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假意责备她应该在医院观察两天，一边让秦宅送来老厨师亲手熬的燕窝羹。
曦园不缺燕窝，但是老师傅的手艺在别处可尝不到。
沐知晚没有拒绝傅茹兰的好意，在她的监督下把秦宅送来的燕窝羹吃了个精光。
傅茹兰煞有其事的告诉她：“男人在外面如何我们管不了，但女人自己得保养，等他六十岁满面沧桑时，我们还肤如凝脂，你看他们气不气？”
沐知晚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寻思着存在卡上的工资也该动一动了。
第二天输液后，秦昱凡也不愿再继续留院观察。
逼得明正旭同意输液三天后，做个复查就完事。
明正旭叹息一声：“你知道子弹上的毒性多强吗？”
秦昱凡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老鼠舔一口就能死的程度。你和沐知晚这次没事，运气太好了。”
秦昱凡眸色沉暗了。
“我就纳闷，即便是沐香筠觉得陆伊雅没能嫁给你是因为沐知晚的原因，但是现在大势已去，自己也踩在钢丝上，怎么也该收手了吧，为什么还要对沐知晚穷追不舍呢？”
明正旭的疑问也是邺九他们的疑问。
“沐香筠对她的恨，恐怕得在沐言宓身上找原因。”
秦昱凡已经穿好外套，准备离开医院。
沐知晚有事，要下午才能到医院输液。
秦昱凡事情也不少，没打算等她。
这时，肖锐急匆匆走了过来：“秦总，金裴来了。他还带回了陆伊雅。”
明正旭淡淡摇头：沐香筠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秦昱凡直径离开病房：“只要不来捣乱，他带谁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袒护之意明显，明天就送他回帝城。”
肖锐看看明正旭，无奈的耸耸肩：这世道，就是不能让人舒服一阵子。
金裴到莘城，沐知晚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金裴带上陆伊雅直接去了沐知晚的研发中心。
沐知晚对他这一操作十分不满。
接待室内，凌嫣给金裴端来手磨咖啡，她指了指靠在沙发上，头被包得像个粽子的陆伊雅，问道：“她……能喝东西吗？”
“给她一根吸管，什么都能喝。”
凌嫣撇着嘴角，斟酌说道：“算了，她这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万一真的翻了白眼，哪怕我给她一杯白水，到时候也脱不了干系。她能喝的我这里没有。”
她的口吻就像在说：喂死宠物还得赔。
“呜，呜……”
陆伊雅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心中满是不平。
但下颌骨没有复原，她说不了话，发出很容易被忽视的抗议声。
“我这里是研发中心，不是医院，金助理直接把她带来，确实影响我的工作。”
沐知晚一本正经看向金裴的时候，格外严肃。
“时间紧，没办法。现在说说你的正事。”
沐知晚收回不耐烦的视线，不语。
“听说你会莘城后，还些人都跑来认亲，总统先生想问问你是否有眉目？”
沐知晚摊摊手：“做了亲自鉴定，都不是。你知道我一向讲真凭实据，只是看起来像，没有意义。”
金裴怎会听不出她一语双关的话。
“总统先生理解你，也希望你能理解他的难处。”金裴暗示她。
沐知晚淡淡笑了笑：“这是自然，我只是提个醒而已。”
金裴沉默一阵，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带陆小姐去了一趟陆宅。结果陆展羽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进门。她目前需要在莘城治疗，总不能看着她无家可归吧？”
沐知晚被他的话逗笑了：“就算陆宅不让进，陆家千金手里连一点找房子的私房钱也没有？”
“这不是有没有的问题。”
“那就是住哪里的问题？收容所地方宽敞，你让她先去那里住住，等你把她妈捞出来，母女俩一起杀回老宅，到时候全天下的人便知道沐香筠母女是惹不起的人，不是更好？”
金斐听得出沐知晚言语中的讽刺。
“我没说这次来一定要帮沐香筠解困。”
“可你的用词上已经展现出你的偏心了呀？什么叫解困。对我开枪的不是沐香筠，还是说在子弹上涂抹毒液的不是她？”
金裴感到沐知晚在沐香筠这件事上的坚持。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把她带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陆伊雅从小到大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她并不想大度的选择原谅。
现在，她母亲还要弄死自己，沐知晚不是圣母，能大度到给她治病。
“你们是亲戚。”
“抱歉，我现在连亲生父母都没找到，我是她哪门子亲戚？”
“沐小姐，在谈正事之前，我希望你能给她安排个落脚的地方。”
金裴终于说出他的意图。
“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再有化解不掉的仇恨是不是也应该放一放？况且她的伤还需要做手术，这是秦昱凡打的，你不能否认吧。”
“如果金助理是来帮她讹上我们的，那就别怪我礼数不周了。她这个样子，我能免费赠送的，也就是一句活该。凌秘书，叫保安。”
“好的。”
凌嫣握紧了拳头，为她打气。
就在半分钟前她还担心沐知晚会一时心软，施舍帮助陆伊雅呢。
“沐小姐，你就这么没有人情味吗？”
金裴站了起来，自己好歹也是总统的助理，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不给没面子。
“金助理要扮菩萨也得看看你想帮助的是人还是鬼。”
沙发上的陆伊雅不能自己站起来，心里的火焰蹭蹭往上冒却说不了话，气死她了。
“跟我讲人情味之前，先问问你自己，难道你会对又脏又臭的恶心生物有感情？”
凌嫣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这个粗鲁的女人。”
秦昱凡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金裴一把拉起陆伊雅，交给站在门口等候他们的手下。
“沐知晚，记住你今天的态度。”
金裴没了面子，走得很生气。
凌嫣痴迷的看向沐知晚：“亲爱的，你今天好威风呀。”
沐知晚变了。
变刚了。
好喜欢呀。
沐知晚轻飘飘看她一眼：“不管陆伊雅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多少坏事，只要她现在没脸见人我就该同情她？金助理的三观和陆伊雅的脸有得一比。”
“嗯嗯。”
连总统助理也敢怼。
凌嫣快成她的迷妹了。
秦昱凡在曦园见到沐知晚的时候，是晚上。
米粒跳到爸爸怀里，又被沐知晚叫了下来。
“没看见你爸爸手臂上还有绷带，你这么在他怀里闹，扯到伤口，明天又送你爸爸回医院吗？”
米粒吐吐舌头，澄澈的目光落在秦昱凡脸上久久不散。
“对不起爸爸。”
秦昱凡摸摸她的小辫子，大度说道：“没你妈妈说的那么娇气。爸爸现在连她也能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