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空间确实是大，卧室也比喻橙现在住的小房间大了几倍，买个小一点的床会显得屋子空荡荡。
还是大一点的比较好。
喻橙略一思索，认同了周暮昀的建议，转过身朝导购员说：“那就要一米八的吧。”
导购员手里握着笔，微微垂着眼看单子，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长：“好的呢。”她抬眸，一只手伸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到这边选一下床垫。”
喻橙跟随着她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各种不同的颜色、厚度、舒适度的样品床垫铺在床上，供顾客试躺挑选。
喻橙看中了一款梨花白的床垫，上面绣着朵朵嫣红海棠花。
颜色挑好了，接下来就是厚度和舒适度的问题。
她坐在其中一张床垫上试了一下，柔软轻弹厚实，却也不至于过分绵软对颈椎不好。
边上，导购员弓着身轻声细语给她做详细讲解，提议她人躺在上面试一下，体验效果可能会更明显。
喻橙穿着短裙，不太适合躺下来，容易走光。
她扯过旁边男人的胳膊，把他推到床边坐下，微抬下巴示意：“你躺在上面试试舒服不舒服。”
“我吗？”周暮昀坐在床边，长腿弯曲，大剌剌敞着，手肘搭在膝盖上，仰起头来好笑地看着她。
喻橙眨着圆溜溜的杏眼，点点头。
她倾身凑到他跟前，超级小声地说：“我裙子太短了，不方便。”
周暮昀瞥了眼她身上的裙子，吊带的棉布小白裙，V形领口缀着一圈镂空的荷叶边，裙摆也绲着同样的一圈花边。裙摆在膝盖上面两寸的位置，露出削瘦骨感的膝盖。
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很漂亮。
就是有点短。
“遵命。”周暮昀抬起手指点了点额角。
尔后，他仰躺在床垫上，双臂交叠枕在脑后。
本来是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后来想了一想，这床垫他以后也要躺，必须得仔细慎重地挑选。
奈何男人天生对这些东西的感知不是那么明显，周暮昀试躺了几张床垫，好像没有感觉到特别明显的差别。
喻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他身后，每当他试躺完一张，她就探出头问他：“哪种好？”
周暮昀垂眼，抬手摸摸鼻子，实话实说：“好像都差不多。”
喻橙：“……”
果然如此，所以说你能让直男选什么？
选死亡芭比粉吗？
眼见女朋友的表情不对劲，周暮昀立马坐在中间的一张床垫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觉得这张最好！”
喻橙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我信你个鬼！
“不信你来试试。”周暮昀一把抓住女孩纤细皓白手腕，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捏着她裙摆盖住大腿，避免她走光。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喻橙偏过头看着他，他也正好在看她。
四目相对。
眼里都是彼此的面庞。
小姑娘乌黑长发铺散在梨花白床垫上，眼眸黑亮，头顶璀璨的琉璃灯光落进她眼里，那样美丽动人。
周暮昀忽然不想动了，想就这么跟她躺在这里。
颇有眼力见的导购员后退几步，两只眼睛看向别处，仿佛自己患了间歇性眼瞎。
她刚才就注意到了，男人长得是真的帅，身高气质也是一流，但跟边上的小姑娘一对比，就有种大灰狼拐带小白兔的既视感。
她都有点替妹子担忧……
那边喻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撑着床垫坐起来，试着颠了颠：“好像是比我先开始坐的那张舒服很多。”
周暮昀一本正经地颔首：“我就说这张最舒服。”
然而心里想的是，盲猜居然猜对了！
喻橙从床上蹭下来，整理好略有些褶皱的裙摆：“那就要这张吧。”
导购员适时过来，在她身边站定，硬纸板上用夹子夹着的单子填写完，递给喻橙：“麻烦在这里留下您的地址姓名和电话号码。”
喻橙接过纸笔，补充完剩下的几项。
接下来要去挑选衣柜。
就在同一层楼，绕过一个半圆形的长廊就是。
衣柜的风格自然要与卧室的整体风格相近，喻橙几乎不费力就挑选好了，比选床可容易太多了。
只在选尺寸的时候——
一向寡言少语的周暮昀又开始发表意见：“要那个最大的。”
喻橙扭头挑着眉看他：“我刚才挑的那个够用了。”
他是不是不懂，一些衣服是不需要挂起来的，叠起来放进衣物收纳箱里就行。她一个小女生用，干什么非要买那种一整面墙那么长的衣柜。
周暮昀沉默不语，心说还要留出地方挂我的衣服。
面对她质疑的眼神，男人轻启薄唇，还是那三个字：“听我的。”
“不是，这房子到底是我住还是你住？”喻橙双手叉着腰，站在他两步之外的地方，仰着头看他：“你别瞎指挥。”
周暮昀：“……”不是你住，也不是我住，是我们住。
喻橙跟这边的导购员说：“别听他的，就要我刚才挑的那一款。”
导购员：“好的。”
隔壁有卖书架书桌等书房用品的，喻橙交代完便走过去挑选。
周暮昀留在后面，低声跟导购员说：“别听她的，要最大的那一款。”
导购员：“……好的。”
——
喻橙挑选完东西回到新家那边，已经有一些商家的货送过来了。
她几乎没作歇息，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周暮昀比她这个无业游民还像无业游民，跟着一起过来帮忙，在喻橙转身准备去洗手的时候，他拉着人抵在刚贴了壁纸不久的墙壁上。
喻橙后背贴着墙面，抬起眼来眨了眨：“你要干什……”
话没说完，男人薄唇就压下来。
空调风凉爽，空气里还残留着装修中的气味。喻橙脖颈线条向上拉直，承受着他清风细雨般绵密温柔的吻。
他手指抬起来，扒下她肩头细细的肩带，唇瓣从她唇角下滑，停留在锁骨辗转流连，一个个濡湿的印记烙在上面，如火般灼热。
只字片语从周暮昀唇缝中溢出来：“昨晚就想这么做了。”
小姑娘穿着小吊带，肩带滑落，露出胸前大片洁白的肌肤，他当时就想在上面弄出点别的颜色。
喻橙羞赧得睁不开眼，闻言，又想起昨晚跟他视频通话的事。
又气又恼地推开他，腿有点软，她抓住他腰侧的衣服堪堪站稳，另一只手抬起来扯他耳朵：“老实说，你昨晚到底看了多久？！”
肩带什么时候滑落的她压根不知道。要不是他提醒，她可能一直发现不了。
周暮昀侧身懒洋洋地靠着墙壁，眼里的光暗暗的：“就看了一眼。”
喻橙扯着他耳朵拉长：“胡说！”
“好吧，看了三秒钟。”
“周暮昀！”喻橙用了点劲儿，快把他耳朵扯掉了。
有点疼，周暮昀眯着眼“嘶”了一声，举起双手投降：“看了三五分钟。”
喻橙：“……”
到底是三分钟还是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