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你们5班这次又是第一啊，总共16个班，你们班年级前十就占了两个啦！优秀的孩子真多，不像我们班，两次考试都倒数。”凌中海办公桌隔壁的8班班主任王老师说道，语气里尽是赤裸裸的羡慕。
凌中海轻笑:
“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成绩不能衡量一个孩子的全部，当然，我的学生们能考得好，我也是替他们高兴的。”
唐诗诗站在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小声唤道:
“凌老师...”
凌中海看见门口的她，脸上是意料之中的神色，他微笑着和王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招手对唐诗诗说:
“进来吧。”
唐诗诗慢吞吞移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紧张地交叠着。
凌中海看出她的紧张，一直挂着一副亲和的笑容，担心吓到她:
“我猜，你是来和我说期中考试的吧？”
“嗯。老师，我觉得你说的退步很大的同学当中有我一个。”
凌中海微微点了点头，把月考和期中考的成绩单都拿出来，左右对比着看:
“嗯...月考班级第八，610分，期中班级第二十，530分。80分的差距，确实值得反思吧？找到问题所在了么？”
唐诗诗抠着手指，嗫嚅着:
“老师...我上课开小差了，也没有多做一些课外练习。”
“那...帮许宋词辅导是不是也耽误了你很多学习的时间呢？上次周练我也找许宋词谈过了，他的进步还是蛮大的，虽然他自己没承认，后来我问过黄老师他英语的情况，确实好很多。
你怎么看?如果你觉得有影响了，但说无妨，老师当然希望每个同学都能进步，你可以不再辅导...”
“不!”没等凌中海说完，唐诗诗就急忙否决道，让凌中海都不免一怔。
她顿了顿，又把声音放低继续说:
“不是的...老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愿意继续辅导许宋词，我接下来一个月也会努力的，会和...嗯...许宋词同学一起进步。”
凌中海还想说什么，被她眼中的坚定硬生生又打了回去。
他轻叹一口气，无奈的应道:
“好，你自己愿意的话，老师也不再多说，但是，期末考考不好的话，就不能再耽误你自己的时间了，明白吗？”
唐诗诗闻言，点了点头。
“你找到自己的问题就好，有不懂的问题就来问我，先回班吧，要认真上课啊。”
“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唐诗诗说完，微微鞠了一躬，就像个兔子一样窜出去了。
幸好幸好，老师没有责怪，也没有收回成命，她可以继续辅导许宋词啦!
咦?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小跑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她为什么想继续辅导许宋词?是因为看着他背书背不出来觉得很搞笑，是因为给他写错的单词画大叉叉觉得有意思，是因为辅导他很有成就感?
是，又不全是。
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若隐若现。
也许，是想帮他圆考上音乐学院的心愿?
她唐诗诗是这种烂好人么？
其实仔细想想，上课开小差也时而想起许宋词的事...会想他在干什么，偶尔在许宋词不留校补习的晚上偷跑到北大街看他弹唱，写作业写到一半，会盯着书桌上的桔子发呆。
好像遇到了人生的一大难题。
唐诗诗想破了脑袋没想出个究竟，决定像放弃数学的最后一大题一样，把它丢进脑海里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