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少年面部消瘦，神色郁郁，肿着一圈浓重的黑眼圈，就连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现在的程澈已经没有半分从前的阳光清朗，更像是个万念俱灰的病人。
程父想，他一定爱死唐岁了吧。
感情的事情，哪怕他身为父亲，也没法多谈，只好默默带路。
这段路不算长，却也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程澈只觉得无比煎熬，他甚至不敢去问，生怕得到的线索是捞到了遗体。
这比没有消息还要糟糕。
可，终究是要接受事实的。
“岁岁她……”程澈无力的张唇，他的嘴也干涩的快要裂开，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些。
程父一顿，还是实话实说：“目前没有找到遗体，但是——凶多吉少。”大致是没有希望了的。
程澈微微晃神。
他不禁看向窗外，把眼泪憋回去，哽咽出声：“那……是什么消息？”程父不会骗他，说是有消息就一定是有重要消息了。
“你先做好准备。”程父听到了程澈的哭腔，沉默一瞬，还是解释了起来：“和岁岁一块儿失踪的，还有个叫庄萘的女生。”
“岁岁出事的时间线，有人看到她也跟了过去，警察顺藤摸瓜，知晓了她和岁岁的过节，所以，这可能是一场蓄意谋杀。”程父声音冷静，内心却捏了一把冷汗，视线紧紧的盯着程澈，深怕他会有过激反应。
程澈猛地抬眼。
“庄萘。”他一字一顿，眼底闪过浓烈的暴戾，把程父都吓了一跳。
程父连忙安慰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庄萘，确实也消失了。”
“呵呵。”程澈不由得冷笑一声。
都怪他，都怪他。
要是能提前解决了庄萘，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但是程澈很快便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若只是消失了，他的父亲不可不必过来找他，还亲自带他过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程父再度开口：“一个小时前，找到了庄萘的尸体，经过辨认是她没错。”他说完这句，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程澈的眼中一片猩红，歪头，露出一个许久未见的笑容：“我知道了。”
程父总觉得程澈的反应不对，却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当自己想多了。
程澈到了现场，看也没看庄萘的尸体一眼，反倒扫了一眼她的家人。
“呜呜呜呜~”
“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惨，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害人，一定是那个唐岁来害你，你反抗不成……”
“姐姐，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
“……”
庄萘的家人已经哭成一团。
程澈讽刺的勾起唇角：“你们的苦日子，才刚开始。”
-
程澈说到做到。
庄萘的家人都被公司老板辞退，再去其他地方应聘，也都被拒绝、赶出去。
庄敏因为校园暴力被学校劝退，待在家里郁郁寡欢。
他们一家人开始还有点生活的钱，节衣缩食了几个月后，终于连饭都吃不起，一家人沿街乞讨。
可都是有手有脚的人，路人一看，非但不施舍他们一毛钱，还训斥他们不思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