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这次哭的毫不顾忌形象，鼻子里甚至哭出了泡泡。
完了，全完了！
陈曦微笑着看周冶和她狗咬狗，真是大快人心。
不急，先是慕容嫣，再是周冶，一个都逃不掉。
“把毒药的药方拿出来，朕可以给你个全尸。”
慕容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呜咽着。
她哪里有什么药方，再说，如果都是赐死，全尸不全尸有什么区别？
她不说话，周冶慢慢坐下，看着一旁看戏的陈曦，心里有些不爽。
“皇后，你来审药方.……”
……
咳咳，不该把看戏的表情表露的太漏骨的，看人家淑妃，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对慕容嫣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才是吃瓜的正确打开方式。
陈曦敢打赌，淑妃心里肯定有个小人拿着手帕，在挥舞着加油，热闹些！再热闹些！
“皇上，既然已经确定她的罪行，再叫德妃就不妥了吧？”
给落水狗一块砖头，是上辈子仇人的基本觉悟。
“德妃？无才无德！慕容嫣贬为庶人！”
周冶想都没想，若不是药方还没写出来，他不介意当场赐死她。
陈曦转头，微笑看着慎刑司的刘司正。
“审讯这种事情，没有谁能比刘司正做的更好，刘司正，本宫把慕容氏交给你，限你两日之内审出药方，手段不拘，人不能死。”
在场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最后两句话，听着就生寒。
周冶都情不自禁看了她一眼。
慕容嫣当然不会乖乖地被带走，她跪倒在地上。
“我想起来了！是青梅！这香粉是青梅交给我的！她说对皇上没有害处的！我也是被骗的…皇上，皇上……”
陈曦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烟雾，青梅啊……此刻拿着黄金万两应该在千里之外了吧。
“青梅又是谁？”
周冶不耐烦地问。
他只认识慕容嫣身边的杜鹃，慕容嫣承宠的时候，青梅总是躲得远远的，即便在圣前，她也是低着头压着声音。
淑妃如今协理六宫，主要嫔妃身边的大宫女肯定要记得的，她回答道：“是慕容嫣身边的宫女。”
“带上来！”
慕容嫣呜咽着伏在地上，此刻她也觉得，青梅怕是有问题的。
“她…青梅告假了……呜呜呜……真的是她说没有什么毒，她的好姐妹也在用……”
周冶快要烦死了。
“她的好姐妹在哪？抓回来！”
慕容嫣哭的更厉害了。
“她说她的好姐妹从良了，嫁给了南方的富商……我肯定是被她骗了……这是谁要害我啊……”
陈曦扶了下自己的簪子，莫名有些想笑，面前丝毫不显。
这还不算特别笨，终于知道有人在害她了。
周冶怒极反笑，从良？还是个妓女？这慕容嫣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她？
对了，他忘记了，当年的慕容嫣也就是个舞姬，并不比妓女高尚到哪里去。
是他有眼无珠，把个鱼目当宝贝！
“所以，你不知道药方？”
周冶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实则已经狂怒到极点。
“臣妾……不知道……”
“很好。”
周冶温柔的笑笑，笑的慕容嫣毛骨悚然。
“王德，慕容氏赐死，你想用什么方式用什么方式。”
“啊！不要！皇上！臣妾不要！你忘了你当初说只爱嫣儿一人.……要立臣妾的儿子做太子，还为了臣妾不碰……”
她没说完这句话，被周冶一脚踹到心口，停了下来，周冶快速的看了陈曦一眼。
“王德，堵住她的嘴拖下去！”
陈曦无知无觉一般，还喝了端着的茶水。
一开始周冶用迷幻药，让她以为自己承宠，后来有了怜影，初一十五干脆直接去怜影那里。
反正怜影是她的人，都一样。
后宫里，没有人理解，皇上为什么不喜欢端庄美丽的皇后。
周冶一开始不碰陈曦，是因为慕容嫣，后来不碰，是习惯，也是愧疚，他隐隐觉得，陈曦知道些什么。
但是她什么也不问，也不说，甚至送给了他一个怜影，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默契，对付着过下去。
周冶觉得，他的皇后，好像，也不爱他。
他们更像是战友，队友，不像是夫妻。
慕容嫣被赐死，杜鹃在嫣冉宫里吊了白绫，周冶直接封了嫣冉宫，眼不见心不烦。
捉不到慕容嫣口中说的青梅和她的姐妹，刘院正和吴太医只好研究那块帕子，把里面包含的草药和香料推断出来了七七八八，正在研制解药。
但是配香粉的人医术极好，肯定是高过他们俩，其中的几味草药对应的解药甚至是相克的，若用替换的解药，药效就会大打折扣，一时间很棘手。
只能勉强配出一个延缓的解药，还需要周冶不进后宫来配合。
这怎么可能呢？
莫说解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配出来，若是一辈子不配出来，皇上能一辈子不进后宫吗？
他自己愿意，朝臣也不愿意啊！
大周朝如今还没有太子呢！
周冶遵从医嘱，清心寡欲了三个月，听说解药还是遥遥无期，他有些自暴自弃，反正太医也说了，只是折损些寿命。
他一边让太医院搜寻民间名医，一边宠幸一些看起来好生养的嫔妃，这次是真的雨露均沾了。
周冶自认为是个还算合格的帝王，怎么样也要为大周朝留下一名继承人的。
陈曦冷眼旁观着，看他徒劳无功，她配香粉的时候，最隐秘的一味药，两个太医也没有测出来。
是一种毁坏男性生育根基的药，周冶他这辈子，除了小公主，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一连两年，后宫几十嫔妃的肚子都毫无动静，周冶身心交瘁，索性，只去临幸自己喜欢的怡嫔。
良王的身体早已大好，小时候因为先天不足，什么都没学，这两年他去了南方，化名慕曦求学，短短两年，声名鹊起。
他深入百姓，走访了周朝大部分乡镇，周冶这几年沉迷后宫，甚至隔三差五会休朝，任丞相理事，当一个大臣的权利或许庞大，就会生出别往的心思，良王发现，底层百姓，不说民不聊生，基本上也是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