中金蚕蛊说:“宝宝,你看这个大傻子!外甥女是个心机婊,舅舅却这么傻!”
上官腾抬手擦擦额头的冷汗。
他只得给元瑾之发信息,问:瑾之,蚩灵这么小怎么就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元瑾之笑着回:可能是她腹中的金蚕蛊吧?剧毒。你别惹她,送到机场,等她上了飞机,你就回来。记住,千万别惹她。
上官腾知道蛊这么回事。
却是头一次遇到把腹中的蛊称为宝宝的。
虚惊一场。
虽然没亲手养大她,也不敢和她相认,可毕竟是她的父亲,不希望她过得不幸。
路面损毁严重,一路上车子颠簸不止,好不容易开到机场。
上官腾打发司机去给蚩灵买票。
他则从钱包中掏出一张用助理名字办的卡,递给蚩灵说:“密码是,里面有一万块钱,不多,你拿着在路上花。”
其实里面有一百万。
上次在北斗村遇到后,回去他就让助理办了一张卡,以备不时之需。
蚩灵冷哼一声,“我才不要你的臭钱!”
“拿着吧,你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到处都要花钱。”他把卡往她包里塞。
蚩灵顶烦这样的。
都说了不要不要,还硬塞。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怒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要!不要!你如果真想做滥好人,就劝元瑾之离开沈天予!我只要沈天予!”
上官腾手腕快要被她抓断了!
疼得他呲牙咧嘴。
想当年蚩嫣也没这么大的劲儿啊?
难道和汉人通婚,基因出现了变异?
上官腾倒抽着冷气说:“疼,你松开我,有话好好说。”
蚩灵一把甩开他的手腕,骂道:“窝囊废!”
在她眼里,元瑾之是废物,她舅舅自然是窝囊废。
上官腾哭笑不得,却又不敢反驳。
机票买好,又等了漫长时间,好不容易把她送上飞机,上官腾给元瑾之打电话说:“已经把那个小姑娘安全送到飞机上了。接下来,我该去参加捐赠仪式了,忙完接你和天予出来吃饭。”
元瑾之却没接话。
上官腾做贼心虚,问:“瑾之,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是不是信号不好?”
沉默许久,元瑾之才开口:“舅舅,你老实交待,蚩灵是不是你年轻时的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