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等你这么几天，你出来先给我一脚？！”
红云稳住身形痛得呲牙咧嘴，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脚印，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顾长歌。
“实属不可抗力。”
顾长歌有些无奈的道：“幸亏我收了力道，否则师兄你现在恐怕，很难这么完整的站在我面前。”
“我还得谢谢你是吧？你个没良心的，我等了你足足五天时间，五天时间你知道吗？晚人一步，得错失多少机缘。”
红云眼睛一瞪更加没好气了，拉开衣襟一看嘴角抽了抽，胸前的这个脚印太清晰了，胸膛都快凹下去了。
嘶——
好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胸前的红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而后噗的一下吐出一口瘀血，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很多。
“没大问题吧？”
顾长歌有些关切和歉意的道。
红云白了顾长歌一眼：“没这几天你让我等这么久耗费的心力多，幸好只是四五天时间，要是在让我多等几天，我直接撇下你就跑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顾长歌一袭白衣负手笑着说道，却是根本就不急：“几天时间而已，他们若是能拿到也是他们的福分，我们没去又怎么知道不是规避了什么危险呢。”
是……这样吗？
红云惊疑不定看了顾长歌一眼，伸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
红云伸手一把拉住顾长歌的手腕，颇有些急不可耐：“走走走！赶紧走吧！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想去那里得等界域飞舟，现在大部分人都第一时间过去了，等到后面去那里得界域飞舟，会变得越来越少。”
顾长歌跟上红云的脚步问道：“那片新天地现在有名字了吗？”
“还没呢。”
“不过为了方便称呼，我们都叫它第十天。”
第十天？
意为九天十地后的第十个天？
顾长歌点了点头。
……
二人从碧游天回到祖庭花了三天时间。
红云一直在太虚镜中关注动向，每每看见已经到达的同门炫耀，他都抓住自己的心口，感觉痛彻心扉。
“我的，本来都是我的啊！”
顾长歌本来也在看汇总信息，见状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师兄你既然这么急，为何非要等我？”
“我们师兄弟，那肯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红云顿时一脸正色。
顾长歌心里自然不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道：“师兄……我们毕竟是同门，你可不要打着什么主意坑我啊，我身上可什么宝物都没带。”
“你不相信我？！”
红云震惊的看着顾长歌。
“不是我不相信师兄你，但是……师兄你一向是无利不起早，若是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不立刻进去，而是在这里等我这么多天。”
“我若是个合道境、天道境的修士倒也罢了，但是我也只是个融道境。”
顾长歌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红云：“还是说说吧，师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咳咳，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师弟你。”
红云脸上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通通消失，化作平和的淡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影帝一样，变脸速度极快。
“其实我也感觉现在过去太过危险，若是晚几天要好上许多。”
他认真说道：“现在第十天没有完全显化，只露出冰山一角，剩下绝大部分都还隐藏在虚无混沌中，如今过去面临的竞争实在是太大了。”
“九天十地亿万小世界。”
“但凡还在活跃的道境修士，我不敢说有七成，但恐怕至少一半都会过去，我们此前镇压玄霆遗脉的动作，比起这一次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各大不同种族、道统，彼此间关系复杂，一股脑的钻进这么小一片区域，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问题。”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修行气运之道，趋利避害几乎是本能，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这么急迫。
“所以师兄你是拉着我垫背的？”
顾长歌开着玩笑。
红云笑了笑：“倒也不是，我的打算是我们先过去，他们已经在那边开辟好了一个大本营，我们先在大本营里缩着，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觉得可以了再出去。”
“那师兄你就不怕错失了机缘？”
“机缘？机缘那也得是有缘人才行，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这可不像师兄你这一脉的作风！”
顾长歌啧啧称奇，这窃运一脉本就是逆天而行，怎么现在还顺天命了。
“那是其他祖师！”
红云先道：“我不一样，我天生就气运如虹，不用像其他先辈一样窃运，既然能够顺天而走，谁又会去逆天而行呢。”
是啊！
若是能够顺应天命，谁又会去逆天而行呢？
轰——
一艘巨大的银色界域飞舟，突然从虚无中飞了出来，落下时引起的噪音轰隆仿佛雷霆嗡鸣。
“师弟，走吧！”
红云看见界域飞舟眼睛一亮。
等到界域飞舟落下，两人迅速登上这艘界域飞舟。
“外庭的银雪号！复合型极品灵器！比起我那艘飞梭都要厉害得多，能够完成虚空穿梭、跨界传送等任务。”
站在宽阔的甲板上。
红云拍了拍栏杆称赞道。
顾长歌的视线，则落在那一道道登船的身影上，脸上有些震惊的喃喃道：“竟然有这么多人？”
“都是外庭的道境修士。”
红云瞥了一眼道：“你别看我们祖庭只有几千人，可外庭的人就多了，很多都是各个世界群打破桎梏飞升的强人，这些飞升者很多不愿加入其他道统。”
“在一番游历之后，知晓了祖庭的存在，便选择挂靠在外庭麾下。”
“虽然能打破桎梏飞升的人，一个世界几万年都不见得能出一个，可奈何世界的数量多啊，你看这犹如繁星一样的亿万世界，几乎每年都有一些打破桎梏，晋升道境的飞升者。”
“外庭之中虽然合道境之上的大修士很少，可道境修士数量却很多，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者如云。”
“这次机会亿万年难得一遇。”
“但凡是有机会的道境修士，都会去那里尝试一番，估计过几年外庭都会变得空空荡荡的喽。”
红云颇有些唏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