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乌洛波罗斯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但赵均仍是抓着帝冥蛇的尾巴。
阿波菲斯身上的黑色，也在持续消散着。
“和你谈？”赵均冷笑道，“在那之前，我很想知道，你的具体境界为何。”
“吾等世界蛇……最高不过高阶……吾亦……如此……”
帝级高阶？
赵均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本以为，相柳是初阶，耶梦加得和烛九阴同为中阶，阿波菲斯是高阶，那么最后出来的这条连阿波菲斯都不得不求救的永恒帝蛇乌洛波罗斯，怎么也应该是准阶才对。
帝级以上是什么，赵均不知，所以也就没法精确到“准什么阶”。
但以准阶来概括总是没错的。
没想到，它仍是高阶！
只不过，高阶里也有强有弱。
正如赵均当初身为准王时，一般的准王在他面前就跟王级初阶没两样。
因此，虽然同为高阶，但乌洛波罗斯比起阿波菲斯，是要强上许多的。
这里面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阿波菲斯身为帝冥蛇，本该存在于死者的世界也就是冥界，而今破界而来，实力必然被压制了。
但乌洛波罗斯，如果不出意外，它应该就是掌控生命源力的世界蛇，在当前环境下，是不会被宇宙所排斥的，因此能够发挥更强的战力。
不管如何，赵均只需知道，出现在眼前的这第五条世界蛇，当数宇宙最强！
想到此，他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什么？”
“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包括……万界起源？”
“包括……万界起源……”
赵均心中一动。
当初他强行突入天魔界时，就感觉，那个被称为万界起源的银色漩涡极为神秘。
其作用远远不止替天魔族打开一条通往其他各界的通道那么简单。
那里，极有可能隐藏了一个当前宇宙最为隐秘的秘密。
只不过，以他当时的境界，无法破开这个秘密。
现在，估计也不能。
既然乌洛波罗斯愿意与他分享这个秘密，自然没道理拒绝的。
“要谈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说……”
“你身为掌控生命源力的世界蛇，能否复活一个人，一个跟我类似的人？”
“本帝的生命源力……配合你的时间源力……可以做到……”
赵均心中一喜，但脸上只是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了它。”
说罢，手上一甩，就将阿波菲斯甩了出去。
阿波菲斯如逢大赦，忙不及地往虚空中一钻，便失去了踪迹。
赵均这才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永恒帝蛇所在方位，也就是原天魔界所在的那处空间走去。
他可不敢再从银色漩涡中传过去，天知道会不会进入永恒帝蛇的肚子里！
赵均走得很慢，但每一步落下，都跨越了无尽虚空。
一边走，一边感受着体内新的力量。
在过去一年中，赵均被困于帝冥蛇体内，百般无奈的他，尝试着以混沌之力吸收死亡源力。
这一尝试之下，他竟是发现，混沌之力其实并非完整。
混沌之力由五行之力聚合演化而来，它包含了世上所存在的八种源力。
即地、水、火、风、光明、黑暗、时间和空间。
但有两种源力，是它所不具备的。
那就是位于十大源力之巅的两大高阶源力，也就是生命和死亡。
这其实不难理解。
烛九阴曾说过：鸿蒙初开，五行初现；鸿蒙未开，混沌已现。
意思就是，在宇宙刚形成时，天地间只有混沌，而没有五行。
没有五行，自然就没有生命。
没有生命，又哪来的死亡？
因此，赵均新掌握的混沌之力，是不包含生命和死亡两大源力的。
也因此，在得到来自帝冥蛇死亡源力的补充后，混沌之力才愈加丰满起来。
赵均甚至已经能够想到，待自己补上了最后一种生命源力，混沌之力极有可能会演化为一种全新的源力。
一种，凌驾于十大源力、五行之力和混沌之力之上的，全新的宇宙级别的源力！
而要做到这一点，只要能从永恒帝蛇身上获取一丝生命源力即可验证。
这也是他答应同对方谈上一谈的主要原因。
至于他目前的实力，从能够轻易抓捕帝冥蛇这一点不难看出，也应该也已经处在了帝级高阶这一档。
距离乌洛波罗斯，就算有差距，也相差不远，至少不应该是一个小境界的差距。
这也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去跟这条宇宙中最强的世界蛇，面对面地谈上一次！
想通这一切的赵均，越走越快。
他的身影在宇宙中不断闪烁着，每迈出一步，或许就是好几光年！
最终，当赵均停下时，他跟永恒帝蛇之间，也不过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
“要谈什么，说吧。”他淡淡地说道。
乌洛波罗斯一阵沉默，而后，它的身形开始发生了变化。
身体越来越小，有白色光芒自那个方向传来。
光芒太亮，赵均只是眼睛微眯，却不敢将头侧过去。
最终，在一阵极为诡异的变化后，乌洛波罗斯由一条巨大的世界蛇，变成了一个正常身高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姿态，都跟赵均所在的人族毫无区别！
他看着有些帅气，虽然没有提丰那么英俊非凡，但帝级高阶的境界摆在那，无论谁看了他，都会心生膜拜。
赵均一顿错愕。
他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世界蛇的原形会不会就是一条小蛇，又或是某种天材地宝所变，但无论他怎么想，也绝对没有想过，世界蛇的原形竟是一个人？？
又或者说，乌洛波罗斯为了达到和他公平谈话的目的，故意变成人形模样？
就在这种沉默间，赵均的身形也逐渐缩小，最终由刚刚大战时的十米之高，变回了正常大小。
两个男人默默对视着。
许久之后，还是乌洛波罗斯率先开了口。
“你想知道……万界起源？”
“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但……你可以亲眼去看看……”
赵均犹豫了。
万界起源，极有可能是他所在宇宙存在的终极奥秘，如果有人看到了，说不定就会刷新自己的三观，从此对目前的生活失去一切兴趣。
赵均还没活够，至少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与华舒儿的卿卿我我，他不想这么快就成为一个超脱界外之人。
但要他就此退去，就更加不可能了。
“只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事……”
就这么想着，赵均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乌洛波罗斯一眼。
“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