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这里其实是一个监牢。”
“监牢？”
印象里，监牢应该是关着什么人的地方，要说不是什么好地方，也确实没错。
可一个监牢，至于让念清风这么嫌弃吗？我总觉得应该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里原本是关着什么东西的？”
我之所以用东西这个说法，是因为这里让我猜想到了些什么。
念清风原本是龙种，我听说过有关龙种的传言，龙种应该是不怎么接触人类的种族。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念清风那个时代的人类，到底算是什么样的？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他，还真把他问住了。
他回想后告诉我：“我那个时代，大概处于两批人类的交换时期，其中有一批是巨人，另一批和你们有点像，但……”
“但什么？”龙帝他们好奇追问。
“但是有点邪性，反正看了就不舒服。”
念清风这说法就挺有意思的，因为他的说法让我想起了一些人。
就是之前与凌月在魔物之森遇到的魔鬼，如果我猜得不错，那魔鬼很可能与第一批的人类有什么关系。
“蚩尤，你的表情好像不大好啊。”
我眯着眼睛看向了蚩尤，因为我注意到了蚩尤此时呆愣着的表情，所以我猜想他肯定知道什么。
“不……”
蚩尤犹豫着，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回想起了，我最初的本源就是从那里……”
蚩尤曾经似乎也是人类，并且可能和这些最古老的人类有所关系。
只是成为现今的蚩尤以后，他对于过去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也是念清风提及，他才有所恢复相关的记忆。
我问他是不是能说是前面几代的人类，因为人类应该不止一批。
他默默点头，告诉我确实就如我所说。
他之所以对这批人类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其实也与这些有关系。
“那你还接受我的提案？不是没有怜悯之心吗？”我开玩笑说道。
结果把蚩尤给问得尴尬了，能看出此时的蚩尤是真的不擅长交际。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本质上不能算是人类。
“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现在的话，觉得这样其实也还不错……”
蚩尤支支吾吾的，自己其实也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总之就是还不赖，比起毁掉这个时代，似乎要好不少。”
蚩尤最后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我们颇为惊讶。
虽然知道蚩尤跟我们这段时间有所变化，却没想到他变化居然这么大，看来他是真的悟了……
“道友想知道这里关押着什么对吗？”念清风忽然问我。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点好奇。
于是念清风拉着我，到了一处壁画前面，让我用我的解析世界能力去看那里。
我照做以后，发现在那里的是一滩血迹，但血迹的年份却远比我想象的久远。
至少从这些信息量判断不出具体的年份，但有另外的信息却从这摊血迹中能够被探查出来。
也就是来自血迹内的那种阴暗的不详之气，这是一种存在了这么久都无法消散的不详的怨气。
“这是……”
不止是血迹，我在周围的墙边还发现了大量的碎骨头，还有这个通道内的枯骨的气息。
但这些枯骨的气息，并非是风化造成的，而是单纯的骨粉……
我的脑中快速列出了一个可能性，难道……
“这里的牢狱关押着曾经的一批人类，然后这些人类是关押着他们的那些‘人’的食物？”
想到这些，我只感觉到一阵恶寒，这究竟是……
念清风冷笑一声：“道友还是太善良了，这是真正的同族相食，正是那个缺少资源的时代所造就的现实……所以那些人才彻底消失在世上，死于未知的病症。”
但是很快念清风却又摇了摇头：“好像说法也不对，应该说是一批后面新诞生的人类，也就是道友所说的新一批的人类，他们豢养了之前一批人类之中的部分个体。”
他们将这些人类当成动物，然后让他们不断繁衍后代，接着将这些人当成食物，以此度过那个最艰难的时期。
而那个时期被念清风称之为世界最黑暗的时代，资源最贫乏的时代。
我咽了口唾沫，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想到这里的真相，竟然比我想的还要让人感到恐惧。
我在生理上会立刻排斥这种事，至少从这点看，虽然我的身体不再是人类的身体，但我的思想上，依旧是人类。
我想起那女人所让我记住的，始终不能忘记自己是人类，这点我做到了。
其他人也听到了念清风的话，浮一白还是没忍住，在墙边干呕起来。
其他人虽然也感到不适，但还是能忍得住。
“先生，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里阴森森的，有点……”
我点了点头，让所有人尽快离开这里。
因为这里实在有些阴暗，我自己也不太想在这里呆下去。
我方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凶萝莉，在我们离开之前，竟然一把火将整个通道给烧了起来……
“喂，万一把这里烧塌了，咱们怎么回去啊？”我吐槽她说。
凶萝莉一副她没做错且理直气壮的表情：“想出去还不简单吗，把上面炸开就好了。”
“……”
虽然她说的没错，可这……
没办法，我只好转移话题，问起念清风为什么那个时代会造就这种情况。
“就算再怎么缺乏资源，会缺到需要……”
我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念清风肯定知道我指的什么。
“因为那个时代正植世界变革，所有的生灵，都只是蝼蚁。”他叹了口气：“当时强如我这样的龙种，何尝不是蝼蚁。”
这话吓傻了众人，他这样的龙种，蝼蚁？
这开的哪门子的玩笑？就算我们知道龙种也分强弱。
但念清风原型的风象龙种，我们是见过的，那种连全力都不算的残魂形态都可以有那种战斗力。
如果连他都是蝼蚁，那当时这世上到底处于什么可怕的局面？
真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