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喝就是罪过
“到时候，你会帮我们嘛？”南子问道：“我知道你身边，有一支很厉害的军队。今日救我的那些人，就是你的门客吧！”
“你如果好好求我，我或许会帮你。可是你以为靠你的美色，玩点小手段，我就会拜倒在你裙下，当你的狗腿子？”辛莫不屑地说到。
南子沉默了，辛莫这么油盐不进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难道这还不够嘛？”南子幽幽地说到。
“为什么要和我合作？”辛莫闻到：“你已经是卫公夫人了，天下没有几个女子，不，甚至没有几个男子比你尊贵，可是你却还要用自己的美色拉拢别人，甚至不惜失身。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我觉得，你不会只是单纯地喜欢享受鱼水之欢吧。”
“哈哈哈……”
南子放肆地笑了起来，腰肢乱颤。
“因为有趣啊。”
“有趣？”
“是啊。我从小在爹爹膝下长大，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你们男人干的这些事了，比起宫中女人勾引难忍那样的事情来说，治理国家，争权夺势才是最有意思的！我要让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对我俯首称臣！”
“看来你野心不小啊。”
“哼，除了力气小，我一点也不比你差，我为什么要留在后宫，史书上连我的名字都记载不下来？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妇好那么厉害的女子，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留下来！而多少男子的庸才，随随便便都能干出一番事业。”
“这一点……我倒是很认同。这个时代确实对女子不甚公平。”
辛莫点头承认，这是不争的事实。
“啊……好痛啊！快放我下来！我该说的都说了！”
南子有点生气，让绳子在空中荡来荡去。
辛莫这才将她放下，南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将头埋在了双膝指中。
“生气了？”辛莫明知故问。
“如果我能嫁给了六卿任何一家，也能让我的子孙成为六卿之首！如果我是男子，也一定闯出一番事业！如果我生而为王……”
说到这里，南子停住了。
她知道自己失言了。
生而为王，岂不是要当天子。
这个女子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时代，当王简直就是要遭天谴的想法。
“世人都说我南子淫荡，我是淫荡又如何？自从我嫁到卫国，帮助卫公治理朝政，选拔贤才，安抚国人，我哪一点做的比男人差了？
“我淫荡，可是你们男子家中美眷无数，就不淫荡了？
“我委身于你，就是想让你和我们卫国结为同盟，解决掉北宫氏。
“卫国最大的卿族北宫氏一消失，我们卫国也能做你们辛国那样的事了。
“这样，卫国才能长存！
“辛子，只要你答应帮我对卫国进行改革，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南子这般主动，倒是让辛莫之前对她的恨意完全消失。
这个女子如果生在后世，即便不凭借美貌，也能闯出一番事业。
“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我还是觉得你错了。”辛莫说道：“至少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很低级。”
“低级？！”南子惊了：“我虽然没有夏姬那样的采补之术，可是凭我的样貌，天下能有几人不动心？！”
夏姬是春秋最出名的美女之一，史载她三次成为王后、先后七次嫁给别人为夫人，共有九个男人因为她而死，号称“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更有神奇的“采补之术”，同时让两卿一君为她争风吃醋。
后来更是搅动大国风云，甚至还无意中促成了吴国崛起。
当然，这些都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哎……”辛莫叹了一口气：“你从小看不起后宫中那些妃子争夺恩宠的手段，所以你也从来没有去学过吧？”
“争夺恩宠，不就是比谁年轻，谁漂亮嘛？还用去学？不过她们诸多手段，也比不过我母后出身高贵，又有何用。”
南子十分骄傲，不屑于用那些手段。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男人最喜爱的女人，是哪种女人。”
“嗯？哪种？”
此刻的南子，在辛莫的眼中无比的幼稚。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辛莫说到。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南子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想想那公子朝当年在宋国时，你们未曾有过肌肤之亲时，他待你如何，有过之后，他又待你如何？
“正因为得不到，才要如同狗子对待主人一般，对你百依百顺。就算得到了，你也要让他有一种随时会失去你的感觉，如此方能让他欲罢不嫩。”
辛莫的话说完，南子脑子“嗡”地一下炸开。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南子何其聪敏，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我以前一直觉得，男人好色。只要如了他们的愿，就会对自己俯首称臣。现在想来，我真是错的离谱……”南子道：“怪不得那公子朝……算了，不提也罢。”
沉默了一会，南子突然说道：“还有酒，你喝不喝？”
“佳人在侧，还有佳酿，不喝就是罪过。”辛莫道。
二人坐在河畔，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天上的繁星。
南子似乎有些醉了，靠在辛莫的肩膀上，醉眼朦胧。
“我到底该怎么做……”南子喃喃地说道。
“让北宫氏那两个儿子先去斗吧。你不是已经磨好了刀嘛？”
“嫁祸给其中一方，让另外一方当我的刀子？”
“你已经明白了吧……”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你明明还只是个小弟弟啊，为什么你要比我见过的男人都靠得住呢？”
“我可不是小弟弟。”辛莫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桑间濮上，辛莫和南子一夜缠绵。
“你说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吗？”
“是啊，怎么了？”辛莫问道。
“我觉得不是。”南子靠在辛莫的胸膛：“当你尝过一次最好的，却知道再也得不到时，那件东西才能真正成为你心中最好的。”
“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还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子站了起来，美妙的躯体就在辛莫面前。
“辛子，南子就此告别了。”
说完，南子就扣好了衣带，指了指濮河下游。
不远的地方，停靠着一艘小舟。
辛莫暗暗心惊，他竟然从未注意到那里有一艘船。
“那是我家奴的舟，他又老，又聋，又瞎，还是个瘸子。”南子对辛莫说到：“可是他很厉害，你要是敢跟过来，他一根手指就能解决掉你。”
“你……要走？”
南子没有回答，走向了那艘小舟。
辛莫还想说什么，可是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盲人开船，不安全吧……”
“噗嗤！”
南子笑了出来，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辛子，你很有趣，你所说的联盟，卫国一定会参与的。希望你的大船，能载得动我们小小的卫国！”
说完，南子就来到了小舟旁边，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