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就对了。
一番言语交锋下来，你要是波澜不惊的话，那岂不正好证明了我的失败？
要的就是让你在心理层面产生波动。
瑞娅也不想让自己瞳孔一凝的。
但没办法，书桌上的那五本出自于海世中的古籍，所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震俗了。
只能说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完全的超出了瑞娅最开始的预期。
这何止是重大发现！
传说中的故事，难道是真的吗？！
仅仅只是呼吸一窒，这已经算是非常非常克制的表现了。
而现在，身旁的这个男人，又毫无悬念的顺着这道“缺口”，死死的咬了上来。
然而还没得瑞娅开口发言，那刚开始熟悉起来的声音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哦哦哦，我知道了，有关于这几本古籍的故事，定然也是你那个神秘的，厉害的人鱼师父告诉你的，是吧？”
我来替你抢答。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瑞娅，扭过头，看到那张似笑非笑，满是阴阳和怪调的面容后，最终还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保持沉默，既没有选择承认，也没有选择否认。
算是留了一种余地，虽然这种余地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起码可以保证眼下的和谐运转。
算是一种比较聪明的选择。
很显然，老方替对方抢答出来的解释，也是对方唯一可以选择的解释。
反正有什么事，就往那个所谓的人鱼族高手身上推就行了，说到底就是四个字，无法求证。
所以老方干脆提前先替对方说了。
但老方信不信呢，那断然是不信的。
别的事还好说，这事可是老方自己现在亲自参与其中的，海皇的宝藏在海世中是属于什么样级别的机密，他心里还是有点谱的。
教你一身高级术法还有那么点说头，但你说你那个人鱼老师知道海皇宝藏的秘密，那纯寄吧虾扯蛋。
海世中最“顶”的人鱼皇族，老方都亲自见过了，那个神谕女皇知不知道海皇宝藏的事还两说，你那人鱼师父再高人，还能高得过神谕女皇？
咱就算退一步，就算你师父知道，她也万万没有告诉你的道理。
授予你一个陆世人稀有技能就算了，还跟你透露这海世中的绝顶秘密？
你以为是大排档里点两碗蛋炒饭再来两瓶雪花，嘴上就开始没个把门的胡侃乱吹呐？
这种事就不可能告诉你一个陆世人，因为这个秘密说到底跟瑞娅就不可能有分毫的关系，难道她师父还指望她这个人类弟子能继承海皇的宝藏？
去庙里海洋之母都得给她师父磕一个，这梦做得踏马也忒大了点。
从瑞娅见到那五本古籍，露出情绪破绽的时候，她说什么其实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老方这边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这女的身份还虽然不知道，但如今老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方冲着茜茜使了个眼神，会意过来的后者，也是赶紧再次对着五本古籍，开始了前奏施法。
茜茜这一动，瑞娅也是再一次就把自己的目光锁在了茜茜的身上，干脆瞅都不瞅旁边的那个男人了。
很快，施法前奏完成以后，熟悉的水铸母神刻像，再一次出现在了空处。
在五本古籍开始打开的时候，瑞娅就毫不避讳的展露出了全神贯注的姿态，丝毫不放过其中的任何细节。
无论她身份虚实，这种态度倒是没什么问题，因为眼前的景象对谁而言，都属于绝世稀奇的那种。
当然了，瑞娅在盯着五本古籍和施法过程，而老方则是全程在盯着她。
而看到那栩栩如生的母神塑像时，瑞娅也像是看入神了一样，半天没说话。
老方也没催，他一直静静的保持着一个监督者的形象。
没干事之前，可以逮着各种时机来进行挖掘操作，但活一上手，那老方自然也不会选择再多言什么。
“这魔法术盘上的魔法符文，和你刻画出来的，好像不太一样。”
“叫少主。”
“......”
瑞娅扭过头，看着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也是一阵无言。
这个人，到底正不正经？
但看到对方那认真且执着的态度，她也只能是轻叹一口气道：
“少主大人，因为你的复刻与实际不同，所以我可能得花上一些时间来重新解构这个魔法术盘。”
认识符文只是基础，二十个圈层排列成正确组合还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这一点老方也清楚。
“你需要多久。”
老方也是少见的谨慎起来了，来者不明，事关重大，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老方依旧不敢大意。
“最多三天。”瑞娅也是给出了一个果断的回答。
老方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
然后他就找了个空座，原地坐了下来。
那意思很明确，不走了，就在这待着，现场监督。
别闹了，这真不是小事，现在的情况是这女人懂而自己不懂，她要是玩心眼跟自己操作一下整一波信息差，弄个错误的寻宝方向来忽悠自己，那可真是血压能爆棚。
这相当于地基直接干歪，底子就给你留坑了，后面你咋盖楼结果都是失败的。
方向要是错了，后面怎么干都是错的，所以这一步一定要严防死守。
老方往那一坐，瑞娅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没说什么，开始正式接手干活。
坐在椅子上进行现场监督的老方，自然是精神力全开，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节。
而且是明目张胆的那种，就差没把“摄像头”怼到目标脸上了。
换了别人来，这活根本没法干。
心理压力太大了，无时不刻不如坐针毡。
老方不认识那魔法符文是不假，但他盯人盯细节就行了。
但凡对方的动作慢下来，或者像陷入思考的时候，他都会十分“贴心”的上去打听一下怎么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脸皮厚和不要脸。
你尽管解释，我有的是耐心听。
“其实你不用那么防备我，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没那个必要。”
“因为这种魔法术盘，只有解得出和解不出这两种结果，不会有任何其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