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涯瞳打量着警惕的顾长歌。
她向旁边的枭婆婆看了一眼，在枭婆婆轻轻点了点头后，当即不再犹豫，突然朝着顾长歌杀来。
试探吗？
顾长歌面上凝重心中却是在猜测。
他的目光落在暮涯瞳脸上上，忽视对方那姣好的身材，盯着对方那一双看上去有些神异的瞳孔。
重瞳？
此人就是那位五殿下？
顾长歌心中微动，突然之间感觉一股凌厉自己的目光袭来。
他一抬头。
这才发现是那位暮涯五殿下正盯着自己，那双赤红色的瞳孔深处，一点金色的瞳孔璀璨，目光锋利如刃。
顾长歌只觉得视线一花。
眼前冲过来的五殿下莫名变成九道身影，从灵识感知上几道身影的气息，几乎是一模一样！
幻术？分身？
顾长歌没有暴露堪虚之瞳，面上表现出凝重、难看之色。
嗡——
随着手中魔剑剑芒一闪。
一点剑光凝炼如星辰，轻轻一眨，便从半空中消失不见，却是倏尔远逝，咻的一下穿透虚空，落在暮涯瞳其中一尊身影上。
剑星穿透。
一道，两道……犹有余力。
直接穿透了第三道身影，皆是没有任何阻拦，轻而易举的直接穿透了过去。
幻象？
顾长歌见此情况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这暮涯五殿下好歹也是一位殿下，施展的这些个幻术手段，难道就这么容易被看破？”
唰——
九道身影齐聚围住顾长歌，顾长歌左右顾盼心中警惕。
突然间。
九道身影齐齐抬起了右手，右手掌心中赤芒翻涌，最后九道赤色的光柱呼啸而出，带着强烈的能量波动，以及炽热的温度，几乎将空间都给扭曲焚烧了来。
轰——
地穴世界红焰滔天。
让顾长歌颇感意外的是这九道赤焰火柱，竟然都是真的！
“倒是有些意思！”
顾长歌心中暗暗想到。
随着身上气血之力涌动，他暗中转运龙龟经，古老的龙龟符文在身上隐约浮现，最后显化成一圈圈金色的纹路。
唰——
他朝着一个方向突围。
迎面撞上的暮涯五殿下手上，突然出现一柄宝剑，只见这柄宝剑通体成银色，有金色纹路镶嵌其中。
随着宝剑被对方握在手中，一圈赤红烈焰环绕其上。
嗡——
宝剑挥动，赤焰化龙。
纵横方圆十余里，带着气吞山河之势朝着顾长歌撕咬而下。
“哼！”
顾长歌冷哼一声手握魔剑。
挥手之间气血如蛟龙升腾，同样朝着对方飞扑而去。
两龙交错，互相撕咬。
顿时将周围的空间搅挠成一团，甚至就连地穴世界也有些不稳，头顶不断有乱石簌簌落下，眼见着就要崩塌下来。
但是战斗并没有停下。
随着背后一道又一道倩影袭来，她们手中同样握着宝剑，就连出手的招式也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应当不是幻术，而是某种奇特的分身之法……”
顾长歌看出一点东西。
他挥动手中的魔剑一连挡下所有进攻，同时暗中用出魔龙翻天劲，随着诡谲阴损的魔龙翻天劲涌出。
暮涯五殿下的攻势开始变弱。
她英武眉宇微皱，紧接着浮现出一抹一抹异色：“这便是枭老所说，他那诡异颇为诡异的秘术吗？”
果然有两下子！
另一边顾长歌一直在计算着，眼见着实力暴露得差不多了，他卖了一个破绽，毫无意外的被对方抓住。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顾长歌整个从高空中坠落，直接被砸到了地穴地面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周围蛛网一般的裂痕密布。
“咳咳！”
他挣扎着从烟雾中爬起，目光冷厉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伸手狠狠擦拭一下后猛地一抬头。
暮涯瞳已经落在前方不远处，神色平淡的看向自己道：“有点意思，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的机会。”
顾长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未说话。
暮涯瞳高挑的身影缓缓走到身前，身上穿着的赤金战裙下，一对珠圆玉润的玉腿看上去格外笔直。
她相貌冷艳面无表情：“当我的追随者，这是你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嗯？
顾长歌做出动容之色。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暮涯瞳，惊疑不定道：“你是谁？！”
“站在你眼前的，乃是暮涯氏五殿下！”
背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紫衣老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后面。
顾长歌浑身一颤有些惊悚的看向背后，像是才发现紫衣老妪一般，随后低下头陷入沉默，一张紧绷着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纠结、不甘之色。
暮涯瞳微微抬头
同和后面的紫衣老妪对视一眼。
紫衣老妪暗中传音道：“殿下，想要收服一位道境修士，急是不行的，殿下此刻不必强求他什么，可以先带在身边，让他感受到殿下的诚意即可。”
“到时候其他东西可以徐徐图之。”
“当然，殿下若是不想收服他，我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暮涯瞳闻言微微摇头。
自己现在势力颇弱，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杀了了之。
她再度看向眼前的顾长歌，心思微动忽然有了主意，微微张开樱唇幽幽道：“你似乎是出身李祁氏？”
唰——
顾长歌豁然抬头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暮涯瞳见状嘴角微翘，眸光微敛眸子眯成一条缝来：“从你的眼中，我看出了恨意，想来对于李祁氏，将你推出来这件事，你有很大的怨气。”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若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赌什么？”
“赌一条路，你跟着我，而我未来帮你报仇！当然……若是你自己想要报仇，我也可以给你寻找机会！”
暮涯瞳淡淡的说道。
顾长歌闻言不由动容脸色阴晴不定，目光抬起看了慕容瞳一阵，隐隐带着些许不信任，并没有任何激动。
在暮涯氏中。
这位五殿下一直名声不显。
他自是不能立马做出，相信对方的表情。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
暮涯瞳的声音中途蓦然转冷。
顾长歌立刻做出一副如芒在背的神态，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背后的枭老，心中一阵天人交战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还有什么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