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沐衍回来了，长老们纷纷都在大殿候着，不少看热闹的弟子们，人挤人团团围在大殿外面，眼巴巴能听见什么劲爆消息。
虚空长老笑眯眯的上前：“尊上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不跟我们几个商量一下，再去。”
几位长老都在等着叶沐衍的回话，毕竟谁都想知道叶沐衍为何突然去灭了合欢宗，论往常的话，只要简单交流一会，所有的事情也都该清晰明了。
不过他并没有回话，安静的只能听见在场人的呼吸声，叶沐衍听到虚空长老的声音，也只是毫无感情地，抬眸瞥了他们一眼，眼神冰冷彻骨，让人不由地为之一颤。
这是，不该问吗。
虚空长老僵在原地，他用余光看了看其他长老，希望有谁能出来解围一下。
“啊啊，尊上刚回来，怎么说也得休息一会，我们以后再问吧，反正结局我们也知道了。”缘一长老见气氛诡异，一看就知道叶沐衍并不想说什么，赶忙上前，来缓和一下僵住的气氛。
不过也确实，叶沐衍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虽然他行为动作和以往一样，很少会掺杂着明显的感情，但这次能感受到一些微妙的不同。
说不上来的。
四位长老点点头，难得的意见一致，既然叶沐衍不说，就以后再问，他们很识相地，正准备劝他早点回去休息时，但话还没说出口，叶沐衍突然发话了。
“有件事，想问一下各位长老意见。”叶沐衍没有回答虚空长老问的，反而是自顾自讲了其他的东西。
他本就容貌俊美，身上还穿着沾着点点血迹的白衣，但并不觉得渗人，反而衬得他妖异了几分。
叶沐衍上前走了几步，到了大殿的最中央，那四位长老正形成一个圈一样，包围着他。
“嗯？尊上请讲。”虚空长老见状连忙接话，既然叶沐衍想问些什么，那正好来问，能讲一两句也是好的。
大家都很想知道，尊上想问什么东西，大殿外面的弟子也是，一个劲拼命地往能听见大殿内声音的地方挤，伸长了耳朵，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顶着所有人热切的目光，叶沐衍终于是开口了，语气平淡：“我心悦于沈愿无。”
话说完，叶沐衍脸色跟刚才完全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姿态清冷的等着长老回话。
啊？这人在说什么。
这回是大家都安静了，震撼在原地，面面相觑，眼珠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一副听见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样子。
长老惊的手上拿着的东西都落了地：“什么？”
大殿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热议声，弟子们面红耳赤地交谈了起来。
“你听到了吗，尊上要跟沈愿无在一起。”
“啊？啊？啊？”
“但尊上不是那个，没感情的吗。”
“沈愿无她现在在合欢宗诶，怎么这还能……”
“你打我一拳，我是不是在做梦，尊上会说这种话。”
一拳落下，一位弟子陷入了安详的睡眠。
大家都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
天生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突然爱上别人。
从来没有如此先例过，这块大陆上从古至今，也诞生过不少的无情无感之人，大多都是修仙到极致过后，孤身死去，从来没有爱上任何一个人。
所以叶沐衍是怎么回事。
“尊上是在开玩笑吗。”虚空长老颤抖着声音，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虽说也很难想叶沐衍会开玩笑，但也比叶沐衍突然有感情这种事真实。
“不，是真的，所以长老们的意见是？”叶沐衍垂眸，语句简短而又快速，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一遍。
这一句，不会有人会相信的话语。
这是同意不同意的问题吗。
再者，就算叶沐衍突然有了感情，为什么非得是自己的徒弟，而且还是个被踢出宗门的，最关键还是个合欢宗的弟子。
四个长老大眼瞪小眼。
思来想去，他们一致决定，先不管为什么叶沐衍有感情了这件事，把为什么喜欢对象非得是沈愿无给掰扯清楚。
最终还得是脾气最好的缘一长老被推了出来，他抓耳挠腮了好一阵，才憋出来一段话：“呃，尊上，这不太好吧，阿无不是你徒弟么，师徒之间……”
缘一暗示的很明显了，师徒相恋这个名声再怎么说，传出去也不好听。
“不是都逐出宗门了吗。”叶沐衍神色如常，语出惊人般地反驳了缘一长老。
对，沈愿无早就被逐出宗门了 还是长老们亲自下达的命令。
听到这话的众人，脸上齐齐色彩缤纷，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一个点上。
之前叶沐衍不管沈愿无，在最后任由长老处置她，难道叶沐衍是想着，让长老把人赶出宗门，沈愿无成了一般凡人，然后顺理成章地和她在一起吗！
这下可严重了。
听傻了的虚空长老自然是持反对意见，跟谁都可以，为什么非得是他叶沐衍的前徒弟，现在还入了合欢宗的沈愿无！。
他黑着脸震声道：“过去曾是师徒，即便逐出宗门了，那过往也不可被磨灭。你们要是在一块，于情于理不合。
“再者她沈愿无已经入了合欢宗，尊上如此胡来，要让世人如何看待我们天衍宗。
“尊上，万万不可败坏宗门清誉。”
听到虚空长老言辞恳切的话语，叶沐衍也没反驳，他只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所以我不是，灭了合欢宗吗。”
因为要和沈愿无在一起，而特意去灭了一整个宗门，小孩子过家家也都没这么随心所欲吧。
人间的暴君或许会这样，但叶沐衍又不是暴君，他可是正派道路的顶尖翘楚，除魔卫道才是正事，而不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虚空长老显然没料到叶沐衍会这么回话，明显被噎的顿了一下。
虽然他是想听见叶沐衍说为什么今天要去把合欢宗灭了，但这个理由实在是，过于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