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查出来！曲老，您放心，王振虽然狡猾，但是，他怎么可能狡猾得过咱们？后面，我一定把王振的底细给您摸清楚！”付国安说。
“嗯，时间要快 ，我这人最讨厌等待……”曲老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递给老陶，“老陶，去验验这些证据是不是原件。”
老陶应了一声，拿着文件袋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曲老、付国安和曲家兄弟，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曲老盯着付国安，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鸷：“你记住，你现在是在替我做事。要是敢跟王振耍花样，或者跟他真的勾结在一起——”
他说着，眼神中的压迫感愈发强烈，“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曲家的手段。”
他妈的……
说辞都他妈的一样！
王振那边不让我背叛，说他们手段狠辣。
你曲老这边竟然也如此威胁我？
更为可恨的是，老子还得陪你们演戏！
“您放心，我是官场上一步步爬上来的，我这种人有多小心、多小胆，您是非常清楚的。我绝对不敢，也不会背叛您。”付国安故作胆小说。
“嗯，去吧……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记住，只要查到王振在国内的后台，我们就能反向打击王振。他若是没了华国这边的支持，他在西东就是无根浮萍，等待他的，只会是凋零。”曲老冷目说。
“您英明。”付国安站起身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人，细细查王振在国内的背景势力。”
“去吧。”
——
坐进车里，看着后视镜里曲家别墅的灯光，付国安的眼神无比阴鸷。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程勇的电话，声音里满是压抑：“我按原话带到了，曲老听后，跟疯了似的，并安排我立刻、马上查出王振在国内的靠山。还说，如果我查不到，就让我滚蛋，并撤销我的职务！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嗯，你干得很好啊。”程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笑意，“后面怎么应对，你别急，查王振靠山的事，我们会给你‘线索’，你照着说就行。”
“哦……好……”付国安感觉自己成了他们之间对抗的“阵地”，挂断电话之后，整个人疲惫地躺到靠椅上。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充满了绝望——提线木偶啊……
被王振和曲老轮流操控，未来的走向，自己完全无法预料，更无法改变。
可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
真是可笑……
现在想来，还是巩老好。可是，唯一的靠山进去之后，想要保命，只能依赖曲老啊！
他妈的……这官当成这样，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谁会想到自己如此高身份的官员，背地里竟会被人家如此操纵啊。
简直无语……
——
曲家别墅里，老陶拿着验完的证据下来，将证据原件放到曲老面前后，坐下说：“都是原件，录音、流水都没问题。”
曲老点了点头，眼神却依旧阴鸷。
他看着桌上的证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王振这小狐狸，故意让付国安带这话，就是想激怒我，让我乱了分寸。”
曲文斌凑过来：“爸，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忍着？”
“忍？”曲老冷笑一声，“我曲家什么时候忍过？但现在还不是跟王振正面冲突的时候。等付国安查出王振的靠山，我们再一起算账！到时候，不仅要让王振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他背后的人，付出绝对代价！”
他说着转头看向老陶：“你再安排点人手，把付国安的孙子看得紧点，别让王振的人有机可乘。同时，密切关注付国安的动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跟王振一条心，还是跟我一条心。”
“是，曲老。”老陶应声，转身便退出去办事去了。
客厅里，曲老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里满是狠厉。
两个儿子在一边，则是心神不宁。
他们知道王振说的不是假话，也不是吹牛皮。
倘若这个时候，他们再去西东的话，等待他们的极有可能是子弹。
“他妈的，这个王振真是够狠的！操！”曲文涛冷声道。
“王振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啊！”曲文斌说：“爸，这场战争，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咱们曲家以后，还不得被他王振拿捏啊！？”
“等……”曲老低声说：“现在我们是在明处，而王振的靠山在暗处，他们知道我们的事情，而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可是，有一点你们不觉得疑惑吗？哼……倘若王振在国内的势力很强的话，他们怕是早就对我们有所行动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手？”
“您的意思是，王振在国内的后台，根本比不上咱们，对吗？”曲文斌说。
“你们也不算算我上面还有几个人……哼，他要是有我上面的人帮助的话，他早就翘起尾巴来了！所以，我们现在就让付国安去查。”曲老说。
“付国安要是查不出来呢？”曲文斌问。
“那我们就该考虑怎么解决付国安这颗不定时炸弹了。”曲老说：“现在知道我们搞这些东西的人，除了文参谋就是这个付国安和徐晨升。文参谋那边我一直没有动他，但是，本质上，当他跟付国安偷偷吃独食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也已经叛变了。所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且安心等等，哼，他们的辫子都被咱们给攥着，我倒是要看看这戏演到最后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
西东的风沙比前几日更烈，卷着沙砾撞在风沙茶馆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付国安推开茶馆门时，程勇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茶桌上摆着一张西东地图。
程勇见付国安回来之后，微笑问：“怎么样？王振先生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付国安走到程勇跟前，指尖在地图上边界处的“黑风口”位置，低声说：“程勇，你可得给我个准信……”
付国安的声音里满是焦虑，“曲老催得紧，说三天内必须查到王振的后台，查不到就对我孙子动手。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线索？”
程勇笑着抬了抬眼，将地图轻轻折起来推到一边，语气依旧淡定：“急什么？王先生早就料到曲老会催。他说了，对付曲老这种老狐狸，就得钓足他的胃口——现在就把后台告诉他，他未必信，还会觉得我们在耍花样。等他急得快跳墙了，再把‘真线索’抛出去，他才会当真。”
“可曲老不给我时间啊！”付国安攥紧拳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们对曲家人也应该有所了解！这次见面，他们语气里全是威胁，我真怕他对我下狠手啊！你们了解曲家人的！他们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们…你们怎么就这么能忍呢！？啊？！你们觉得我这么个书记，整天跑到这西东来，像话吗？告诉你们，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西东，我希望你能敢拍我跟王振先生单独见一面！我要跟他进行最后一次谈判，然后，下一步我就待在国内，不出来了！真的，总这么跑出来，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