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随着长青来到众人面前后，一改刚才的嚣张状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老奴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三小姐。”
完全是自动忽略了她这个四小姐。
殷芊妘微微挑动眉头，什么都没说。
不过金嬷嬷这一切行为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尤其是渣爹！
一看又是这个老刁奴，殷立萧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话语里充满了厌恶地道:“又是你！”
金嬷嬷心下一慌，看来老爷还记恨她刚才的事，是以这会特意将她叫来问罪。
“扑通”一声，金嬷嬷跪在了殷立萧面前，哭声震天的喊道:
“老爷赎罪，老奴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管好我这张臭嘴，不乱说话。”
说着话的同时，她象征性地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银芊妘要不是听力十级，还以为是路过的蚊子放了个屁呢。
“啧啧，金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你干嘛打自己啊。”
听到少女幸灾乐祸的声音，金嬷嬷气得火眼金睛地瞪了她一眼。
“四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殷芊妘闻言冷笑了一声，嘲讽地开口道:“本小姐在哪里，还要向你报备一下不成？”
“梅园是我家夫人的地盘……”
不等她更嚣张的话说完，殷立萧突然抬腿踹了她一脚。
男人愤怒地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如平底惊雷一般震慑十足。
“好好好，好个你家夫人的地盘！”
“你有没有想过，连你家夫人都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梅园算什么？”
渣爹这一脚刚好踹在老刁奴的心窝上，她的身体顿时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老远。
最后撞到走廊上的柱子上，摔得个四仰八叉。
“奶娘！”
沈氏下意识地捏紧手帕，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丈夫，眼眶一红。
“老爷！金嬷嬷是我的奶娘，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你饶她一回！”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管教不言，恶奴欺主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两人结婚以来，这还是殷立萧第一次对她发火。
从前他就算对自己再不满，顶多是不来她这院子罢了。
今天殷立萧对她又是发火又是大吼的，让沈氏在下人面前丢尽颜面，她不禁将这笔账也算在殷芊妘头上！
“咳咳……噗。”
金嬷嬷困难地捂着胸口咳嗽两声。
突然，她吐出一口鲜血来，溅在白色长阶上。
“金嬷嬷！”
殷芊纤惊呼一声，连忙小跑过去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一边哭，一边向父亲求情道：
“父亲，金嬷嬷养育了母亲，又带大了女儿是府里的老人了。”
“就算她没有功劳也有哭闹，父亲这一脚如此重，她这把岁数了如何承受得了？”
面对爱女的哭诉，殷立萧不由心软了些。
不过他可是一家之主，踹了就踹了，还想让他给一个下人道歉不成？
这时，心惊胆颤的金嬷嬷刚从那一脚下缓过起来，她跪在老爷面前问道：
“老奴不知道何处了惹得老爷如此生气，还望老爷明示。”
金嬷嬷仗着自己有沈氏和三小姐撑腰，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好啊！”
殷立萧见她还学不会低头的姿态，心头的怒火难以消灭。
“好啊，那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到了兰芳苑？”
“是！”
“花姨娘晕倒了？”
“是！”
“四小姐让你去请大夫，你又说什么？”
原来是为了花姨娘和那个乡下野丫头的事情责问她，金嬷嬷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脸色发白地抬起头回话：“老奴当时回答，花姨娘病重，四小姐该去请大夫。”
“老奴……老奴不会看病，我说的这是实话呀老爷！”
殷芊妘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了。
“你说的确实是实话，但父亲可知我姨娘昨天晕倒乃是旧疾复发。”
“我昨天初见她，发现姨娘瘦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
“在女儿的记忆里，只有乡下闹饥荒那一年饿死了很多人才这样！我竟不知丞相府已经穷到连一个姨娘都养不起了！”
这话说出来无疑是在“啪啪”打脸殷立萧。
他贵为一国丞相，府中看门的下人都吃得油光水滑的，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
不过听到殷芊妘的话后，他明显的愣住了一下。
随后才问道：“哪个花姨娘？”
殷芊妘：“……”
果然不该相信渣男有心！
沈氏面色为难地提醒他道：“府中就只有一个花姨娘，她四姐儿的生母。”
她没敢说花姨娘之前住在东院的事情。
因为东院乃是粗使下人居住的地方。
花氏身体不好，全因她每天干的都是比粗使丫鬟还要累、还要脏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