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玄穹仙帝沉声问道。
楚尘微微一笑：“混沌之树每月结果九颗，各天凭实力与机缘获取。我只要求一点——”
他目光扫过众仙帝：“不得强取豪夺，不得垄断独占。”
这个提议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几位实力较弱的仙帝眼前一亮，而玄穹等强者则面色阴沉。
“荒谬！”一位金甲仙帝怒喝，“如此神物，岂能如野果般任人采摘？”
白云儿月光长剑出鞘：“那依阁下之见，该如何？圈起来供你们独享？”
就在争执再起之际，混沌之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冠中，一颗太初果自行脱落，化作流光飞向远方。
众仙帝愕然，楚尘却似早有预料：“看，混沌之树自有灵性，不受任何人控制。”
那颗太初果穿过云层，最终落入一位正在山巅打坐的白发老者手中。
老者睁开眼，满脸不可思议：“这……”
“是太虚仙尊！”白云儿惊喜道。
仙尊手握果实，周身顿时灰光缭绕。他本就触摸到仙帝门槛，此刻在太初果助力下，气息节节攀升！
“不好！”玄穹仙帝脸色大变，“若让他突破……”
他猛地挥动权杖，一道金光直射太虚仙尊！
楚尘早有防备，太初仙剑横空一斩，灰白剑气将金光拦截。
“玄穹仙帝！”楚尘声音转冷，“这就是你的诚意？”
玄穹仙帝充耳不闻，厉声喝道：“诸位还等什么？难道要看着又一个‘异数’诞生？”
十余位与他交好的仙帝同时出手，各色仙光如暴雨般倾泻向太虚仙尊！
楚尘怒极反笑：“好一个三十六天！”
他不再保留，混沌金丹全力运转。
眉心的银灰竖痕完全睁开，竟是一只竖瞳！瞳中射出灰白光芒，所过之处，仙帝们的攻击尽数消融。
“什么？！”玄穹仙帝大惊，“天眼通？不，这是……”
“混沌之眼。”楚尘冷声道，“看破一切虚妄。”
他单手结印，混沌之树突然垂下万千枝条，形成一道屏障护住太虚仙尊。
枝条上银纹闪烁，竟将仙帝们的二次攻击全部反弹！
趁此机会，太虚仙尊已将太初果完全炼化。他长啸一声，气息终于突破桎梏，达到仙帝层次！
“多谢诸位‘厚赐’。”
仙尊踏空而来，灰白道袍无风自动，“老夫侥幸突破，正好领教各位高招。”
局势瞬间逆转。
原本占据人数优势的玄穹一方，此刻面对两位拥有混沌之力的强者，不得不慎重考虑。
紫微仙帝突然大笑：“妙哉！太虚道友突破，我仙界又多一位仙帝，可喜可贺！”
他转向楚尘：“楚道友的提议，我紫微天完全赞同。混沌之树乃仙界共宝，自当有缘者得之。”
青冥仙帝也立即表态：“青冥天附议。”
紧接着，又有十余位仙帝站到楚尘一方。玄穹仙帝脸色铁青，却知大势已去。
“好，很好。”他冷笑连连，“今日之事，本帝记下了。”
金色权杖一挥，玄穹仙帝带着十余位追随者化作金光离去。
剩余仙帝则留在原地，目光热切地望向混沌之树。
楚尘心中暗叹。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玄穹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那些黑渊果，对某些人来说恐怕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楚道友。”紫微仙帝走近，低声道，“黑渊果……”
楚尘会意：“仙帝放心，此果虽蕴含黑渊之力，但经过混沌之树净化，已无侵蚀之危。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紫微仙帝：“若无相应境界，贸然服用恐有风险。”
紫微仙帝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不知楚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
“建立第三十七天。”楚尘毫不犹豫，“就在混沌之树下。”
这个决定让众仙帝再次哗然。历来新天的建立需要三十六天共同认可，而楚尘此举无疑是打破常规。
出乎意料的是，紫微仙帝竟第一个赞同：“理应如此。混沌之树乃仙界新象，自当有新天相配。”
青冥仙帝也点头：“我可派弟子协助建设。”
其他仙帝纷纷附和，很快达成共识。
只有白云儿注意到，楚尘眉心的混沌之眼始终微睁，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位仙帝。
当日，太虚仙尊留下协助楚尘建设新天，其余仙帝则各自返回，准备参与即将到来的“混沌果会”——楚尘定下的每月初一的采果之期。
夜幕降临，混沌之树在月光下泛着银辉。楚尘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望着远处起伏的云海。
“在想什么？”白云儿悄然出现在他身旁，月光长剑已经收回鞘中。
楚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手轻触树干。树皮上银纹流转，传递来某种信息。
“混沌之树告诉我，黑渊果实已经少了三颗。”他低声道。
白云儿一惊：“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守着……”
“是夜尊的余党。”楚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或者说，某些仙帝的暗手。”
他指向树干某处，那里有三道几乎不可见的黑色痕迹：“有人用特殊手段摘走了果实，却留下了痕迹。”
白云儿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要通知其他仙帝吗？”
“不。”楚尘摇头，“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见白云儿疑惑，他解释道：“混沌之树有自我平衡的能力。若黑渊之力被滥用，相应的太初果与月华果就会增多。”
他摘下一片银纹叶子，叶子在他掌心化作一滴露珠：“而且，我能通过这个感知到每一颗果实的去向。”
露珠中浮现出模糊影像——三个黑袍人分别带着黑渊果隐入虚空，去向不明。
“果然如此。”楚尘冷笑，“有人按捺不住了。”
白云儿担忧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等。”楚尘捏碎露珠，“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树干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楚尘神色一凛，拉着白云儿迅速后退。
树皮裂开一道缝隙，一只漆黑如墨的手缓缓伸出！
“夜尊？！”白云儿月光长剑瞬间出鞘。
那只手却只是轻轻摆了摆，随即摊开掌心——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灰色种子。
“这是……”楚尘谨慎地没有靠近。
黑手的主人在树内发出低沉的笑声：“混沌树种……夜尊最后的礼物……”
话音未落，黑手突然化为黑雾消散，那种子却悬浮在原地，散发着奇特的波动。
白云儿警惕地问：“会不会是陷阱？”
楚尘用混沌之眼仔细观察，摇了摇头：“不，这是真的混沌树种。看来夜尊临死前，将毕生修为凝成了这颗种子。”
他小心地接过种子，顿时感到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脑海——那是夜尊三万年来对黑渊之力的全部领悟！