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一点我不否认。”零坦率地说：“我从头到尾注意力都不在你的身上，流星和关莫才是我关注的人。”
“这些不是重点。你知道文明调查员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不清楚。”零说：“我只知道它们是有组织的，而他们的总部非常神秘。我这种级别的生命体，只能收拾收拾他们这些不入流的调查员罢了。宇宙是无穷的，没有人可以跳出全宇宙观察全宇宙。文明调查员的总部和监狱，就连我都不敢随意挑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觉得你比罗宾怎么样？”
“石头和鸡蛋的区别。不，应该是钻石和鸡蛋的区别。我和他没得比。”
“你对力量真的一无所知。罗宾在我的手底下毫无反抗之力。而我只是勉强能够在文明调查员的手底下护住他们一家三口。我没有遇到过文明调查员的最强者，我从他们的领花可以窥见总部力量的冰山一角。我可以说你现在去挑衅总部，岂止以卵击石。你还没有接近他们，就被灭了。不过呢，你是魅星人，他们应该比较有兴趣拿你来做实验。”
“又是实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研究别的生物。我不明白，魅星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好奇心，生命一旦产生了好奇心，智慧就来了。猛兽捕食，吃饱就行。人类捕食，会思考，为什么鱼肉和兽肉的滋味不同。好奇心带引生命思考，思考刺激大脑发育。一旦开始思考，这种大脑发育就不会停止。伽马星系已经出现了脑波控制者，这也是大脑发育的一种体现。实验是检验手段，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好奇心。
至于为什么文明调查员对魅星人这么感兴趣，我还没有准确的答案，以下我说的都只是我的猜想。永生，大概是因为魅星人的生命晶体形成之后，可以无限重生，不断地更换身体，以保持青春活力和创造力。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足够多魅星人，那么魅星人文明就可以进化到永夜文明。从目前看来，文明调查员很有可能已经抵达黄昏文明，甚至已经有一只脚已经踩到了永夜文明。真的跟你说吧，哪天你领悟了超光速旅行的方式，再去找文明调查局，不然你就是送死。”
“可……”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至于你能听进去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和我无关。现在，我提醒你一下，还有五分钟，这个空间站就要爆炸了。”
“你这么强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善？是因为我和关莫的关系，还是因为我和流星的关系？”
“是概率。”零说完就将杰拉尔轰了出去，嫌弃地说：“烦都烦死了。”
杰拉尔的速度还挺快的，在空间站爆炸之前，登上了母舰。他回舰上之后，立刻就伸着脖子寻找关莫的身影。
舰长叫住了他说：“杰拉尔别找了，她在我的休息室，你去看看吧。”
杰拉尔立马往休息室去了，至于空间站会怎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和零对话一次，他觉得收颇丰，很多之前不能理解的事情，在这次的对话以后，就完全理解了。他真的很感谢零的提点，让他对这个宇宙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关莫坐在长长的接待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冷静地的有些可怕。
杰拉尔靠近她，并没有坐在她的身边，而是蹲在她的脚边，握住她的手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在他们准备将我的衣服脱光做实验的时候，她弄死了两个人。你和她接触了，应该明白，她若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谁也伤不了我。”
杰拉尔又问：“她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关莫看着杰拉尔说：“她的存在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是个迷，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她有她自己的一套微调宇宙的办法，我是说不上话的。我认为你不要再去打听她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杰拉尔轻抚着关莫的手，说：“我现在没有想做的事情，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我害怕他们会伤害你。”
关莫被他说的话肉麻到，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说：“不会的，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伤害我的理由了。等会儿舰长来了，我会和他谈的。”
杰拉尔感觉到关莫的排斥之后，没有逼的太紧，而是坐到她的身侧，等待舰长。
舰长需要处理很多事情，在飞船定速航行之前，都不会出现。所以他们两人等了蛮长的时间。
舰长看到关莫之后，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说：“之前的事情，是空间站的研究员的错，如果不是他们，你根本不会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是啊。”关莫说：“科学家总是疯狂的。他们的疯狂随着空间站的爆炸消失了。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编码能量的研究我想暂时不会继续了，如果可以，我希望继续做机甲战士，就当空间站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舰长扬了扬眉，这是个识趣的人，“像你这样天赋卓绝的人，不做机甲战士，是我们机甲部的损失。之后，你还是跟着杰拉尔，等你正式学成，给你配一台和他们一样的人型机甲。”
“那就谢谢了。”关莫笑了笑，人生还要继续，难免虚与委蛇，口是心非。
舰长说：“你回去找你妈妈吧，她没找到你，会担心的。”
“好的。”关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舰长的休息室，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妈妈肯定不知所措。
舰长留杰拉尔独处，直截了当地问杰拉尔，“你跟它在里面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了一些问题。”
“你问问题了？”舰长的语调不由地上升，“你问问题了，它为什么没有气化你？”
“气化？什么气化？”杰拉尔说：“我就问他是什么？它说它是宇宙生命。就这个问题，它为什么要气化我？问他问题要气化的吗？”
舰长突然眼红了，不是感动和哀伤引起而，而是嫉妒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