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倒是这么回事。
但与虎谋皮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种丧气话就不必这时候说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周周洗完澡方才结束。
周周看上去心情不错，嘴里的小曲儿一直就没停过。
导致杜远都忍不住打趣他，“周周，你不会真对辛迪老板一见钟情了吧？”
周周连连摇头，“一见钟情那不就是好色吗？我可是走心的！”
王屿半是好奇半是调侃的问道：“不应该啊……这么快就走出前女友的阴影了？”
之前周周在描述那段爱而不得的漫长感情时，可谓是极尽所能的煽情。
这才多长时间啊……
周周却罕见的没辩解，只是叹了口气。
搁王屿这儿，看他这个模样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偏偏杜远是个吃瓜群众。见有下文，贱嗖嗖的凑过去追问不休。
也不知道周周是没能架住他的轰炸，还是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总之没多大会儿，他就拿出手机跟杜远两个嘀嘀咕咕不知道说起了什么。
王屿原本不打算凑这个热闹的。
但没想到杜远直接拿过周周的手机冲自己晃，“这也太巧了！”
王屿的好奇心被勾，下意识冲亮起的屏幕上看去。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女人的侧颜照。
“这是……辛迪？”王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吧？连你也觉得像！这就是周周那位前女友！”
王屿记得自己依稀在周周的近郊别墅里看到过那位的照片。
当时并没有这种感觉。
不过拍照美颜，出镜化妆都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
“就是这个角度，两个人说是姐妹也不为过！”周周喃喃。
王屿咂吧了一下嘴。这实在很难评。
看辛迪今天的表现，倒似乎对周周没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决定先顺其自然。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周周爬起来各种捯饬。哼着小曲出了门。
王屿原本是打算睡个懒觉好好休息休息的。
但韩清执着的敲门声，愣是把他一个没事人变成了当事者。
韩清手把着房门防止王屿关门撵人，“反正你今天也没安排，跟我走一趟，多方位了解了解粤省总没坏处吗……”
王屿知道韩清这是想让自己去撑场子。
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抢生意，难说那孙老板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当下决定还是陪韩清走这一趟。
另一边周周跟夏雯也是随着辛迪到了地方后才知道。
她嘴里说的“长辈”身份。
粤省珠宝协会的办公楼位于市场中心。
灰黑色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显得冷而排外。
夏雯跟在辛迪身后，踏入旋转门时听她道：“今天这位徐叔叔跟我家算故交。如今是协会里少有的技术派。不参与派系斗争，所以人缘据说不错。”
大厅里，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低声交谈。见她们进来，目光扫过，带着审视。
夏雯有些紧张。但辛迪却坦然迎上他们的视线，唇角微扬。
这种排外的氛围，其实很能说明问题。
电梯直达十二层，徐世昌的助理已在等候。
“辛小姐，徐理事正在等您。”
推开办公室的门，徐世昌正伏案研究一块翡翠原石。
听到动静抬头，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
“小辛迪啊 ，好久不见。”
徐世昌起身相迎。同时目光转向夏雯，带着几分询问。
“徐叔叔，这是我好朋友夏雯。对翡翠行业很感兴趣，我就带她一起拜访您来了。您不会怪我没跟您打招呼吧？”
徐世昌点头，示意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斟茶，一边笑着看了眼周周，“还没介绍，这位是？”
他年近六十，鬓角微白。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但眼神很锐利。
“这位是周先生。”辛迪言简意赅的回了句。随后娇嗔道：“我都这么久没见您了，您怎么不问问我？”
完全不给徐世昌任何想象和调侃的空间。
“你还知道这么久没见我了……”徐世昌眼神软了一下，“姑娘大了就野了。”
“徐叔，瞧您说的……”辛迪笑着撒了个娇，“还不是家里老说市场太乱，老说什么快去快回的话……不然的话，我得回回来您这儿蹭几顿大餐。”
徐世昌轻笑一声，后又摇头轻叹：“是啊，现在市场上假料横行。无一处是青山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顿。似是意识到失言。
夏雯适时接话，“徐叔，我听说协会最近在整顿市场？好像对新商家的审核严格了很多？”
一个称呼似乎瞬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徐世昌眉头微皱，放下茶杯问道：“夏小姐对翡翠行业很了解？”
“谈不上了解，只是略懂一二。”夏雯面带微笑，“我们这位朋友想做翡翠原料生意，但听说协会的门槛很高。所以……”
闻言，徐世昌忽然笑了。但看向周周的眼神却深了几分，“不是门槛高，是有人不想让新人进来。”
这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夏雯正犹豫以自己的身份该不该继续探究的时候，就听周周问道：“这职务交替、新老交接不是在所难免的吗？难不成搞世袭那一套啊？”
辛迪今天就是为了传递她刚好认识粤省珠宝协会的人这个信息。
至于这人能不能在王屿杜远的事上起到作用，她并不清楚。
这才邀他俩一道前来，算是回去给王屿做个传话人。
夏雯跟周周都明白，所以自然是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见徐世昌没说话，辛迪又开口了，“协会内部……不太和谐？”
徐世昌沉吟片刻，终究没直接回答。只是道：“协会成立几十年，规矩是老的，利益是固定的。新人想进来，就得按他们的规矩玩。”
辛迪好奇，“徐叔叔，您是说协会里有人垄断了……渠道？”
徐世昌没正面回答，意味深长地说道：“翡翠这一行，水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深着呢。”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助理探头进来：“徐理事，周副会长找您。说原料配额的事要再讨论。”
徐世昌脸色微沉，但很快恢复如常，“好，我马上过去。”
辛迪见状跟着起身，拉着夏雯告辞。周周自然跟着。
徐世昌挽留了一番，但很显然他自己也不确定多久能完事。
而且看样子这件事也让他很头疼。
双方说好另约时间再叙后，徐世昌起身送客 。
在分别的时候，却还是压低声音提点了一句，“记住别走正门。”
辛迪跟三人面色如常的跟徐世昌礼貌道别。
直到走出协会大楼，周周才皱眉问道：“徐理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辛迪唇角勾了勾，“意思是协会的大门被守旧派把持。想进来，得另辟蹊径。”
说完冲夏雯眨了眨眼睛。
夏雯就了然的抱着电话走到一边做汇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