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风不想提早上的事情。
苏也看的清楚，他在逃避。
可他逃避的太彻底了，说完话便往休息的小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苏也到底不忍心再开口，只道：“睡吧。”
沈其风许是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苏也坐在他旁边，陪了一会儿，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办公室的门刚推开，就被堵在门前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
“顾厌?”
苏也脱口而出。
但随即，又快速地往后看了眼，确认没有吵醒沈其风，才关上办公室的门，压低了声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这医院是你家开的？我不能来？”顾厌脸上的表情泛着微微的寒意，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你声音小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到那边去说。”
苏也说着，迈开步子就往走廊上走。
可腿才刚刚抬起，胳膊就落入了炙热的掌心。
顾厌掐住她的手腕，迎上她诧异目光，勾起的唇角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怎么？怕被你男朋友发现？”
“顾厌。”苏也微微沉了脸。
顾厌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可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不顾此时两人正站在走廊上，随时都有可能有医生护士路过，顾厌抬起手轻轻捏住了苏也的下巴，一张脸猛地朝她凑近，笑容暧昧又荒唐：“啧，我以为，你就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呢，刺激。”
“顾厌！”
苏也面上的冷静失了方寸，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和顾厌的距离。
“这里是医院，你就算要胡闹，也别在这里。”苏也真的有点着急了。
沈其风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不敢肯定。
也不管她和沈其风将来会走上哪一条路，她都不希望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被沈其风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看到。
闻言，顾厌微微扬了扬眉：“哦？那你的意思是，不在这里，就可以‘胡闹’了？”
“你……”
苏也心下是慌的。
哪怕换一个地方，她都不会这么慌乱。
偏偏在这里，和沈其风仅仅隔了一道门。
甚至，医院里很多医生和护士都知道她是沈其风的女朋友。
和顾厌在这样的地方亲昵，让她心里生出了强烈的背德感。
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顾厌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也第一次这么感激苏清晚。
顾厌看到来电，眸色稍暗，但还是快速将电话接了起来。
“阿厌，你在哪里呀？这些文件我还有好些地方不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苏清晚甜腻的声音极有辨识度。
“那些文件……”
“谁打来的电话呀？”
苏也突然开口，纤细白嫩的手指恶劣地在他的胸口画着圈：“顾少明明是来看我的，怎么这么不专注，还和别的女人打电话呢？”
顾厌身子微僵，眼眸骤然深邃了起来。
苏也笑意阑珊，眉眼的双眸潋滟妩媚，看向顾厌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挑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总有报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