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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年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万家灯火从眼前掠去，很迅速，也很仓促。
郁故欢的余光扫向后视镜的时候，正正好能看见小姑娘失神的目光。
小年很少会这样。
看来，即便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实际上也还是受到了沈家事情的影响吧。
“小年若是不想回沈家，那就不回。”他慵懒的声线，勾着温柔宠溺，“反正沈家也不见得有多好。”
他顿了下，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小年如果想选择的话，不如做郁家的人？”
“……”沈聆年眉心突突了两下，不假思索就反驳他：“那我不如自立一个沈家。”
郁故欢默然，差点忘了小年这好强的性子了。
“若是小年想回沈家的话，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他抬手松开衬衫上的两颗纽扣，语调漫不经心的。
他见不得沈皓川那般模样，分明是看不起他们家小年的。
他也看不得沈思忻的不作为，光在言语和心理上关爱小年，却压根不敢反驳沈皓川。
如果小年真回了沈家，还指不定要受怎样的欺压。
他不愿小年回去。
但小年若是想回去……他也可以成为小年的靠山，叫沈家的人，只敢将她高高供着捧着。
沈聆年偏头看他，单手垫在脑后枕着，反问他：“欢欢想帮我？”
“嗯，如果你需要，我会帮你。”但很大可能是，小年不需要。
“等等吧，强迫性的行为，只会让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她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到了母亲的微信聊天。
【妈，我就先不回去了，大伯似乎也不怎么欢迎我。】
【等回头您回帝都的时候，我们再坐下来聊天。】
其实她大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沈家心甘情愿地认回自己。
但她这会儿竟有点贪恋先前酒会上，她母亲对她的维护。
郁故欢：“所以，你想你母亲为你站出来说话？”
“我妈出手，不是再合适不过吗？”沈聆年合上眼眸，长长的睫毛落在下眼睑，形成一排阴影，眉眼间罕见地显露出几分倦怠。
“小年说得对。”郁故欢附和了一句，然后踩下刹车，将车停在庭院里的草坪上，“走吧，进屋说话。”
沈聆年套上羽绒服外套，下车跟着郁故欢进了宅子里。
桐安苑18号的装修依旧遵循了简约古朴的风格，与郁故欢本人的风格极为相似。
“郁先生不住这里？”她将沙发上靠垫抱在环视四周，显然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郁故欢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聆年口中的郁先生指的是谁。
“郁煌天不住这里，他们住老宅。”郁故欢倒了杯温水递给沈聆年，紧挨着她坐下来，“小年你以后也不用叫他郁先生。”
沈聆年点点头，垂眼看着杯中的温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有点想问问郁故欢，他之前的二十七年，是怎样度过的，又都是个什么模样。
但仔细想想，却又是不愿意揭开他早已结痂的伤疤。
还是等哪一天，他愿意主动告诉自己的时候吧。
“小年，最近有什么打算吗？”郁故欢忽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