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苍老的身躯深深地陷进墙壁之中，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居然愤怒了？”
“你真是太愚蠢了！”潘共漠然：“没想到我几十年年没有回来，这世上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类……”
“你是迫不及待就要找死了吗？”
“你……杀不了我的……”郑远试图挣扎一下，然而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了他：“厉鬼无法被杀死，就算是你也无法违背这条铁律！”
“杀不死，但我能肢解你……”潘共手掌微握，手中出现了一把古朴的斧头：“放心，等我肢解了你，我会顺便把你从人类身上窃取的智慧抹除……”
“郑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惊恐：“你……”
“啊！！！”
……
凄厉的惨叫声让坐在总部大楼门口抽烟的朱安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异类？！”朱安百思不得其解。
他从与潘共的对话中，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忽略了很多东西。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告诉夏真或者是武文，在夏真为了武文对他动手的时候，二者之间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夏真则是抽了一口特制的香烟，这种烟是总部研制出来的物品，能够对他们体内的厉鬼产生轻微的压制效果，不过治标不治本，并不能解决他们因为过度使用厉鬼力量而导致的厉鬼复苏。
但这东西对于驭鬼者而言依旧有极大的吸引力。
“总部对我们隐藏了许多东西……”他声音苦闷地说道。
这一点他其实早有察觉，所以在见到武文之后，他就借此机会主动让出了队长一职，为的就是想降低自己的吸引力，暗中搞清楚一些东西。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朱安会这么暴烈，直接对武文出手。
武文并不是驭鬼者，体内没有厉鬼，因此他对这种驭鬼者酷爱的香烟不感兴趣，但他手里拿着的香烟也不简单，是普通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品种。
“人间恶浊，还要这样算计我们吗？”他的声音中满是颓然。
打不过朱安也就算了，但他自幼被军方收养，一直在那种环境中成长的他，对于国家这个概念看得无比重要，他自认为从没有对不起这个国家。
但是经过与朱安的交手后，静下心来想一想，他突然发现了许多让他心寒的事情……
见他这副模样，朱安冷笑：“驭鬼者是泥潭，总部更是深渊，是你一头扎进来的！现在这副样子，你在装给谁看？”
武文抽了一口烟：“我知道这里是泥潭，但我没想到，为了拯救国家的我，主动扎进泥潭之后，还要遭受算计！”
“得了吧！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朱安冷笑：“能成为驭鬼者的，就没有脑子有问题的！你从小被军方收养，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上面这么做的原因！”
“报效国家！我问心无愧！”武文吐了一口烟雾。
“你是问心无愧了！但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让两个原本亲密无间的队长级驭鬼者心生间隙，也让其他几个队长各怀鬼胎？以后再有什么灵异事件，总部的队长永远不可能再并肩作战了！”朱安脸上嘲讽的意味越发浓重。
“也不是我自夸，队长级的驭鬼者，整个龙国满打满算，就算把那些老家伙算上，也绝不会超过十个！”
“我们这样的人，死掉一个，其他人身上背负的压力就会更大一分！”
“这些你肯定想过！但你还是一头扎了进来！”
朱安越想越气，要不是现在还处于厉鬼复苏的状态，不宜动手，他真想摁死这个煞笔：“你跟那个魏怀安一样令人厌恶！”
武文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道不同不相为谋！”朱安站起身来，将手中烟头丢掉：“以后有什么灵异事件，可别指望着老子帮你擦屁股！”
“还有你！老……夏真！以后别特么跟老子说话！因为老子实在是受够了你们这些煞笔！”
“老朱……”夏真看着朱安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喊了一句。
“别特么喊老子，你这个死娘娘腔！”朱安头也不回地怒骂了一句。
与朱安相熟的夏真知道，朱安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见此一幕，武文忍不住张了张嘴：“抱歉……”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夏真摇摇头：“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说罢，他也站起身来，离开了总部。
台阶上只剩下武文一人沉默。
……
潘共提起手中面无表情的苍老头颅。
“获取记忆，并且同化……看样子这鬼东西在占据郑远的身体之前，还驾驭了一只厉鬼……”
是的，真正的郑远早已死去多年，现在的郑远，是一只拥有人类智慧的厉鬼！
这只厉鬼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厉鬼，但在其占据郑远的身体，并且试图以郑远总部部长的身份下达命令之时，被牛金花当场逮到了。
牛金花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相当丰富，她瞬间就知道了这只厉鬼的可怕之处，要是让这玩意儿发育起来，简直比无解级灵异事件还要恐怖！因此她毫不犹豫地拼着厉鬼复苏的风险，强行将这只厉鬼镇压在她的鬼域之中。
可是对方毕竟是厉鬼，还是有人类智慧的厉鬼，哪怕是牛金花，也没办法完全镇压它，时不时就会让这玩意儿跑出去“人前显圣”。
迫于无奈之下，牛金花只能将旧时代的老东西们召集在一起，想着大家一起想想办法，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把这玩意儿解决掉。
可惜这些老东西经历了上一个灵异时代，一个比一个猴精，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只是表面屈服于她……
这事儿牛金花还不能给新时代的驭鬼者说，因为新时代的驭鬼者，心境真的没法与旧时代的老东西们相比……万一他们得知总部之中还有这么一种另类的厉鬼，保不齐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九九成的稀罕物驾驭了……
这些年牛金花一直缩在总部，很少出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只厉鬼。
不过现在，这只让她头疼不已的厉鬼已经被潘共解决了……
潘共不仅将这厉鬼肢解，堪称永久性地降低了它的恐怖程度，甚至还削去了它的智慧，如今这玩意儿又变成了初始状态……
这让牛金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