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鼎羽跟小老头讨论量子力学的计算，鲍工跟蒋天养都很纳闷。
鼎羽是什么“背景”两人比谁都清楚，没听说他有这么牛逼的“科学素养”，居然能跟这位爷聊到一起去。
被小老头一通抢白，鼎羽尴尬的不得了。
自己只把“意识空间”里看到的那个复杂无比的原子模型，尽量复制出来，按照自己曾经的“假设方向”交给AI推演的。
没想到被小老头三言两语看出了破绽。
索性直接摆烂道：“实话告诉您吧，我就一个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
“所有计算都是在我的‘假设’下，让AI完成的。”
小老头压根没听见鼎羽的话。
神经病一样凑在屏幕前，对着鼎羽复刻出来的“原子结构模型”嘴里嘟哝着：
“常规原子中，电子分布在固定的能层，这元素的电子壳层已经达到前所未见的一百多层。”
“你们看，在这里……这里……这些区域电子云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结构。”
说着说着脖子越来越歪，侧头凝视着屏幕。
鼎羽连忙过去把屏幕旋转了九十度。
小老头突然惊呼道：“这结构像是微型‘能级共振腔’。”
鲍工跟蒋天养小声嘀咕道：
“共振腔？那是什么玩意？”
鼎羽站在小老头身后，随口回答道：“就像是用电子云组成了一个特殊结构的口袋。”
“口袋？”
鼎羽的回答连蒋天养也搞迷糊了。
“装什么的？”
小老头摸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白胡子，说道：“也许可以捕获中微子和暗物质。”
“这种h元素并不是真正的‘无中生有’。”
“而是靠电子组成的复杂结构，为‘非常规粒子’提供交互通道。”
当小老头提到“中微子”的时候，鼎羽一下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的推论导图又有两条线路亮了起来。
一老一小两个“不正常”的家伙杵在原地愣神。
鲍工注意到了鼎羽的异常，却没敢打扰两人。
小老头先回过神，没注意到鼎羽还在发呆，随口问道：“刚才你说你老师是哪个博导来着？”
这回鲍工不敢在看热闹，隐蔽的推了鼎羽一下。
“问你话呢！”
鼎羽眼中一亮，来不及回答鲍工的话，抄起平板电脑，开始给“盲盒”布置作业，也是随口回答道：
“那啥，我是高中毕业！没上过学。”
前段时间为了应付鼎羽的“研究工作”，“盲盒”被罗莉强行灌输了能找到的大量有关“量子物理、核物理”的训练素材。
接到鼎羽新布置的“作业”，马上全力开始进行运算。
已经上船出海的罗莉发现所有算力都被调动起来，知道鼎羽那边肯定是“开工”了，迅速从后台介入，甚至暗中调用了自己掌握的其余算力帮助“盲盒”。
小老头看到鼎羽的操作彻底震惊了。
“啥玩意？高中毕业能有这水平？糊弄鬼呢！”
蒋天养和鲍工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水平的AI，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上已经看不清的各种运算过程。
这时候的鼎羽倒是不着急了，有罗莉介入相信很快能得出一些有用的“推论”。
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打了个响指说道：
“甭傻站着了。”
“估计要很久才能出结果。”
说着递给蒋天养一支烟，没想到小老头也抽烟，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白板”，抢过鼎羽手中的烟扔掉：
“抽这个。”
“你用的这AI什么水平？”
鼎羽挠挠头，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罗莉搞的AI了，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
“大概是顶尖水平吧？！”
“先不说这个，不过您老刚才提到‘中微子’倒是让我想起点东西。”
小老头明显不是那种看资历下菜碟的人，对鼎羽的态度转变很快，而是虚心的问道：“你还发现什么了？”
鼎羽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就冲小老头的态度，好感度马上增加了不少。
“刚才我推测，小日子在占领灵山岛的时期，曾经接触研究过h元素，甚至有可能发现‘纯水’的奥秘。”
“他们在1945年撤走的时候有没有可能保留了某些相关研究资料？”
“神冈探测器！”
在小老头这个真正的“专家”面前，鼎羽抖机灵都抖的很无趣。
“除了六七十年代，美国和苏联搞的小规模探测器，就数日本人在八十年代建设的神岗探测器最厉害。”
“世界首次采用水切伦科夫探测技术，通过光电倍增管捕捉中微子产生的切伦科夫光。”（现实中，这一台运用超纯水来探测中微子的探测器，连着替日本制造出好几个诺奖获得者。）
“超纯水！”
“中微子！”
“h元素！”
鲍工、蒋天养和鼎羽三个人同时说出了三个名词。
学术上还是小老头最有发言权，沉思了一下说道：“最早听说日本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建设神岗探测器是为了研究质子衰变。”
“结果却意外的催生了‘中微子物理’的突破。”
鼎羽翻了个白眼：“这您都信？”
“别看我没文凭，也知道质子衰变涉及到‘大统一理论’这种‘纯理论’研究。”
“我就问您，侄子衰变现在被实验证实了吗？”
小老头失望至极的摇摇头：“我有生之年估计是看不见结果了。”
“那不就完了。”
“h元素、中微子、超纯水还不能说明问题？”
“那帮孙子压根就没打算研究质子衰变，根本都是借口。”
“你要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
小老头的脑子估计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倒是鲍工听出了弦外之意，说道：“我回去调查一下，小日子当初撤走的时候到底带走了什么东西。”
鼎羽想了想，特意提醒了一句：
“灵山岛地下深处，长期处于封闭状态。”
“按照我提供的进入路径不会有太大问题，其余路径可能存在未知风险。”
鲍工郑重的点点头：“我会安排。”
这时候，在罗莉的帮助下，“盲盒”的推导结果已经出现在屏幕上。
鼎羽掠过那一辈子都看不完的复杂推演过程，直接跳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