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困扰了人类这么多年的【异常】，其实是青铜石像的产物？”
洛可可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问道：“它不是被你封印在地心，还没有升上地表么？”
“都隔着这么远了，它还能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应该可以吧。”
圣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不清楚它的底细，事实上我对它几乎不了解，摸不清它的原理，不知道它力量的由来。”
“但正是因为这种未知感，我才会给出这个大胆的结论。”
“...”
洛可可沉默着，没有再同始祖龙王争论。
虽然圣的说法毫无根据可言，但作为始祖的王者，它的直觉肯定不算是空穴来风，即便不是事实，也具备一定的参考性和价值。
“不过说起来，我以前还总觉得异常是【序列神】的手笔呢。”
女孩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但现在看来，倒是多了一种可能...”
“多了可能？”
圣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青铜石像和神无关呢？”
又是一个有些炸裂的信息，惊的洛可可微微一愣。
“你是说，青铜石像也是某个序列神的造物？”
“没错。”
圣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依我对神的了解，它们绝对有能力做到。”
“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神，都像笑魇那样弱小，能被你一掌捏碎？”
“你错了...”
“神和神之间的差距，有可能比人和神都要大。”
“据我所知，神有三十位，分成前十上层序列、中十中层序列、下十下层序列三类。”
“笑魇之神，放在下层序列里，或许还算是比较强的，可一旦把它放到中层序列或上层序列，那祂恐怕根本就排不上号。”
“上层序列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是中层序列...嗯，我就这么和你说吧。”
圣顿了顿。
“在我得到引力能力之后，我发现，我们所在的太阳系，引力场是不正常的。”
“在木星和土星之间，本该还存在一颗大小与地球相当的岩石星球，但它却在距今约60亿年前突然消失不见了，只在那处空间轨道上，留下了无数岩石碎片和一位中层序列神的权能气息。”
“我想，那颗星球应该是被序列神轰碎了，虽然大概率不是一击灭星，而是在漫长的攻击中摧毁，但这样的本领，我觉得...已经不用我再强调有多强了吧？”
“而这，还只是个中层序列而已，上层序列到底强到何等程度，连我也想象不出来。”
说到这里，圣叹了一口气。
“所以，对于你们人类的未来，我倒是还挺担心的...毕竟笑魇那家伙也曾和我说过，祂憎恨人类，几乎所有神都想把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不过人类一向是善于创造奇迹的种族，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还是得看你们自己了。”
这话，倒还真不是恭维。
人类的勇气和决心，圣是切身体会过的。
它自己就是被人类打败的，所以自然对人充满信心。
只是它的这种信心，是出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是毫无负担的情绪。
而身为当事人的洛可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中层序列，便可以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摧毁星球...
此等破坏力，的确不是任何一个已知的怪物或人类能够拥有的。
哪怕是全盛时期的洛可可，想要彻彻底底摧毁一颗星球，也几乎做不到。
“不过，如果换成洛可的话，说不定是可以的...”
“洛可...”
“哦，对了！”
想着想着，洛可可突然意识到...
自己之前施展降神之术的时候，曾大致看到过洛可的人生经历。
那位超越了次元的强者，在人生中的某一个阶段，失败了，自己守护的星球也被敌人摧毁。
难道说...那个世界的地球，就是被中层或高层的序列神摧毁的么？
洛可可觉得这很有可能。
而这，岂不是意味着，现在的这个世界，在将来，也有可能遭到和洛可世界同样的命运么？
想到这里，洛可可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相当不妙。
她之前本以为，在杀了笑魇、阻止了这场浩劫之后，人类便不会再遭遇太大的危机。
但现在看来，这哪是什么人类浩劫啊，这分明只是灾难来临前的那一点点前兆而已。
真正的敌人，甚至还没有出手呢！
于是，女孩也不敢迟疑，便连忙追问道：“那你还知不知道其他有用的情报？比如序列神的能力、祂们现在去了哪里之类的...”
“这种详细的你问我也没用啊。”
圣无奈地叹了一声。
“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即便短暂的复生，也只是在一个遗世独立的空间里重现，对现在的世界完全不了解，又怎能回答这种问题。”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值得一提。”
圣刻意停顿了一下，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卖关子。
在过了一小会之后，它才用一种有些凝重的语气，问道...
“姑娘，以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你觉得，【文明】这个东西，到底存在了多久呢？”
“最早的文明，又是什么呢？”
听到圣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洛可可微微一愣。
“文明...”
她稍加思考了一会，小声答道：“按照人类的标准，只有发展出语言，拥有最基础的社会结构，而且还能主动创造出价值的种族群体，才能被称为文明。”
“所以从人类的角度，和目前的考古发现来讲，这世上恐怕只有人类这一个文明。”
“但事实肯定不是这样。”
“就算把已经灭亡了的伊甸人类和黄金人类也剔除，这世上也依旧有着你们这些始祖生物，你们当然也算得上【文明】。”
“以这个角度来看，最早的文明，应该是你们吧，距今大约十多亿年左右？”
“不。”
圣摇了摇头，否定了女孩的猜测。
“你错了，姑娘。”
“始祖生物虽然古老，但却远远算不上是【最古】。”
“在我们之前，这颗星球，乃至于其他星球，还存在我们更加古老，也更加辉煌的...”
“远古前代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